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救救我

  一條項鍊就這樣出現在了沐海的掌心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項鍊是銀色的,已經有些黯淡,應該是許久之前的舊物,而吊墜是一個不規則的形狀,仔細看,還能分辨得出這是一個海豚的形狀,只有一半。

  也就是說,這個吊墜是個破損的,上面也有著許多劃痕,無不述說著時間的刻畫。

  沐海捧著這一條項鍊,渾濁的目光中射出一抹眷戀與思念,他輕輕地抬起手來,把掌心中的項鍊放在了心口之上。

  心臟有力地跳動著,似乎只要這樣,他就能夠感受到從項鍊出傳來的溫度。

  睹物思人,睹物思人,如今,他也只剩下這一條項鍊了。

  恍然間,他開始無限想念起了從前……

  二十多年前的時候,A市的經濟還不如現在這麼景氣。

  沐海最經常去的地方就是他租著的小屋後的一條街里,一到晚上,那邊就擺上了各種的大排檔和小攤,妥妥的夜市。

  空氣中處處都浸滿了油膩的燒烤味,還有人來人往的嘈雜聲,更有漢子們罵罵咧咧的粗魯話語。

  沐海坐在路邊,手上還拎著一個啤酒瓶,一邊搖搖晃晃,一邊提起瓶子往自己的口中灌酒。

  「咕嘟……咕嘟……」幾大口啤酒送入胃中,大約是吞咽得太急,沐海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幾聲,臉都紅了。

  他倒沒覺得有什麼,可是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卻瞬間紅了眼眶。

  「你別喝了!」季予柔去奪沐海手中的酒瓶子,眸中氳著霧氣。

  沐海卻瞪了她一眼,一轉身就躲了開來,「你為什麼不讓我喝?我心裡難受,難道連喝點酒也不行嗎?」

  他嘟囔著,醉得有些不輕。

  季予柔咬著下唇,泫泫欲泣:「阿海……你就跟我回去吧,好嗎?錢賠了我們可以再賺,你不要這樣……」

  這一段時間以來,沐海天天都在酗酒,原因無他,就只是因為沐海這一次的投資賠了個血本無歸,把兩個人辛辛苦苦攢下來的積蓄全打了水漂。

  沐海一聽,卻突然大笑了一聲,他回過頭來,用季予柔從來沒見過的那種陌生的目光盯著她,沐海跌跌撞撞地逼近季予柔,眼裡有著濃濃的悲愴:「你知道什麼?你可以不用成功,但是我不可以,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季予柔被沐海這兇惡的語氣嚇得一顫,淚珠子馬上就滾了下來,她閉了閉眼,掙扎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見著沐海又回過頭去開始喝酒,她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輕喝了一聲:「你別喝了!跟我回家!」

  說完,她一邊落淚,一邊去扯沐海的手,沐海卻很是嫌惡地瞥她一眼,直接放話:「我不回去!」

  他不想走,季予柔也拉不動這麼一個大男人。

  但是季予柔仍舊不死心,心裡一橫,咬著牙就抱著沐海的胳膊開始拽,態度十分堅決:「阿海,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你不能再這樣喝下去了!」

  沐海已經消沉了好久,她勸也沒用,罵也沒用,看他這幅樣子,只會讓人痛心與失望。

  所以無論如何,她今天也非把沐海帶回去不可!

  就這麼拉扯了幾下,沐海被折騰得煩了,連酒瓶子都在爭執中不小心砸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裡面的酒液全部都灑在地上,流的一滴不剩。

  「啪」的這一聲脆響,酒瓶碎了,沐海也一個煩躁,手中用力,一把就將季予柔給退了出去。

  季予柔不設防,沐海的這一把猛地就把她給推得狠狠踉蹌一步,直直地就往後倒去,要撞到路人。

  季予柔心中大驚,頓時花容失色,捂著小腹就悽厲地尖叫一聲:「救救我——」

  可是路人見狀,避之不及,一個閃身就躲開了,於是季予柔便直接摔在了地上。

  小腹中陡然就開始劇痛起來,季予柔懼怕又絕望地瞪大著雙眼,伸出顫抖的手就想去勾沐海的衣角,「阿海,救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

  話說到這裡,她便戛然而止,因為她看見了沐海有些惶恐又焦急地抓著頭髮,像是從來都不認識她一樣,許是酒勁上頭,沐海整個人都是醉醺醺的,神志不清的模樣。

  所以在面對季予柔的求救時,他二話不說,選擇落荒而逃。

  季予柔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沐海從她的面前倉促跑開……

  腹中的絞痛還在繼續,她的臉色一寸寸地蒼白下去,徹底失去了血色。

  在這一霎那,身體上的痛楚好像都不及心裡的難過,悲哀迅速蔓延,占據了她的整個胸腔。

  「阿海……」眼皮子越來越沉,好像是有一股外力在把她四肢百骸的力氣抽走。

  季予柔無力又歇斯底里,到底還是緩緩閉了眼,昏死過去。

  在她的那一雙杏眼徹底合上之前,有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回憶就到這裡停住,沐海渾身都在顫抖著,因為他已經無法繼續想起從前那痛苦的記憶,不,是他對季予柔如此殘忍傷害的過去。

  從他那一晚逃也似的離去之後,就因為撞上了路上開得很急的摩托車,倒在馬路邊睡了一個晚上。

  等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酒也醒了,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做得畜生不如的事情,沐海就紅了眼睛,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夜市里,尋找季予柔。

  可是他沒找到季予柔,他走後所發生的一切也都是他後來查到的。

  季予柔昏倒以後,下身就開始出血,猩紅猩紅的一大片,嚇壞了路人。

  有好心人急急忙忙地將季予柔送到了醫院裡,等沐海找過去的時候,卻已經不見季予柔了。

  護士告訴沐海,說是季予柔強行出院了。

  他詢問院方季予柔的病情,院方卻告知為保護病人隱私,不予奉告,直接把他趕走了。

  也是,一個渾身狼狽的醉漢,誰見了不煩?

  再然後……沐海回到出租屋裡,發現季予柔的行李全部都消失了,都被收拾走了,季予柔的電話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就像是一下子在沐海的世界中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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