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瑤聞言,渾身一震,她喉嚨發緊,有一瞬的慌亂。記住本站域名
沐海要來麼?
「季瑤……季瑤?你怎麼啦?」
旁邊,陳樂樂注意到了季瑤的不對勁,輕輕搖晃了一下她,帶著試探的語氣。
「沒事……」季瑤搖了搖頭,只是身側的手已經抓緊了。
聽聽,就連陳樂樂口中的字眼都是好笑的。
「你那個死對頭沐思雅的父親」。
她沒有告訴陳樂樂,沐思雅的父親,也就是她的父親。
這一件事情,季瑤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韋保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找她,試圖將她約到醫院裡去,再見沐海一面。
但是都被季瑤拒絕了。
她在怕,怕自己的心軟,怕自己的不堅定,怕自己的動搖。
她很惶恐,就算讓她認回了沐海,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怎麼去面對沐海,又該怎麼去面對沐家。
說對父親不渴望?這是不可能的。
季予柔自季瑤小時,就又當爹又當媽,而且在季瑤很小的時候就因為太過勞累因病逝世了,在後面的日子,充滿著季瑤童年的,除了福利院,就是顧家的資助和顧世安的幫助。
也就是說,她是缺乏親情這一樣東西的。
可是她不知道沐海今日來是要做什麼,季瑤有聽韋保說過,沐海願意拿出自己手頭上的一半財產,來給季瑤做陪嫁,但這些通通都被季瑤回絕。
她很怕今日沐海出現以後,會直接當眾公布了他們的關係。
許是孕婦的情緒太容易被激怒,季瑤敏感的神經一下子就被挑起了,她的手心開始冒冷汗整個人變得局促不安。
「季瑤,如果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啊……」
陳樂樂還是有些但心,因為她發現自己一提起木家,季瑤的情緒就不對勁了。
可是任她怎麼說,季瑤都一副不肯鬆口的樣子,只是一個勁兒地搖著頭,說「沒事」。
就當陳樂樂還準備說些什麼來安撫她的情緒時,季瑤缺突然從椅子上起來,直奔門口而去。
「哎!你去哪兒!」
陳樂樂也沒法子,只能匆匆忙忙地跟上去,只見季瑤一路慌亂地來到了陸北亭的書房門前,最終站住了腳步。
陳樂樂好不容易追上,喘著粗氣,剛冒出一句:「季……」
就被季瑤一個手勢給打斷了。
「別說話。」她的嗓音有點干,顯然是急了。
陳樂樂雖然不知道季瑤要幹什麼,但是還是退到了一邊,把嘴給閉上了,看著她,又看看緊閉的書房的門,疑惑不已。
季瑤神吸了一口氣,終於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打開了陸北亭書房的門。
書房內沒有開燈,明明是大早上的,陽光正好,卻顯得昏暗無比。
唯一能夠照亮書房的,也就只有那從沒有拉緊的窗簾後透露進來的微弱光芒,讓季瑤堪堪得以看見,陸北亭那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門被打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驀然就睜開了眼睛,看向門口處。
那裡,還穿著寬大的季瑤就那麼站著,顯得她瘦弱又孤獨。
「怎麼了?」陸北亭立刻起身,往季瑤走來。
陳樂樂見狀,更是不敢打攪,往後連連退了幾步,給季瑤和陸北亭留空間。
季瑤卻瞥了一眼身後,見陳樂樂離得遠,她才微鬆一口氣,側身回頭對陳樂樂說了一句:「你先回去等我一會兒吧。」
然後才轉過身來,將書房的門關上。
也就在這頃刻間的功夫,陸北亭已經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
男人高大寬厚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映出了一道黑影,直接將她給籠罩包裹了起來。
季瑤微垂著頭,沒有直視陸北亭,「我聽說,今天的訂婚宴,沐海也會出席,我不想看見他,希望你能調節一下。」
她的呼吸有些不穩,透露出她現在有些緊張的心情。
畢竟,這是這幾日來他們二人的唯一一次對話了。
可笑吧?明明是即將結為夫妻的兩個人,卻生疏到了這種地步,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尷尬到空氣都要凝結。
因為季瑤低著頭所以並不能看見,陸北亭那深邃而黑暗的眸子正盯著她,一動也不動的。
男人沉默了好半晌,才低低地吐出了一字:「嗯。」
季瑤聽到他答應了,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氣,慌忙丟下了一句:「好。」
然後就準備轉身離開。
事情說完了,她再也沒有理由在這裡多留,生生被這種僵硬的氣氛折磨。
可是她剛轉過身去,準備打開門,陸北亭精壯而有力的胳膊就狠狠地按上了門板,整個人湊近季瑤,男人身上的獨屬氣味,瞬間對她進行了包圍。
季瑤只覺得自己的手一抖,整個人背對著陸北亭,動彈都不敢動彈一下。
身後的男人,已經湊到了季瑤的身邊,把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處。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瑤聽錯了,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隱隱約約之中,聽到了陸北亭輕嘆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中,明顯帶著無比的悵然和疲憊。
季瑤咬了咬下唇,心頭一橫,就這麼背對著陸北亭,問:「還有事嗎?」
語氣疏離而淡漠。
「沒事,就想抱一抱你。」他答。
然後,季瑤就感受到了陸北亭的胳膊環住了自己的腰身,像往日那般,被抱的緊緊,緊到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裡狠狠寵愛的感覺。
季瑤渾身僵硬著,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
她就這樣任由陸北亭抱著,不說話也不動作。
反倒是身後的男人,在不多時之後,邊啞著嗓子喑啞地問:「還在怪我麼?」
「嗯。」季瑤承認得毫不避諱。
「那我要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必做。」
「……」
沉默,又陷入了沉默,這令人幾近抓狂的沉默。
季瑤覺得,那抱著她腰身的胳膊,緊了又緊,然後又松。
就連陸北亭噴灑在她脖頸處的呼吸,都粗重焦躁了不少。
這一切,季瑤都感受得到。
然而,她卻選擇了漠視。
明明二人現在的距離是貼緊的,但是隔著身軀,兩顆心卻距離得無比遙遠。
中間明晃晃地隔著時如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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