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他不久前還在痛恨責怪的女人,最後竟給他辦了這樣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的叔叔,竟然給他兒子下毒?
因為什麼?
是為了給他那浪蕩兒子讓位嗎?
弄死他霍司爵的種,再讓霍氏董事會發現他是神經病,然後他兒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來繼承霍氏集團了?
他忽然想起了下午在公司時,那股東來找自己說過的話。
霎時,「嘎吱」一聲,那捏著化驗單的手指,在那發出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清脆骨骼響!
天!
溫栩栩看到這麼可怖的一幕,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給我好好在家裡待著,哪都不要去!」
霍司爵最後從齒縫裡只扔下了這麼一句給她,隨後,他換好衣服很快就出去了。
溫栩栩呆呆的看著。
好長時間,直到那股極其可怕的肅殺之氣在她面前消失了,她這才像是緩過神來,隨後靠在門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這也正是她想要的。
可是,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心神不寧,都恨不得跟著他一起過去。
溫栩栩回了自己房間,一時無法安靜下來,乾脆她把那些甜品殘渣拿了出來,用了一個水杯泡著,在桌面上開始研究起這樣東西來。
洛瑜已經化驗出來了這裡的毒性。
但是,她依然還是沒有找到解決這種毒的方法,照這樣下去,兒子還不知道要受罪到什麼時候?
溫栩栩決定自己試一試。
「溫小姐,你晚飯都還沒吃呢,都這麼晚了,先下去吃飯吧。」
「我知道了,王姐。」
正埋頭在桌前的溫栩栩,聽到後面傭人的關心,也就是隨意敷衍了一句。
王姐看到,也沒有辦法,只能嘆了一聲走了。
霍司爵帶著滿身血腥味回來的時候,小別墅里的燈,基本上都暗下來了,除了二樓那個房間,還有一盞燈在亮著。
她還沒睡?
霍司爵邁開長腿就進來了。
但是,在上樓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最終,還是去樓下的洗手間洗了洗。
然後,他才繼續上去。
進入了深夜的別墅里,雖然已經是初春,但這時還是很寒涼,那冷白色的月光從窗戶間灑下來,就連呼吸出來的暖息,都能看到一層薄薄的白霧。
冷成這樣,她為什麼還沒睡?
霍司爵逕自來了那扇從門縫裡透著橘色光線的房間前,本來是想敲門的。
可是,他一來後,卻發現這門根本就沒有關,它敞開了一條縫隙,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人,此時,竟看到她半跪在鋪滿了紙張的地上,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溫栩栩?」
「啊?」
溫栩栩立刻抬起頭來,看向了門這邊。
回來了?
她大喜,從地上爬起來,她便連地上的這些東西都顧不得了,直接跑過去把門給打開了:「霍司爵,你回來了?」
霍司爵站在門口,看著她歡快朝自己撲來的樣子,微微失了一下神。
「嗯,回來了,你在幹什麼?」
「我在給墨墨找解藥呢,洛瑜還沒有找出治療黴菌的針劑,我就想試試中藥,可是我分析了一晚上,還是因為那甜品渣太碎了,又丟失了不少,沒能找出來。」
她說到這裡,忽然就有點委屈。
霍司爵靜靜的看著,就這麼一剎那,他心裡那個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再對這個女人抱有任何希望的地方,就又軟了軟。
「沒事,他已經說出來了。」
「啊?真的嗎?他什麼都說了?承認了下毒害我們的兒子嗎?」
她聽到這話,激動極了,就連那雙帶著冰涼的小手,都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胳膊。
霍司爵低頭掃了一眼,片刻,涼薄的唇角終於有了一絲弧度:「嗯,承認了,我已經把他給殺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
溫栩栩頓時兩隻眼睛全瞪圓了!
殺了?
這麼快?!!
她瞠目結舌的盯著他,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立刻從背後升了上來。
男人看到了,頓時,剛緩和的俊臉,馬上又陰沉了下去:「怎麼?你不高興?」
「啊?」
溫栩栩緩過神來,立刻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只是你這麼快就把他殺了,你爸他沒有意見嗎?」
霍司爵冷笑:「他有什麼意見?他都要殺他的孫子了,他還想讓他活在這個世上?」
溫栩栩:「……」
這話,倒也有道理。
不過,溫栩栩總覺得心裡有點沒法接受。
不是因為那個畜生不該死,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對於殺人這件事,太過於平淡了,他那無所謂的表情,完全就像是宰殺了一隻家禽而已。
溫栩栩腦中忽然划過小時候見過的兩個血腥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