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你才是……孟玉珠,她不是……」
孟青瑤可以感知到,此刻孟少亭情緒中的怒火與憤恨,到像是前世,打死她時的樣子。閱讀
「少亭啊。」
此刻藍忠與藍玉成也出來了,在他們眼裡,二十杖責算不得什麼,所以也懶得過問了。
只是最近發生了不少事。
藍忠的心裡,已經不似從前那麼信任孟少亭了,但又對他多少抱有幾分希望,所有臨走的時候。
還特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後凡是心裡有桿秤。」
「我明白。」
孟少亭點頭道,而他心裡想的,以為藍忠是讓他看明白家裡的事,卻沒聽懂,藍忠是讓他看明白朝堂上的事。
可惜孟少亭根本沒有半點領悟。
待藍忠與藍玉成走後。
孟家才算徹底平息了,準確的說,也只是藍氏與孟青瑤這邊平息了,孟玉珠那邊可是疼的死去活來。
上次的傷才剛徹底好利索,這又添了二十板子。
多麼痛的領悟啊!
孟少亭都無顏去見孟玉珠,只待她上好了藥,才小心翼翼的進屋,待看到床上,已經奄奄一息,疼的汗如雨下的孟玉珠時。
他就更是內疚到了極點。
此刻王氏也在一旁站著,看到孟少亭,登時紅了眼眶,低聲道:「小姐將姑娘送到您面前的時候,是何等天真漂亮的小姐,如今入了孟府竟是,早知道,還不如不來這一遭……」
「你別說了。」
孟少亭心如刀絞,想起與孟玉珠第一次見面,那小小的人兒,軟糯的像一片不染塵埃的雲朵。
王氏大約知道這話說重了,轉而又道:「不過今日這件事,小姐也多少有些責任,她太急於,想要堂堂正正做你唯一女兒的機會,竟是低估了人家的手段,是我不好,沒有告誡她……」
孟青瑤的厲害,甚至已經超出了王氏的預料範圍。
她怎麼可能知道,東西被掉包的?
那箱子一旦放好,便猶如上了封,而且他們事先安排的手段還這麼嚴謹,王氏一直想不明白。
殊不知,若非孟青瑤是重生來的,今日也未必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只能說,他們這輩子註定是沒機會了。
深夜。
疼暈過去的孟玉珠才幽幽醒來。
「我這是在地獄嗎?」
「小姐,」王氏始終守候在側,心疼的更是落淚,「小姐,您還在,記得,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輕易放棄,你還有大好的前途呢。」
孟玉珠此刻方才找回了理智,「你說的沒錯,我若放棄了,這輩子恐怕都要被她踩進泥里,那賤人才沒有那麼好心為我求親,我有預感,她就是想要把我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牢我,要與我不死不休的。」
孟玉珠此刻到是格外聰明了。
這正是孟青瑤給她求情的目的。
「小姐你如今最要緊的,還是養好自己的身子。」
王氏鄭重的道,可一低頭,發現孟玉珠竟是又半眯半醒的昏睡了過去,王氏又是心疼又是痛恨。
她安頓好孟玉珠後,就小心翼翼的走到後院,從一隻籠子裡拿出了一隻信鴿,往上面綁上一隻柱筒,就著夜色放飛了出去。
小姐絕不能在如今日這樣受欺負了。
……
第二日。
孟青瑤早早就起床了,依舊還是一身上學的青衫儒生裝扮,因為今日去了以後,可能會在太學小住上幾日。
天不亮的時候,藍氏就幫孟青瑤準備起了行裝,對沉香是千叮嚀萬囑咐,離家的幾日,務必要照顧好孟青瑤。
沉香一早上幾乎不斷的點頭,主僕二人才算出門。
而前往太學,與昨日一樣,他們是與是藍景悅和雲樂同行,也是沾了德王府大馬車的光,三個姑娘,一路上有說有笑。
抵達太學的時候,其他學員也幾乎都到了。
「過去那德王府的雲樂郡主,與相府的蘇小姐,好的如親姐妹一般,怎麼如何到是轉性了?她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蘇小姐的事情,才不理她了吧?」
此刻有人竊竊私語。
孟青瑤一抬眸,發現蘇燕回也到了,身邊站著不少學員貴女,仿佛成一個派系似的。
此刻議論的,便是他們。
「那蘇燕回慣會拉幫結派的,這是要孤立我們嗎?」藍景悅小聲道。
孟青瑤到是無所謂,「那是她的事,我們做好我們自己就是了。」
雲樂郡主過去也喜歡交朋友,不過經歷過德王府的事情後,便真是轉性了,知道絕對真心的朋友,幾個足以。
自然懶得在理會蘇燕回。
蘇燕回此刻也望來,眸光清高,似是看不上他們一般。
「也不知假清高個什麼勁……」
「你說誰呢?」
不想,藍景悅的一聲私語,竟是被對方被聽到了,此刻就見蘇燕回身邊一個,白衣書生打扮的姑娘,插著腰,頗為潑辣的大聲問了一句。
此人孟青瑤認得,竟是孝王府的,不過不是掌房嫡出,而是孝王府三房的嫡小姐,王凌燕,昨日清顏郡主便是陪她來的。
而蘇燕回的母親,便是孝王府所出的小姐,與王凌燕本就是親戚。
若是旁人,或許被她這一呵斥,有些許害怕,但藍景悅是誰,將軍府的大小姐,家中都是武將氣勢,哪裡會怕了她。
好笑道:「誰搭理便說誰,你非要趕著來認,我有什麼法子。」
「你大膽……」
「大你個毛啊,你是哪根蔥?官大我幾品啊?不過一個黃毛小丫頭,在家作威作福慣了,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也敢對我說大膽?看到沒有,正兒八經有品位的郡主在這呢,還沒見你們來拜見呢。」
藍景悅吵架還真不是蓋的,登時噎的那王凌燕說不上話來。
「你這賤人……」
「賤人罵誰呢?」
「自然是罵你……」
「哦,原來是賤人在罵我啊?」藍景悅陰陽怪氣的好笑道,這下更是把王凌燕氣了個半死。
「噗嗤,哈哈……」就連雲了郡主都沒繃住,笑道:「低調低調,這裡是太學,何苦跟個沒開化的吵嘴,平白辱沒的自己的身份。」
「也是。」
「你們說話太過分了……」這時,王凌燕身邊的人也都跟著開始幫腔了,不過他們也沒說幾句話,就被太學內走來蘇大儒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