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因為擔心姜南希,明明腿不能久站,還是堅持守在病房外頭,真是不拿自己身體當身體。
御敬寒聽著他關心的語氣,薄唇輕輕扯起一道淺薄的弧度,「我沒事,瘸不了。」
儘管威廉醫生被御敬寒中途帶走了,但是除了前一個月沒讓他跟任何人聯繫之外,後來御敬寒並沒有房間限制威廉的人身自由。
威廉跟韓以倫認識,經常會發郵件給他,討論有關御敬寒的病情。
因此,韓以倫雖然不知道御敬寒人在哪裡,但是對他腿的情況了如指掌。
韓以倫低頭,視線順著他的拐杖落在他左腿上,「現在走路應該不疼了吧?」
御敬寒腦海里浮起姜南希面對他時,抗拒恐懼的表情,心口又細細密密地疼痛起來。
他闔了闔眸子,沙啞著嗓音回道,「疼。」
韓以倫知道他不是個喜歡把疼掛在嘴邊的人,除非是真的疼到了一定的地步。
因此,聽到御敬寒這麼說,韓以倫頓時緊張了,「哪裡疼?是不是今天走得路太多了?」
御敬寒抬手指了指自己左心房的位置,一字一頓道,「這裡,這裡最疼。」
韓以倫怔了下,隨即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個啊,我治不了。三個月前,你從我醫院溜走,我心口也一直疼,一到晚上就疼。」
「當時離開沒跟你們打招呼,確實是我的問題。」御敬寒眉心微蹙,嗓音依然有幾分啞,「這次希希差點兒受傷,也是我的責任。」
「你也別太自責,不管怎麼說,希希能沒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韓以倫扭頭,看著男人削瘦俊美的臉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次在外頭應該也受了不少罪。你的腿,還沒有完全恢復,我這邊可以給你聯繫最頂尖的醫生,給你安排手術。」
御敬寒抿了抿薄唇,淡淡道,「我問過威廉,我的腿治療起來很麻煩,可能要休養大半年。」
原本他下了狠心,打算在國外待大半年,可是每天看著姜南希和孩子們的視頻,他實在想她想得不行了。
知道她的餐廳開業,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回國了。
卻沒想到正好遇上鍾天臨想對姜南希不軌。
他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對鍾家太仁慈了,沒有給鍾天臨致命一擊,才會讓那個混蛋有可趁之機。
「大半年就大半年,你現在才二十多歲,以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呢,腿還是要徹底治好才行。」
「嗯,那你幫我安排吧。」御敬寒並沒有拒絕,他深刻地意識到他必須要治好腿傷,因為他人生中有需要他保護的人。
如果他連路都走不穩,又如何能守護姜南希和孩子呢?
韓以倫剛要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抬手指著他的鼻尖問,「治療的事我可以安排得妥妥的,但是這次你不會再玩消失了吧?」
御敬寒嗓音淡淡,語氣卻透著堅定,「不會,再也不會了。」
不告而別,大概是他做過最愚蠢的事。
離開的近三個月,他每天都度日如年,以後他絕對不會再讓姜南希和孩子離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