姜南希聽他這麼說,紅唇輕扯,垂眸斂去眼底的自嘲,「知道了,你去吧。」
儘管她低著頭,但是御敬寒還是察覺到了她低落的情緒。
御敬寒盯了她兩三秒鐘,伸手想摸一摸她的長髮安慰她。
不過手剛伸到一半,姜南希的頭就抬起來了。
她目光落在他伸過來的手上,挑了挑眉梢,「怎麼了?」
這個時候,姜南希已經調整好情緒,從她的眼睛裡看不到失落和不開心,反倒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御敬寒盯著她,沉默了片刻,輕聲問,「你是不是介意我去找汪爺爺?」
當然介意。
姜南希很想這麼回他,但是又不希望他覺得自己是個小心眼的女人。
她聳了下肩膀,故作輕鬆地回道,「沒有啊,汪寶貴對你來說既是恩人也是相處了三年的親人,你去接他也無可厚非。只是我想提醒你一句,之前汪寶貴明明答應你會在漁村等消息,為什麼突然跑來華城了?」
御敬寒微怔,隨即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了,我先去接汪爺爺,晚點過來接你下班。」
姜南希拒絕道,「不用了,你接了汪寶貴,肯定還得去醫院,我要等你來接,只怕要等到天黑。」
御敬寒也沒有再堅持,「那我先過去了,你有什麼事,隨時給我電話。」
「好。」
御敬寒讓王大力送他去機場,果然在候機大廳找到了汪寶貴。
汪寶貴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刻拎起腳邊的兩個大行李包,朝他走過去,「阿城!」
御敬寒給王大力遞了個眼神,王大力連忙上前替老人家提行李。
「爺爺,您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過來?」
汪寶貴笑著道,「這包裡頭都是海貨,我怕你回華城就吃不著這麼新鮮的東西了!我上飛機那些人還不讓我往飛機上帶,辦了什麼託運,好不容易才帶過來的呢!」
「爺爺,華城也靠海,您以後就不用這麼麻煩大老遠帶海貨過來了。」
「從外頭買的哪有自家捕的魚新鮮?別人處理海貨肯定沒有我在行!」汪寶貴說到這裡,頓了下,又問,「我聽小月說她在住院,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手腕上的傷發炎了?」
御敬寒不知道他之前跟汪蘇月通電話的時候,汪蘇月是怎麼告訴他的,他沒打算把汪蘇月的遭遇告訴他,免得讓老人家擔心著急。
「醫生說她的傷只是皮外傷,好好休息幾天,很快就能出院。」
「那就好,那就好。」汪寶貴不由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我剛接到她電話的時候,都快急死了!這個丫頭,差點兒嚇死我!」
「蘇月給您打電話了?」
「不、不是,是我打給她的!」汪寶貴抬頭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了嘴,「那個,我找她一直找不到,太擔心了,就不停給她打電話,打通後,好不容易才問到她在華城的消息!」
「那您是自己坐飛機過來的?」
「正巧朱凡朱經理也要出島,我就跟他一塊兒坐的飛機。」汪寶貴說著,想到孫女,趕忙問他,「小月在哪兒啊?你快帶我去看看她!今天要是見不到她,我連覺都睡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