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禹戰也在被氣瘋的邊緣,來回試探了,幾乎都沒什麼花花招數,瞬間二人就進入了貼身肉搏的狀態。
兩個絕頂高手肉搏啊,這是什麼畫面,看著流氓沒技術,但激盪起來的強大的內力,卻是令周圍的草木,瞬間化作飛絮。
二人先是原地打架,之後打到山坡上,打到樹林裡,難捨難分。
孟青瑤別說插手幫忙了,光看著就眼亂。
只好跟君玄澈返回到之前的廢墟上,君玄澈走到那被打開的黑色小棺材旁,深深的望著黑洞洞的棺口。
仿佛有什麼莫名的情緒在涌動。
「怎麼了?」
孟青瑤也走過去,用火把湊近看了看,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應該是只放著那兩樣東西。
罐子已經被那東海的女人,給摔碎了。
此刻君玄澈沉身從地上撿起了那鈴鐺,隨著叮叮噹噹的聲音,他袖掌的手指,一點點一寸寸的摸過那鈴鐺的每一個角。
仿佛這是一件他失而復得的重要東西。
「你認得這個鈴鐺?」
孟青瑤立刻問。
她覺的他們之間沒什麼是問不得的,如果君玄澈為此躲閃不肯說說話,才是有問題的那個人。
沒錯,自從來了南疆,孟青瑤就開始覺的什麼都古怪了。
「我沒見過這東西,但我記得它。」
君玄澈到也沒有躲閃,直接告訴了孟青瑤,道:「可能因為那個詛咒的原因,我夢裡經常會回到這個地方,聽到這個鈴聲,仿佛是這鈴聲在指引我。」
「這鈴鐺是那個姑娘的?」
孟青瑤皺眉猜測,想到那姑娘,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不要告訴她,他前世與那姑娘有些關係。
不要太狗血了。
「是她的。」
君玄澈依舊點頭,只是神色平靜,看不出什麼。
「那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呢?」孟青瑤又問。
「應該是一座廟宇,至於這個東西,我不清楚,」君玄澈語氣坦然,沒有騙他。
「那個女人千里迢迢的過來,竟只是為了打碎一個罐子?」
孟青瑤最感到奇怪的還是這個。
「或許這不僅是一個罐子這麼簡單……」
「轟……」
也在這時,林子裡的禹戰與毒老頭,大戰的仿佛進入了白熱化,空氣里還飄蕩起了一股血腥氣,二人應該受傷了。
但是他們一時也幫不上忙。
而且兩個人修煉的都是同一種功法,彼此的法門也一定都清楚,反而越發兇險。
「嗤……」
忽然一個人影被一掌打飛了出來。
孟青瑤一看,竟是毒老頭,立刻更加擔心了,「師父你……」
誰知話還沒說完,毒老頭就從地上彈跳起來,化作一道殘影又沖回到了林子裡,與禹戰又是幾個快速交手。
「哄……」
一個人影又被打了出來。
「師……」
等一下,這次不是毒老頭,是禹戰,就見禹戰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打了披頭散髮,狼狽異常。
關鍵,原本他廢了好些力氣,變黑了的頭髮,此刻就變的幾分灰白了,仿佛像是被打回原形了一般。
足可見,他受傷不輕。
毒老頭那邊也是氣喘吁吁,不與他干休。
「嘿嘿嘿,我們三個,你一個,看你怎麼跑,」毒老頭抹了把嘴角的血,還得意道。
禹戰自然之道,這兩個男人都是聽孟青瑤的,當即目眥欲裂的瞪向的孟青瑤。
「孟青瑤,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這可就把孟青瑤氣樂了,「欺人太甚,當日我大婚,你打上門來,又何嘗不是欺人太甚?」
禹戰當然不認為那是欺負人了。
可他現在不想死。
一念至此,禹戰忽然把心一橫,從身上拿出了什麼東西,狠狠的往地上一丟,登時一股黑煙冒氣。
我去,這禹戰逼急了,連街頭雜耍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不過這樣也沒用。
「在那?」
毒老頭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禹戰的逃跑路線,三人立刻緊追而去,再不給對方喘息逃竄的機會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禹戰跑的飛快,跟長了三條腿似的,不過就在他跑出很遠很遠之後,身影卻忽然停了下來。
夜色下,禹戰回過神看了他們一眼,滿頭白髮胡亂的飛揚著,一張老臉說不出的怨毒。
最後惡狠狠的看了他們一眼,就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等一下,那是懸崖……」
孟青瑤君玄澈,毒老頭三個人,這才懸崖勒馬,緊急停下腳步,不然還真可能一塊衝下去,待在往下看的時候。
之間前方漆黑一片,這懸崖也不知多深,一股嗚嗚的風傳上來,宛若鬼嚎。
「我們也下去看看……」
「太危險了。」
孟青瑤攔住,雖說禹戰是他們的心腹大患,但南疆本就地勢險要,這裡更是深不可測,貿然下去發生危險怎麼辦。
禹戰剛才跳下去,回眸的那一眼,想必也是抱著必死決心的。
「這崖很是兇險,禹戰已經受了很重的傷,怕是生還的機率並不大,」君玄澈也道。
毒老頭一著急,還想說什麼,卻還沒張嘴,就忍不住咳出了一絲血沫子,孟青瑤就更不放心他冒進了。
趕忙從身上拿出一顆療傷的藥,給了毒老頭。
毒老頭吃過藥之後,坐下調息才微微好了一些道:「你男人說的沒錯,禹戰那貨傷的比我還重,他之前反噬,只怕也沒徹底好利索,咳咳,他就算爬上來,武功應該也大不如前了。」
「是這樣嗎?」
如果禹戰沒了之前那麼恐怖的力量,她也安心幾分,至少還能周旋。
「還有一種可能,他真的死了。」
希望吧。
頭上的月光依舊慘白的照射著,他們三個人也沒有走,就這樣在懸崖的周圍,找地方坐了下來。
一來,看看禹戰到底會不會上來。
二來,此地不宜晚上亂走,誰知道會不會遇到下一個懸崖,一腳踩空。
君玄澈守夜,孟青瑤與毒老頭,一面調息功力,一面入定休息。
大約凌晨的時候,孟青瑤竟是又聽到了那鈴聲,她以為是君玄澈在搖晃,便睜開眼。
發現她又一個人在原地坐著,身邊沒有君玄澈也沒有毒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