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南在外面看到這一幕,卻是一顆心終於落下來了。
他就說呢,他的催眠術從來沒有出過差錯,這女婿,不就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嗎。
洛天南進來了,他開始勸兩人。
「好了好了,司爵,你也別怪小溫了,這件事,確實是阿瑜做得不對,回頭我一定要狠狠教訓她一頓,她太胡鬧了!」
「……」
勸了一句,這邊站著的霍司爵,才總算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洛天南便又來到了溫栩栩的床邊:「小溫,你也別生氣了,我給你保證,以後這樣的事,一定不會再發生,好不好?」
溫栩栩沒出聲,就只是坐在病床上抹著眼淚。
她生什麼氣?她有資格嗎?
幾分鐘後,這些人都走了,溫栩栩口腔痛,頭也暈,再加上一肚子的傷心難過,便乾脆自己也蒙著被子躺下去了。
沒一會,她便再次睡著。
再度醒來,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她睜開眼睛看了看,發現,頭頂上的燈,居然不是病房裡的那種白熾燈管。
而是變成了一盞水晶燈。
這是?
「醒了?」
低沉而又磁性的男人聲音,在這深夜裡傳到她的耳里,十分好聽,就像是緩緩流淌的涼沙。
溫栩栩立刻轉頭望了過去。
果然,就在她的右側,一個熟悉的俊逸身影坐在靠窗邊的小桌前。此時,看到她醒了後,他合上了手裡正在忙著的筆記本,抬腿優雅地朝她走了過來。
溫栩栩立刻神色冷了下來:「霍司爵,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霍司爵給了她一個看白痴的眼神:「這是我的地方,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溫栩栩:「……」
終於,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了這個問題,然後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
「唔——」
「你別動,身上還沒好呢,動什麼?」霍司爵看到了,過來就一把摟住了她往下歪的身子,然後將她溫柔的扶正了。
溫栩栩氣喘吁吁。
好一會,她緩過氣來後,立刻把這狗男人給推開了。
「你有病是不是?一會六親不認冷酷無情就像是沒長心的人一樣,一會又這麼好,霍司爵,你到底想怎樣啊?」
她紅著眼眶質問他。
不為別的,就為他現在真的整得她有點心力交瘁,都快要撐不下去了。
是啊,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在M國一直潛伏待在她身邊的人是他,現在這麼狠心無情對她的人,也是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能不能給她一句痛快話?
但是,面對她這樣的質問,這混蛋卻只是輕描淡寫的掃了她一眼。
「你是我孩子媽,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有問題?」
「……那,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啊,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回家?你知道現在在哪裡嗎?」
忽然間,這個給她端了一碗粥過來的男人,就朝著窗外看了一眼。
溫栩栩怔了怔。
什麼意思?
難道,她現在都不在省城了?!!
她一個激靈,忽然間,她耳朵里就好似聽到了什麼一樣,馬上從床上跳下去跑窗戶邊去了。
「霍司爵,你這個混蛋!!」
她終於罵人了!
男人就在背後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張床上笑,當然,他的手裡還在穩穩的端著那碗粥,並且,為了讓她待會能喝,他還優雅的拿起勺子攪了兩下。
兩分鐘後,受到巨大刺激的溫栩栩終於回來了,又爬上了這張床。
「霍司爵,我詛咒你今晚被鯊魚吃掉!」
「嗯,一起。」
「……」
這傢伙真的八成有病!!!
溫栩栩這天晚上都沒有睡好,她不停的翻來覆去,倒不是身上的疼痛讓她無法入睡。
而是,她聽到耳邊不停傳來的海浪聲後,她就狂躁!
這個混帳東西,他到底要把她帶去哪?是又要囚禁起來嗎?就像上次關狗場一樣,那這會關哪去?是不是以後都不讓她回來了?
她心情差極了。
特別是想到他這麼做,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的白月光,她就更是感覺連胸腔都要炸了。
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這個男人,也許真的就被刪除記憶了,要不然,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現在給她的感覺就是,無時不刻把那女人放在他的心尖上啊。
溫栩栩難受極了,一夜都沒睡好。
直到快天亮了,才稍微合了一下眼。
「溫小姐,你醒了嗎?我們馬上就要到了,總裁讓你趕緊起來收拾一下。」
「……」
溫栩栩只能又爬了起來,然後盯著兩個熊貓眼把艙門給打開了。
這是……?
她睜大了雙眼,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港口,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那狗男人不是要將她囚禁起來嗎?怎麼來這裡了?這地方,怎麼看就怎麼不像是那種荒野之地啊,這是什麼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