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提到「報仇」兩個字時,他的聲音已經哽咽了,那眼睛裡的悲痛,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
霍司爵沒有出聲了。
他就面無表情的看著這片池塘,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溫栩栩:「……」
忽然間,她就看到那根釣竿在池塘里的浮標動了,頓時,心裡一跳後,她激動的跑了過來:「有魚了!霍先生,你看,有魚了!」
她又叫又跳,開心得就像一個孩子。
霍司爵本來不想動,但是掃了她一眼後,還是把釣竿拿了起來。
「嘩啦——」
還真是,一條足足有三四斤的大草魚被釣了上來。
「哇!好大!!」溫栩栩完全被這個收穫給感染到了,她興奮得看著這條魚,開心得就好像是她自己釣的一樣。
「南醫生以前沒有釣過魚嗎?」
神霄看到了,也被她的高興給感染到,忍不住問了一句。
溫栩栩馬上點頭:「沒有呢,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人釣魚,太開心了。」
她蹲在這條魚的旁邊,亮的就跟星星一樣的眼睛,就跟個孩子似得。
她確實沒有釣過魚。
小時候,爸爸媽媽為了培養她,一有休息時間,不是上鋼琴課,就是各種其他的藝術培養。等再到大了,她忽然嫁入了霍家,生了孩子,遠走他國,就更加沒有時間了。
原來,釣魚是一件可以這麼讓人開心的事啊。
她看得移不開眼。
霍司爵:「……」
看著她跟個傻子似得一直蹲在這條魚旁邊,他有點嫌惡的想說讓她站遠一點,別身上搞得到處都是魚腥味。
讓他難受。
可這時,神霄在旁邊忽然來了句:「既然南醫生這麼喜歡釣魚,不如,你也來試試吧?」
「真的嗎?」
這下捅馬蜂窩了,這女人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似得。
於是幾分鐘後,這池塘邊的兩個閒人,一下子變成了三個,只不過,前面兩個是真閒,而後面加進來的那個……
「霍先生,我這樣放著魚會不會上鉤啊?」
「霍先生,為什麼池面還是一動不動呢?」
「霍先生,是不是我的魚餌有問題啊?」
「霍先生……」
「你給我閉嘴!」
霍司爵終於忍無可忍了,磨著牙呵斥了一句。
這女人聽到,這才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後,捧著她的小腦袋坐一旁盯著水面不問了。
她是豬嗎?
老是問,又魚都被她嚇跑了!
神霄在一旁看到兩人,卻是笑了……
這次釣魚,他原本是沒有抱希望的,他為了讓他留下來多待一會,不得不聊起了他父親神英的話題。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話題,在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後,他也沒多大興趣,一直都是他在說,他帶著不耐的聽著。
直到現在,這個女人突然跑來了。
神霄看著這個明明剛才還是很不耐煩,而此時,竟然還自己主動提起了一壺水燒著的年輕男人,嘴角滿意極了。
——
溫栩栩很抓狂!
因為,她釣到太陽落山了,都沒有釣到一條魚!!
靠!
這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她終於最後的耐心都耗盡了,「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後,就把釣竿給扔了。
「我不釣了,這魚都認人的,你看看你,釣了那麼多,我一條都沒有。」她十分忿恨得跑到旁邊來瞪著另外一個裝滿了的魚簍。
已經也在這坐了一整天的霍司爵,冷笑:「你自己一天到晚在那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還怪魚?」
溫栩栩:「……」
這話,沒法繼續了。
她哪話多了?她不就是多問了他幾個問題?生手還不能多問問嗎?
她不理他了,直接上來推著他就走。
霍司爵:「魚呢?」
溫栩栩頭都不回:「要它幹嘛?回去又沒人燒給你吃,放生吧,沒看到這是人家池塘里養的魚呢。」
然後這女人竟然真的就不管這些魚了,就推著他走了。
霍司爵眼角抽了抽。
其實,她說得並沒有錯,這魚,就是認人的,因為,他的鉤子和她的鉤子,本來就不同,有些人,為了留住他,還真是花盡心思。
霍司爵嘴角划過一絲薄冷嘲弧,由著她推著自己回去了。
當晚,兩人吃了晚飯後,離開了紅館。
「司爵,南醫生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對你照顧細緻,又是陳景河的學生,你以後不要對她亂發脾氣,知道嗎?」
回去的時候,神鈺看了一眼正在後備箱搬輪椅的女人,過來車前跟已經上了車的霍司爵叮囑了一句。
霍司爵聽到,兩束在車中清清冷冷的視線掃過來了。
「她本事還挺大,這才見了幾次面,就幫著她說話了。」
「這……」
神鈺聽著這聲音,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遭了,他不該說這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