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喜怒無形於色

  烈日當空,A市的氣候偏暖,初春過去以後,天氣就開始回暖了,季瑤穿著一件針織毛衣,都覺得有些許熱意。記住本站域名

  她是一個很怕熱的人,所以一出醫院,頂著這麼一個大太陽,季瑤就很是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天氣燥熱,弄得她出院的好心情都帶上了幾分煩躁。

  身後,韓瞿跟著,手上還提著季瑤的一些衣服等行李。

  「季總工,你真的要去公司嘛?」韓瞿很是為難,在心裡猶豫著要不去勸季瑤別去公司。

  季瑤眯了眯眼睛,用手擋在了額前,試圖遮擋今天的太陽,只聽她說:「是啊,我出院就是為了回公司的。」

  韓瞿聽完,臉又垮下去了一分。

  其實嚴格來說今天季瑤還不適宜出院的,因為醫生說了,要季瑤好生養著,所以今天這一出,是季瑤強行出院,並且瞞了陸北亭的。

  韓瞿卻很苦澀了,要是被他們總裁知道,非拿他開刀不可。

  好像自從季瑤來了後,自己那位老闆就更加喜怒無形魚色了,想著就心怵。

  可是季瑤是老闆娘,他也得罪不起,兩邊為難,就這樣生生地夾在中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活脫脫的里外不是人。

  韓瞿很是憋屈:「為什麼非要回公司啊?」

  季瑤掃了一眼他,看他的臉皺得像個苦瓜一樣,頓時樂笑了:「韓特助,我要去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個挺幽默的人啊?」

  韓瞿的表情更加難以描述,季瑤見狀,擺了擺手,便不打趣他:「公司里的事情還有很多,我不能因為我自己的問題,就耽誤了整個設計部,你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

  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很隨和地綻了抹笑,補充:「還有陸北亭那邊,我會解決的,他不好遷怒你。」

  韓瞿聽完這一席話,張了張嘴,很是感激地看著季瑤。

  其實季瑤說的沒有錯,因為她身為眾誠的首席設計師,而眾誠又是個十分嚴格的集團,但凡事情能做到更好,就絕不會以次來充。

  季瑤的能力眾所周知,所以許多事情都只能由她來處理,她這一住院,只是休息了幾天,設計部那邊就有許多事情耽擱了。

  想到季瑤這麼拼,韓瞿心裡有些不忍,他頓了頓,小聲地勸了一句:「季總工,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努力的……」

  反正,陸北亭是總裁,她何必呢。

  季瑤笑而不語,她的一雙杏眼像是可以洞悉人的內心似的,一眼望向韓瞿,就將他的心思看了個透透徹徹。

  她沒有回答韓瞿的話,直接俯身坐進了司機的車中。

  季瑤垂著眸子,嘴角勾著一絲意味深明。

  是啊,就是因為陸北亭是總裁,她才更不能「沾」他的光,因為……外人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她和陸北亭本就沒有什麼關係,最多最多,也就只是合作關係。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季瑤現在突然想起時,心裡居然會有一種被揪了一把的感覺,頓頓的,說不上疼,但也不太好受。

  車子駛出,目的地是眾誠集團。

  而韓瞿沒有和她上同一輛車,因為在季瑤吃拜託下,韓瞿負責把她的行李送到陸北亭的別墅里去。

  季瑤把車窗全部開著,任由著外頭的風捲起來,纏著她的髮絲飛舞,沒過一會兒,季瑤就覺得她的頭髮一定滿是打結。

  算了,今天的風太大,梳頭太累了……

  想著,她又把車窗給關上了。

  季瑤閉了閉眼,準備小憩的時候,眼前不自覺地閃過一幕又一幕的畫面,全是這幾天她想醫院時陸北亭照顧她的樣子。

  這個男人彆扭的很,明明對她好,卻非要作出一副不情願且不屑至極的欠揍模樣。

  就比如前天晚上,她半夜口渴,起來準備倒水喝的時候,餘光瞥見了病房角落的沙發上,只見陸北亭高大的身影就那麼蜷縮在那兒,就那麼一張小沙發,堪堪能夠裝下半個他。

  可是這個向來矜貴無比的男人卻躺在那兒穩穩睡著了,接病房內小檯燈的微弱燈光,季瑤依稀可見陸北亭的眼下有著兩圈烏青,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疲憊極了的模樣。

  在那一刻,她的心裡像是被什麼給瞬間擊中了一樣,方圓百里之內全部崩塌得一塌糊塗。

  有一種十分複雜的滋味緩緩從心底最深處升騰而起,她不知道陸北亭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睡著的,起碼她入睡前還沒有看見陸北亭的身影。

  那麼陸北亭大概就是在她睡下去以後才來的。

  季瑤很想笑,明明她已經沒有問題了,醫生也說了,只需要靜養著便可,這男人還來做什麼?

  心頭到底還是泛濫得不成樣,季瑤抿了抿唇,水也不喝了,倒是小心翼翼地從床上拿下了一條薄毯子,蓋在了陸北亭的身上。

  她的動作很輕,已經在儘量地不去驚擾陸北亭,可是沒想到毯子才蓋下去沒多久,陸北亭的睫毛就陡然一顫,然後警覺地睜了眼。

  幾乎是同時同刻的,季瑤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大力給桎梏住,生生地發疼,這股子鈍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低低地「嘶」了一聲。

  聽到季瑤的聲音,陸北亭的眼神就頓時清明了,他鬆開季瑤的手,皺著眉:「你怎麼?」

  季瑤眨了眨眼,剛剛被他那麼攥了一把,手腕還在泛紅,她頗為委屈:「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醒了?那我可不可以問你,為什麼把我當賊似的,我又不害你。」

  說著,她伸出手來,放在陸北亭的面前,吸吸鼻子,她道:「你看看,你剛剛抓得我的手有多疼。」

  陸北亭愣了愣,神情有些錯愕,即使病房內光線微弱,但他還是看見了季瑤白細的手腕上有著一到紅紅的印子,他開始有些慌亂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條件反射,抱歉。」

  季瑤看著陸北亭,眼裡像是落了星辰一般,亮晶晶的,她奇怪地輕笑了一聲,揶揄:「想不到,陸北亭,你也會有和人道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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