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萬老疤就湊近了季瑤,把耳朵靠在季瑤嘴邊,「你說什麼?說大聲點兒!」
他罵了一句,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一股黏膩的涼意噴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原來是季瑤卯足了勁,往萬老疤臉上吐了口口水。
她喉嚨里已經沒有多少水分了,整個嗓子也疼得冒煙,全靠著她用力擠出來的那點兒稀薄的口水,說是口水,倒不如算水霧。
但是這一口噴在了萬老疤的臉上,卻讓季瑤揚起了笑容來,在這一間昏暗潮濕的破屋子裡,一下子明亮光彩起來。
季瑤壓著嘶啞的嗓音,有些吃力地吐出一句:「你知不知道綁架我的下場是什麼?」
萬老疤被噴了口口水,頓時怒了,一把抹掉了臉上的水漬,揪著季瑤頭髮的力氣一下子加大,疼得季瑤臉色驟然發白,即使她竭力忍耐,但是緊皺的眉頭和痛苦的表情還是掩飾不了頭皮被撕扯的生疼。
「你居然敢吐我口水?」萬老疤臉色難看,陰冷至極,「綁架你的下場?告訴你吧,我綁你的時候就沒想過下場!」
說完,他有些瘋癲地仰頭大笑出聲來,喪心病狂地對著季瑤說:「就算我的下場很慘,但我死前能拉著你墊背,有什麼不好的呢?」
季瑤死死地咬著牙,眼裡有泣血的痛恨:「你到底是誰?」
「我啊,我叫萬老疤。」
萬老疤笑嘻嘻地回答著她,一鬆手,不屑而又厭棄地把她的頭髮甩到一邊,直接讓季瑤重心不穩,往一旁跌去。
她的身後是牆,她這往後一倒,後腦勺直接往牆上撞去。
「咚」的一聲響亮,季瑤差點兒沒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頭腦中炸裂般的疼痛,夾雜著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全部一股勁兒的襲來,她忽然就出不了聲了,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我,我和你有什麼仇?你為什麼要綁架我?」季瑤竭盡了全力,才留住了最後一絲意識,問出了這個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她的仇家不多,屈指可數,也就那幾位,季瑤知道,萬老疤不可能莫名其妙就綁了她,這對他沒好處。
果然,萬老疤彈了彈指甲,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有人啊,出五十萬要買你的命,沒有辦法,只能犧牲你咯。」
「五十萬?」季瑤咧著還凝著血跡的嘴角,笑出了聲,她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她的這條命只值五十萬。
靠在牆上,季瑤十分虛弱地半闔著眼:「我出三倍價錢,你放了我。」
「三倍價錢?聽起來像是一筆不錯的酬勞。」萬老疤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惡向膽邊生,「可是,我已經綁了你,你男人現在全城通緝我,我是騎虎難下,還不如用你來換更多的錢,那應該不止三倍吧?」
說完,萬老疤就開始大笑起來,笑聲刺耳尖銳,處處透露著他的貪婪。
季瑤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是她太低估面前這個男人了。
只是……
方才聽萬老疤說,陸北亭在全程通緝他?
季瑤的心頭微微一抖,一股暖流攜著絲絲希望灌入了她的胸膛之中。
她在睜眼去看萬老疤時,就看著後者已經不屑與她在周旋,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饅頭丟在了她的面前。
臨走時他打開了牆邊的一小道窗戶,留了點光,同時也留下一句極具惡意的話來:「如果你想活命,就得像狗一樣,撲在地上去啃這個饅頭,嘿嘿,季小姐,就看你怎麼做咯。」
說完,萬老疤抬腳就走,再次鎖上了門。
季瑤盯著面前的饅頭,滾動了一下乾澀的喉嚨。
她已經……持續好久的滴水未進了。
季瑤忽然又想落淚,仰著頭,靠在牆上,無聲喃喃:「陸北亭,你快來……求你……」
……
沐氏,沐思雅的辦公室中。
許明澤臉色凝重,「沐總,你覺得現在該怎麼辦?」
沐思雅慢條斯理地坐著辦公椅轉過身來,嘴角帶著輕嘲:「要我說,你找的人也真夠蠢的,神不知鬼不覺做掉季瑤就行了,現在把陸北亭惹進來,不是自討苦吃麼?」
許明澤皺皺眉頭,「話當然是說的這個理,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萬老疤他不聽我的指揮了,他說要是他除了季瑤,陸北亭就該除了他了。」
沐思雅端起了桌上的咖啡,輕抿一口,挑著眉反問許明澤:「那何不如利用他一把,讓他先除了季瑤再說呢?或者……等他除了季瑤,你再在陸北亭的前頭,把他除了,事情不就簡單多了?」
沐思雅的話讓許明澤一下子愣住了,他睜著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沐思雅:「沐總……你是認真的?」
沐思雅笑了笑:「不是我認不認真,侍弄認不認真。」
到最後,許明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沐氏的,沐思雅出手十分闊綽大方,倒是很爽利地給他打了一百萬,說是讓他自己支配,就當是合作費,也當是散夥費。
她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這起綁架季瑤的案件,從他收了錢以後,這事兒就和她沐思雅無關了。
許明澤擰著眉頭,看著銀行給自己發的到帳信息,恍然間出現了一抹茫然。
他原先是不打算把自己摻進去的,只準備在幕後操縱,可是事情不知什麼時候變了樣,使得他不親自動手都不行了。
掏出手機,許明澤給萬老疤打了一通電話,內容很簡單:「你和季瑤在哪兒?你不是不相信我嗎,這件事情,我和你一起做。」
萬老疤一聽,有些驚喜地「嘿」了一聲,「你準備怎麼做?」
「拿季瑤這條賤命,和陸北亭換十億,拿了錢,我們就跑。」
萬老疤聽著許明澤瘋狂的計劃,嘴角笑意微僵:「行啊你,玩兒這麼大?」
許明澤眯著眼睛望了望天空,依然烏雲密布,他咧嘴笑出了邪惡的意味:「是啊,命都玩進來了,還不得玩大點兒?」
隨機,電話裡頭傳來了萬老疤陰鷙的笑聲,二人一起笑了起來,眼裡滿是病態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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