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爵最終虛脫昏迷,被送回去了。
溫栩栩也跟著一起。
「爺爺,你看,都這樣了,我都說了,司爵他不是從小被訓練出來的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早年為了治療他的病,霍延英還一直讓他待著瑞士治療,就這樣的體質,你讓他這麼高強度的訓練,那不是等於要他的命嗎?」
神鈺看到人被送回去了,便又繼續跟神宗御嘮叨了起來。
而且,他這一次為了讓他打消這個念頭,還特意也也搬了一張凳子過來,坐這老爺子的旁邊,打算打持久戰。
神宗御就瞪著他!
「你這麼幫他說話,就不怕他清醒了找你算帳?」
「……」
沒有聲音了。
就這一句,這個原本是卯足了勁要替弟弟說情的年輕男人,就如同被什麼刺了一下,堵住那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怕啊,怎麼不怕?
當初他剛甦醒的時候,甚至都不敢去寰山看他。
神鈺目光黯淡了下來,良久,方聽到他說了句:「算就算吧,那些本來就是我欠他的。」
神宗御:「……」
心情十分複雜的看著這個大孫子,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幾分鐘後,神宗御從觀海台出來,身邊的副官問:「老爺子,您是對神鈺少爺剛才的話有點失望嗎?」
神宗御嘆了一聲:「他的性子,還是太溫厚了。」
「是啊,神鈺少爺一慣就是如此,這樣不好麼?」
「普通人,當然好,可他是神家未來繼承人,如果心總是這麼仁慈,在這個波雲詭譎,到處都是充滿了明槍暗箭的京城裡,並不是什麼好事。」
神宗御當著自己的副官,沒有隱瞞心裡真實想法。
神鈺確實敦厚了些。
當年,他在擇選家族繼承人的時候,就猶豫了很久,但最終因為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他也只能選了他。
副官看了他一眼,片刻,才猶豫著問了句:「那……老爺子覺得這次回來的小少爺如何?如果說性格的話,他似乎更符合。」
「……」
過了好幾秒,才聽到這背著手往前踱步的老爺子冷哼了一聲:「他?還早著呢!」
副官:「……」
這語氣,聽著像是在冷嘲。
但實際,從他停頓的那一刻,就已經能聽出,他這個無論是性格還是智商手段都比起神鈺要強上好幾倍的小孫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沒有那麼不堪了。
還早著,意思就是,只要他變好,成為神家繼承人也不是不可能。
副官抽了一口冷氣!
忽然間,他就覺得頭頂上空的風雲,開始逐漸變暗,就像是很快,一場狂風暴雨,便要拉開帷幕——
玉蘭苑。
神鳳也已經感覺到了這個,特別是當她聽說神宗御還帶了人去觀海台訓練那個瘋子時,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老爺子是不會隨便動用他的親衛隊去訓練一個人的,他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讓這個瘋子早點康復。」
「那……那我們怎麼辦?」
神峰等人聽到這個,頓時心又涼了半截。
神家繼承人啊,如果真的讓那瘋子坐到了這個位置,那他們這支脈系還有活路嗎?只怕是會全部屠戮乾淨吧?
玉蘭苑裡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陳敏芬那個廢物,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能怎麼辦?只能我們自己出手了!」
神鳳一邊喝著茶,一邊咬牙切齒的罵道。
神峰聽了,也是馬上露出了一副怨恨的表情:「確實,這女人平時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的,可關鍵時刻,就是草包一個。」
「所以,我們現在得動動手。」
「你的意思是……?」
「把這個消息準確的傳到陳敏芬那裡去,增加她的危機感,這個女人聽到後,一定會再動手的,到時候,我們再幫她一把就好了。」
端著茶杯的女人,說完這句話,嘴角的陰冷,就好似毒蛇一般,看得人都是不寒而慄的。
神峰立刻懂了。
借刀殺人,這一招,確實不錯!-
觀海台。
溫栩栩還待在三樓臥室里,已經兩小時了,霍司爵躺在床上的還沒有醒,這一場折磨,似乎耗盡了他的精神。
「南醫生,他沒事吧?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醒來?」
神鈺也還沒走,看到等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有醒,他忍不住擔憂的問了起來。
溫栩栩這會正在拿熱毛巾替昏睡中的男人敷著,聽到這話,她抬起頭:「沒事,可能就是太累了,回過神氣來,就醒了。」
她不敢把在訓練前給這個男人催眠過的事告訴他,畢竟,他現在是敵是友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