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連自己人都這麼栽贓陷害,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你把她的遺體帶回去,是要好好安葬?」
「霍司爵!!」
神天麟終於被這話給譏諷得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我告訴你,簫馥莉這個人,你給得給,不給也得給,這是我們神家的事,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他最後那一句,已經充滿了警告的意味,眼睛裡,甚至都還能看到一絲殺意了。
可惜,他現在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坐在對面的年輕男人,他根本就不姓霍。
他也姓神,是他二叔的遺腹子,更是簫馥莉拼盡了一切,最後用命換回來的親兒子!
「那我也告訴你,神天麟,簫馥莉是我家裡的人,只要有我霍司爵活著的一天,你就別想把她帶走,不然,你也試試?」
他聲音平靜,俊美的五官里,更是帶了一絲微笑。
但是,這聲音有多好聽,它就有多讓人毛骨悚然,這微笑有多明媚,它底下藏著的猙獰殺意就有多重,連頭皮,都是讓人發麻的。
神天麟徹底崩不住了!
他又驚又怒的盯著這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年輕男人,有心要像往常一樣,拔出身上的槍就對準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會看到他那雙形同鬼魅的雙眼後,竟然心底怵了怵,那槍,便再也拔不出來了。
「霍司爵,跟神家作對,是沒有好處的,你別忘了你還有老婆孩子。」
「怎麼?堂堂軍門世家,最後竟然要用這樣的伎倆來要挾我就範嗎?」男人陡然瞳子重重一縮,一股更為可怕的氣息從裡面崩裂了出來。
神天麟便笑了笑。
「當然不是,我們神家可是堂堂正正的皇權家族,不過有時候為了行權益之便,邀請一些人去我們府上喝喝茶,也是常有的。」
「……」
「霍司爵,我勸你真的要識時務,你雖然是商界霸主,但是,你始終只是民,而我們神家是官,是權,你認為真的可以斗得過我們家嗎?」
這個神天麟,最後竟然無比赤裸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民,確實鬥不過官。
這是幾千年的老話,也是幾千年的事實。
但是,他沒有聽過,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自古以來,民為邦本,本固邦寧,沒有民?哪裡來的他們今天這個軍門世家?
「好,那就試試,你信不信?我一舉之力,讓你們神家在這個世上蕩然無存?」
霍司爵也笑了。
他慵懶的靠在背後那張椅子裡,不見絲毫畏懼,反而氣定神閒的很,連手中把玩的那支筆,都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神天麟驟然大怒!
「好,霍司爵,你給我等著!」然後,他怒意沖沖的就離去了。
林梓陽一直在外面等著,看到這個人終於走了後,馬上,他從外面跑了進來。
「總裁,怎麼樣?他都跟你說了什麼嗎?你沒事吧?」
他很害怕這個BOSS大人會受到傷害。
而事實上……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驟然從這辦公室了傳出,這男人,居然在轉瞬之間,就把桌面上所有的東西給掀了出去!!
「他以為他神家是誰?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嗎?這麼猖狂?啊?」
他終於把所有的情緒爆發了出來,一聲怒吼後,整個辦公室里都是嗡嗡作響的!
他真的已經忍到極致了。
從來沒有想過,一個擔任著保家衛國之責的軍門家族,竟然是這樣的。
公然把權利掛在嘴邊,讓它成了他們逞凶作惡的工具,他們利用它得到自己一切想要的,再利用它剷除在路上阻礙他們所有東西。
甚至還剛當著他的面,對他說出「民是鬥不過官權的話」!
難怪他的父親會死。
難怪他寧願娶他的母親,也不願再聽任那個家族的擺布!
原來,那是一個這麼噁心那麼黑暗的地方。
「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神家踩在我的腳底下,讓他們跪在地上給所有那些被他們凌辱了丟了性命的人,磕頭認錯!!」
掀了桌子後,就像被徹底激怒,也被刺激到的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拍著桌面發誓。
包括他的父母。
林梓陽總算是聽懂了,頓時,他心裡又是一陣擔憂。
「總裁,那這麼說來,你是和他談崩了?」
「你還想跟我談和?」
「不是,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談崩了,那太太和小少爺他們怎麼辦?我剛才好像聽到他在裡面威脅你這件事,那……是終於要來了嗎?」
林梓陽小心翼翼的提醒。
果然,這話剛落,這個男人的表情就更加的可怖了。
不過,他倒沒有失控,而是點燃了一根煙後,他來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