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禁忌的話題

  柳惠帶著關叔走進來,直接在沙發上坐下,「韓瞿,你倒說說,我來怎麼了?」

  韓瞿低垂著頭,禮貌地道歉:「對不起,夫人,冒犯您了。Google搜索」

  雖然是道歉,可是語氣不卑不亢,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跟了陸北亭這麼久,一身傲骨倒學了個透徹。

  柳惠哼了一聲,把墨鏡放在了桌子上,看向陸北亭。

  直到這個時候,陸北亭也沒有抬眼看過她,兀自對韓瞿說道:「你先出去。」

  「是。」韓瞿頷首,和柳惠點頭示意,然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陸北亭接著說:「關叔,你也先出去。」

  關叔猶豫一會,看了一眼柳惠,然後才點點頭,「好的,少爺。」便也離開了辦公室。

  一時之間,偌大的總裁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陸北亭和柳惠。

  母子二人共處一室,但氣氛還是僵硬得讓人壓抑。

  「北亭,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惠的眼裡有著不悅,現在沒有外人,她也不用顧及那麼多,「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很久沒有回老宅了,為什麼昨天讓你回去你不回去?」

  陸北亭抬眸,目光意味深長:「媽,你叫我回去有事麼?」

  一聽這話,柳惠氣極:「難道沒有事就不能叫你回去嗎?你看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我很忙,如果沒有事的話,就沒必要浪費時間。」陸北亭簡明扼要。

  柳惠沉著臉,忙,忙,她這個兒子永遠都是以忙來搪塞他們。

  嘆了一口氣,柳惠終究是拿陸北亭沒了辦法,只幽幽地問了一句:「北亭,你是不是還在怨我和你爸?」

  這一瞬,室內的氣壓驟然下降,陸北亭的眼神一冷,臉色十分難看,眉目間都是戾色。

  「沒有。」他否認,嗓音,冷得徹骨。

  柳惠見狀,臉色變得複雜起來,深深地望著陸北亭,沒有說話。

  她心裡知道,陸北亭在怨她和陸毅成,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還是跨不過這道坎。

  「那個女孩兒……」柳惠出聲想問,還沒說完,就被陸北亭的一聲厲喝打斷。

  「母親!」

  再定睛,柳惠已經和陸北亭的視線對上。

  陸北亭的眸子很冷,似冬夜裡烏雲壓頂的暮色,黑沉沉的冷。

  「我勸你不要再提。」陸北亭盯著柳惠,一字一句地強調。

  這濃濃的警告意味直指著她,饒是面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柳惠也還是不禁心顫了一下。

  看來,北亭真的沒有放下。

  「好,我不提。」她妥協。

  這個話題一直以來就是陸家的禁區,是她多嘴了。

  但是話鋒一轉,柳惠又道:「昨天晚上沐家那個丫頭來了。」

  陸北亭斂去眼底寒霜:「我知道。」

  柳惠忍不住試探陸北亭:「北亭,思雅很喜歡你,這麼久了,就是石頭也給捂熱了,你對思雅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嗎?」

  要知道,沐家和陸家不僅生意上的合作緊密,兩家的私底下的交情也不淺,而沐思雅喜歡陸北亭這件事情,在上流社會的圈子內,已經無人不知。

  兩家也一直都有撮合二人的想法。

  但是這一次,新聞報導出來的陸北亭已經和季瑤在一起了,這可不就是在打沐思雅的臉麼?

  「我不喜歡沐思雅。」陸北亭表明立場,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留絲毫的餘地。

  「我只能把她當成妹妹。」他屈指輕輕叩擊桌面,與其說是妹妹,不如稱作只是因為給兩家面子,平時才沒有讓沐思雅太難看。

  「你……」柳惠語塞,又氣又無奈,「是因為你最近新交的那個女朋友嗎?」

  「與她無關。」陸北亭語調微冷,惜字如金。

  柳惠恨鐵不成鋼,見陸北亭如此護著他的那位叫做季瑤的女友,心底對這個女人就又多了幾分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人,才能降得住她的這個兒子。

  「那個女人呢?我聽說是在眾誠就任首席設計師的,對嗎?」柳惠問道。

  她想見那個女人。

  陸北亭抬頭輕瞥了柳惠一眼,再次發出警告:「媽,別招惹她。」

  柳惠心有不甘,梗著脖子盯著陸北亭:「北亭,如果你還真的有當我是你媽的話,就帶我見見那個女人,你交了新女朋友,媽有資格過問。」

  話至於此,陸北亭忽然冷笑聲,森然又邪肆,他諷刺地反問:「如果她不合你和爸的心意,你們是不是準備把她趕走?」

  柳惠的眉頭狠狠一皺,陸北亭的話裡帶著刺,充滿了譏誚。

  「北亭,五年前的那些事情是爸和媽的不對,我想見你現在的女朋友,只是想關心你而已,起碼太讓我知道那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柳惠語重心長,是商量的語氣。

  可是陸北亭卻並不買帳,依舊冷言冷語:「我不需要你們都關心。我的女人,你們管不著。」

  柳惠一滯,眼裡划過一抹受傷。

  她終歸是陸北亭的母親,陸北亭的這番話,的確傷到了她的心。

  這一番話成功堵得她沒話說,柳惠無奈地望著陸北亭,眼裡有著後悔。

  五年前……那件事情,是她和陸毅成錯了。

  到最後,陸北亭開口,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回去,我很忙。」

  短短六個字,拉開了母子二人之間的距離。

  柳惠的眸子底下在這一刻也浮現出一股無力和滄桑來,她最後看了陸北亭一眼,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

  臨走之前,柳惠還是堅持著她自己的想法:「媽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地想見那個季瑤而已,你不必這麼緊張。」

  陸北亭坐在原位,仿佛沒有聽到似的,像個局外人一般淡漠。

  柳惠推開門,走了。

  憶起五年前……

  有一張清絕艷麗的臉,女人長得很乾淨,顯得有些稚嫩,一對杏眼彎彎的,眸子裡流光溢彩的都是點點星辰,單純又無邪。

  後來,這張臉上布滿了淚痕,女人哭著對他叫喊,求他放過她。

  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嗯……

  陸北亭用手遮住自己布滿陰霾的眼,眉宇緊鎖,渾身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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