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荀打量了陸天星好一會,接著眼神幽幽道,「你要是想來,你覺得我會攔住你,不讓你來嗎?」
總感覺老爸在嫌棄我。陸天星聞言,心想,但苦於沒有證據。
他扯了扯嘴角,言歸正傳道,「爸,我不跟您廢話了,戴文的案子,您得幫幫我。」
陸荀直截了當的問,「你想讓我和你一起『同流合污』犯規矩?」
「剛才您還讓我不要這麼死板,可這一轉眼,您就這般說我,您覺得這合適嗎?」陸天星控訴道。
他早知道陸荀和田文英一樣,說話做事都一套接連一套。
陸荀「臉不紅,心不跳」的答道,「遇事你就不會多動腦子想想嗎?」
「方法總比困難那多,這個難不成還要我教你?」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了。」
陸天星見陸荀逮著自己一頓狂噴,也是沒了脾氣。
我容易嗎?
先前在周琅辦公室叫於毅剛說,現在在這裡,又被陸荀說。
陸天星頓感市公安局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
待陸荀噼里啪啦的說教完,陸天星隨即起身,雙手撐扶在陸荀的辦公桌上,噎死人不償命的問道。
「爸,您該不會是因為今天沒送成辰辰,現在再對我行那公報私仇之舉吧?」
陸荀沒有隱瞞,直言反問道,「既然知道了,那麼你為何還要過來我這邊找訓?」
來啦!咱們互相傷害啊,誰怕誰!
陸天星心想過後,輕笑一聲,作死說道,「辰辰本來要跟你聯繫的,但被我攔住了。」
「理由很簡單,你們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還是不要讓二老來回奔波的為好。」
「辰辰孝順,自然認可了我說的話。」
言及此處,陸天星還不要臉面,對著陸荀露出一副「我是為了您好,您別不領情」的神色。
我不氣,我是他老子,我不能動手。陸荀趕忙開始在心中做起心理建設。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性。
再者,他本就不是一個脾氣溫和之人。
要不然,他先前也不會關注陸天星和於毅剛乾仗有沒有干贏一事。
不過他慣會裝模作樣,一般人都會被他的表象給迷惑。
現在,他被陸天星惹急眼了,他越是想強壓住心裡的不悅,心裡的不悅就愈發的濃郁。
為了避免自己對面前這個「不孝子」陸天星動手,他直接送給了陸天星一發死亡凝視,道,「趁你老子我沒發火前,你現在就給我圓潤的滾出去!」
陸天星一點都不怵面露兇狠之色的陸荀,他挑了挑眉,道,「您倒是發一個試一試?」
「你要是真敢我動手,我就藉機罷工,去東三省找辰辰去。」
陸天星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此言一出,他便主動將自己的俊臉湊向陸荀,指著自己的臉,惡狠狠說道。
「朝這裡打,千萬不用和我客氣,用全力,我皮糙肉粗,經得起打。」
這TM還是我那個成熟穩重的兒子嗎?
陸荀沒眼去看陸天星此刻表現出來的神色,他是真心沒想到陸天星會厚顏無恥到這般地步。
原本心中生起的不悅,瞬間消失的了無蹤跡。
當下,他除了懵逼,還是懵逼。
他微微側頭,不再去看陸天星,但他卻伸出手,放在了陸天星的額頭上,隨後不解的在心中想道。
這也沒發燒啊,難不成是跟於毅剛爭吵後,留下的後遺症?
陸天星沒給陸荀時間多想,他揮開陸荀的手,徑直說道,「爸,你倒是動手啊,我還等著去趕飛機呢。」
「我要先辰辰一步到達遼林,給辰辰一個驚喜。」
陸荀聞言,心想,這個號我看八成是廢了,那我要不要專注於培養辰辰這個小號?
可辰辰畢竟年紀還小,要不我在對他實施搶救一番?
念及此處,陸荀便意味不明的看向了陸天星。
被陸荀這麼盯著看,陸天星不知道為何感覺瘮得慌。
為了避免此種情況蔓延,他站著身形,雙臂抱胸,沉聲問道,「您瞅啥?」
陸荀沒有回話,而是朝陸天星招手,示意陸天星到他跟前說話。
陸天星下意識的後腿一步,一本正經道,「陸組長,要是你沒有什麼工作要指導的話,我就先行離開了。」
說完,陸天星轉身就走,一點都不給陸荀讓他留步的機會。
但這僅僅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他剛竄到辦公室門口,準備開門溜之大吉時,陸荀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陸隊長,留步,我答應幫你了。」
「不過接下來的計劃,我們的好好合計一番,不然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反被其遏制。」
陸天星握著辦公室的門把手遲疑了,我該不該回去坐下同老爸一起商討對策呢?
可是總感覺老爸心中有鬼,目的不純。
思及此處,陸天星頓感左右為難,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陸荀坐下來商討有關戴文案件的事情。
而他說服自己的理由,也很簡單。
他是陸荀的兒子,就算陸荀在怎麼「坑害」他,但至少會給他留有一條小命。
既如此,那麼他何必還要害怕呢?
陸天星重新落座後,沒有再說廢話,上來就是直入主題道,「陸組長,我今天找周局也不是說戴文的事,為何於副局會專門找我在周局辦公室的時間段過去說事?」
「再者,我們現在查的事,也沒說跟戴文有關,他怎麼就說我妨礙他了?」
陸荀看了眼陸天星,沒說話,隨後,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才不慌不忙的答道。
「事情很簡單,稍微動動腦子都能想到。」
「其一,他單獨找你,你未必會搭理他;其二,他擔心你先他一步找到戴文。」
陸天星聞言,扯了扯嘴角,鬱悶道,「您說歸說,但您能不能不要逮著一個機會就打擊我一下。」
「您不知道,這很容易打擊我的自信心嗎?」
這就打擊人呢?他抗壓能力啥時候變弱了?陸荀心生不解,但他並未將此種神色顯露,而是平靜道,「我儘量。」
等陸荀表完態,陸天星蔫壞道,「謝謝陸組長的體諒。」
「不過陸組長,我前面問的可不是您說的這個意思哦。」
「我主要想問的是,於毅剛為何會那般行事,是他身後之人指使,亦或是他自己主觀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