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爵驟然瞳孔狠狠一縮!
「苦肉……計是嗎?好啊,那我今天……還就真的跟你好好玩……玩,霍司爵,我就用這條命……換我兒子的命,可不可以?!我死,你永遠別讓……那個賤人碰我兒子!!」
她一字一頓,和著她嘴裡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擠出來,一雙眼睛,也像是被血液給灌滿了,猩紅猩紅的,看得讓人都遍體生駭。
但又心臟莫名一陣陣的抽疼。
霍司爵用力捏著手指!
他被震駭到了,第一次,他竟然有種不敢和這樣的眼睛直視的感覺。
她真的是瘋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沖了過去,扶住她就將她手中的東西搶了過來,這才發現,那竟是一塊碎玻璃,被她砸爛的窗戶上掉下來的。
「溫栩栩,你是不是有病啊?啊?」
他腦子都要炸了,立刻丟了這玻璃,他就朝著外面大吼了起來。
還好,這個時候,因為早就聽到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割腕的事,醫藥箱已經被提過來了,於是喊了一聲後,馬上就有保鏢提著進來了。
霍司爵覺得自己要瘋,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癲狂的女人。
這個神經病,從結婚開始,她給他的印象,不是五年前的唯唯諾諾低眉順眼,就是五年後的從容猖獗,什麼時候他又見過她這副模樣?
為了他一句話,連命都不要了!
霍司爵站滿了血腥的臉上,開始出現了一絲鬆動……
——
顧夏這天確實早早的就去給自己鋪了一條後路。
她料想這件事,自己即便是當時在現場堵住了溫栩栩的嘴,但是她親眼看到她虐待霍胤,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所以,她在回來後,先帶著霍胤到霍司爵面前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所謂,先下手為強,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霍司爵果然沒有怎麼責怪她,聽到她說不小心弄疼了霍胤後,也就只是掃了一眼他的小手,看到孩子沒有出聲,就讓她走了。
五年了,她扮演著這個賢妻良母的角色,果然是非常成功的。
因而,這天下午,她不僅僅沒有擔心害怕,反而過得十分的愜意,特別是當她聽到,那個被關在艙室里的賤人,即使是絕食絕水也沒有見到霍司爵時,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溫栩栩,跟我斗?
直到傍晚時分,這條船上突然又傳來了那個賤人自殺的消息,她這才臉色變了變。
自殺?
她為什麼要自殺?難道是因為想要把那個男人吸引過去?
這個賤人!竟然這麼狠?!!
她挺聰明,一下想到了這個,頓時,一陣很不好的預感升上來後,她馬上從艙室里出來了,準備下去看個究竟。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了。
她才剛出來,就看到兩個保鏢已經到了她門口。
「顧小姐,總裁讓你下去一趟,請吧!」
「……」
一瞬間的手腳冰涼,差點,她就在這個艙室門口沒能站穩。
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來了。
顧夏最終被帶了下去,五年了,她以霍少奶奶的身份在霍家風風光光的待了五年,這是第一次,她被人用這樣不體面的方式帶到霍司爵面前。
夜晚的海面,寒風更加冰冷刺骨,就像是刀子一樣,它夾著那股海腥味,一陣又一陣的拍打著船艙上的玻璃,聽得人都心驚肉跳。
顧夏被帶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主艙室里那個正坐在床邊的男人。
而此時,他正低頭細看著睡在被窩裡孩子的小手,一點一點的,就連他的手指甲都沒有發過。
「司……司爵……」
她看到了,又是一陣遍體生寒後,恐慌從她的身上湧出,連雙腳都邁不動了,軟
霍司爵沒有理她。
而是將兒子的一雙小手仔仔細細都看完後,這才將他放入被中,重新替他把被子掖好,結結實實的,不讓外面的冷風吹進去一丁點。
顧夏看到,抖的更厲害了:「……司爵,我……」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有沒有打他?」
霍司爵低著頭終於開口了,沒有半點溫度,那低到讓人連呼吸都困難的氣息里,從側面望去,他臉部的每一根線條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殺氣。
就像是外面正劇烈翻滾的狂風怒吼!
顧夏終於扛不住了,雙膝一軟,她就這樣在外面跪了下來。
「對不起,司爵,我……我有時候太急了,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
「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了?顧夏,誰給你這個權利的?我霍司爵的兒子,我連自己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碰,你憑什麼動他?誰給你這個膽子的?」
最後這幾個字,已經相當的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