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季瑤的眼裡已經流不出淚水了,她目眥欲裂,披頭散髮的模樣看上去實在很讓人心驚。Google搜索
雖然因為一路跑,把妝容著裝弄亂了,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此刻的季瑤,更是充滿了絕決的美,如凌寒傲梅,也如懸崖峭壁上的孤松,讓人挪不開眼。
她的話讓陸北亭臉色一凝,漆黑的瞳孔中湧出了一縷又一縷的情緒,「季瑤,你先冷靜點……」
陸北亭試圖先穩住季瑤,但是並沒有用。
後者以一種陌生到刻骨的眼神望著他,讓陸北亭有一瞬間的覺得這個女人離他好遠。
「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是麼?」
陸北亭沉默,他還沒說話,旁邊的時如堇就著急地道:「季瑤,你聽我說,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所以才和北亭……但是北亭沒做錯什麼,你原諒我們吧,我答應你離開A市……」
「你閉嘴!」
季瑤怒吼一聲,直接打斷了時如堇。
她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瀕臨崩潰,死死地緊繃成一條直線,即將面臨崩斷的危險。
她盯住時如堇,聲音如同泣血般恨意:「你到底是鬼迷了心竅還是早有預謀,你難道心裡不清楚麼?」
她季瑤不是一個傻子!都走到了這步,難道真的還想把她視作一個傻子來耍麼?
時如堇一頓,緊緊咬著下唇,垂下了頭,弱弱吐出一句:「我沒有……」
季瑤可不聽她的話,她冷冷笑了笑,眉眼勾勒出戾氣,時如堇方才那一番解釋的話,難道不是變相地坐實了她和陸北亭所發生的一切麼?
床上的陸北亭,面色沉鬱,泛著青色。
他才剛恢復意識,因此對於時如堇說的那些,根本就沒有印象,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做沒做過那些事情。
他現在懷疑的是,這件事情到底是他和時如堇都屬於受害者,還是時如堇本就和這件事情有關?
季瑤再也不想聽了,她只覺得一顆心臟都被塞滿了噁心和憤怒,還有那被背叛過後的恥辱。
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小腹處已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絞痛,來得很突然,疼得季瑤都弓起了身子,面色發白,額角都有薄汗絲絲滲出。
該死,她還是因為這件事情牽動了胎氣。
季瑤忽然覺得,這個套房裡的空氣都是骯髒而令人作嘔的,她的目光死死地在陸北亭和時如堇二人的臉上一寸一寸刮過,似乎想最後記住這一對狗男女的面孔。
最後,拔腿落荒而逃!
她推開了陳樂樂,推開了陸毅成和柳惠,最後推開了試圖攔她的關叔,提著裙擺跑了出去。
「季瑤!你去哪兒!」
身後,陳樂樂喊著季瑤,可是季瑤卻全然不聽,頭也不回地只想逃離這個地方,快快逃離,逃得越遠越好。
淚水早已奪眶而出,爭相滾落出來打濕了臉頰,也打花了妝容。
季瑤捂著嘴,抑制著自己不大哭出聲。
她就這樣跑進了電梯,隨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在那一瞬間,季瑤脫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嗚……」
壓抑克制的嗚咽聲低低地傳來,她低垂著頭,只見電梯的地板上接連綻開了許多朵淚花。
一滴,兩滴,三滴……再到最後的濕成一片。
在這空間狹小的電梯中,季瑤終於卸下了渾身都鎧甲,褪去了滿身的刺,展露出來的卻是血淋淋的傷疤,遍體鱗傷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
她一下一下地捶打著地板,試圖以此發泄出自己內心中的情緒。
她不懂,為什麼哪天不好,一定要挑在今天呢?
或者說,陸北亭和時如堇其實早就有什麼了,只是一直瞞著她而已?
情緒上頭的季瑤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滿腦子的思緒都在亂轉著,把結果往最壞了想。
今天是她的訂婚宴啊,人生中的第一個訂婚宴,即使暗藏著很多問題,包含著許多隔閡,可季瑤心底,還是期待著。
她是一個女人,怎會對自己的婚禮不報以希望?
更何況……腹中還有一個僅僅一個多月大的胎兒。
她哭得脖頸處的青筋都凸起了,一個人在這緊閉的電梯裡,歇斯底里……
電梯上,紅色的數字又開始一層一層地往下跳,季瑤尚存理智,她知道,自己這一趟出去要面對的有多少。
所以在電梯上的數字跳到「1」之前,她就擦去了臉上的淚水,重新披上了堅硬的防備,那些難過與痛苦,似乎全隱匿在了她的那雙紅腫的眼下。
季瑤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臉色依舊慘白毫無血色。
即使如此,她也緊緊握著手,指甲深扎進手掌里所發出的疼痛才能堪堪提醒著她,讓她保持清醒。
電梯門打開之前,季瑤挺直了脊背,撿起了她那碎落了一地的自尊和驕傲,那渾身都錚錚傲骨又回來了,她依舊是那個倔強倨傲的季瑤,誰都無法打敗。
在她意料之內的,酒店的門口,那些記者果然都還沒有退散,數量反而比之前更多了,他們一見到季瑤的出現,就全部沸騰起來,爭著搶著想要擠進來。
話筒和人頭的攢動下,季瑤聽見,有那麼幾名記者在大喊著她的名字:「季瑤小姐!請問你方才捉姦成功了嗎?陸北亭到底有沒有背叛你?」
「是啊季瑤小姐,怎麼看你一身的狼狽,難道是抓姦不成被趕出來了嗎?」
「季瑤小姐,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陸北亭是不是真的和時如堇複合了?」
「五年前的前女友一回來,就在你們的訂婚宴上搶走了陸北亭,請問季瑤小姐你現在的心情如何?」
這一群人,明明擔任著最應該奔赴在前線的工作,可是卻在這個時候,殘酷又無情地擠著,想要痛挖季瑤的傷處。
好在季瑤出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並不顯得多麼慌亂。
她冷眼掃了一圈這些記者,並不打算和他們進行過多的計較,而是快步往旁邊一側走,想要避開他們。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