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睜睜看著百里初陽那驚鴻般的身影已經遠去,這時耳邊再次傳來陌生的腳步聲。閱讀
一側頭,就見君玄澈與孟青瑤,竟是來了。
看這氣勢洶洶的架勢,難不成今日他玉衡城要掀了他慕家不成,欺人太甚。
然而剛想生氣,就看到慕寒江與另一個人,緊隨其後……這是怎麼回事?
但凡在慕家中心侍奉的弟子,都知道,今日一早,慕家外面的所有領頭,有威望的長輩,都被請了回來。
如今看這樣子,慕家今日要徹底變天啊。
「哈哈,你慕北岸的架子何時這麼大了,我百里初陽來見,竟是將之拒之門外,還是說虧心事做多了,不敢見我了?」
百里初陽一面進來,一面冷笑奚落著。
可一進門,卻發現慕家的正堂,烏壓壓的卻是坐了許許多多的人,看樣子,慕家是在開早會呀?
但主位上,卻是空的,不見慕北岸的聲影。
「慕北岸呢?今日若不給我一個交代,休想矇混過去,」百里初陽冷冷一語。
原本之前,想罵他欺人太甚的慕家子弟,早已在聽過慕雪雲的豐功偉業之後,變的鴉雀無聲,只能大眼瞪小眼。
唯有慕玉澤,起身道:「百里城主莫急,已經派人去請家主了,可能家主最近身子不爽利,慢待了,我替家主給您賠個不是。」
百里初陽的出現,顯然是慕玉澤的意料之外,但是也不妨事。
身後,君玄澈等人也進來了。
「師父?」
百里初陽回頭,「咦,你們不是去上官谷了,怎麼也來了,出氣這種事,師父一個人來就行了。」
百里初陽的確不能打死慕北岸,但罵他一頓,在把他打到吐血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而且看對方的樣子,應該是知道自己理虧的。
正所謂父債子償,他女兒闖的禍事,他這個做父親的承擔,受些委屈也是正常。
在說,要說慕北岸對慕雲雪的計謀,一無所知,打死他也不信,所以百里初陽對慕北岸早已是牙根痒痒了。
報仇從來不隔夜。
「師父,咱們是一家人,幹什麼不都得整整齊齊的嘛,」孟青瑤巧笑嫣然的道。
百里初陽自是聽著舒服,「那好,整整齊齊的,氣死那卑鄙小人,咦,慕北岸呢,怎麼還不出來?」
「家主來了。」
慕玉澤老神在在的道。
那邊,慕北岸終於在慕玉立的陪同下,千呼萬喚始出來了……哪怕他一直在努力的趁著自己。
可頹敗之氣,已經浮於臉面了。
一些常年在外的慕家頭領,看到這樣的家主,一時都是怔楞住了,有些心疼,縱然慕雲雪天大的錯,家主還是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
「家主……」
「家主?」
慕北岸擺了擺手,眸光有些陰驁的看了百里初陽一眼,道:「讓百里兄見笑了,實在是我身子不好,額咳咳……」
百里初陽可不吃他這一套,只看冷笑道:「當日白石劍會的時候,慕兄不是還威風凌凌,大殺四方,縱容你那惡女,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這才數月之間,就遭了報應了啊?真是天道好輪迴啊。」
慕北岸:「……」
袖掌下的手,已經握的發白了。
而這廂,百里初陽也沒他們廢話的機會,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慕北岸,我來為一句話,慕雲雪殘殺宇文家小姐,勾結禹家禹青鸞,後自殺,以嫁禍我徒弟媳婦的事,你認還是不認?」
堂內一時安靜了。
宇文家那件事鬧的很大,苦主都活過來了,鐵證如山,也容不得繼續狡辯抵賴。
「認。」
他只能這樣陰鬱一語,道:「都是我管教不嚴,才會令她生出那樣惡毒的心思,百里兄,你這般氣勢洶洶的來,是要殺了我,還是要滅了我慕家?」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雖說慕家是理虧,可若是滅了慕家,那他們是萬萬不答應的,就是死戰到底也絕不就範。
氣氛開始逐漸微妙,如果說眼神能殺人的話,此刻場中的百里初陽,估計已經被慕家上下給殺了吧。
不過百里初陽半點不理會他們,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殺了你,也不能對慕家如何,所以你就可以耍賴了。」
「當然不是,慕家理虧,百里兄有什麼條件,說出來,我都可以盡我所能的彌補,」慕北岸道。
卻惹來百里初陽一聲嗤笑,「條件,你慕家有什麼嗎?高手,我玉衡城也不缺,財富,跟我百里初陽比財富,慕家還看不得我眼裡……」
這是實話,可聽著,咋這麼彆扭呢。
「要不,把那個東西給我吧?」誰知百里初陽話鋒一轉的道。
哪個東西?
那個東西!
什麼東西?
周圍人聽的一頭霧水,但是從慕北岸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他知道百里初陽說是什麼。
他蒼白的臉上,冷冷一笑,「不可能,除非你殺光我慕家所有人。」
究竟什麼東西,竟這麼重要嗎?
身後的孟青瑤與君玄澈越聽越糊塗,然後發現,就連慕玉澤也像是聽不懂的樣子。
究竟什麼東西呢?
由此看來,他們口中的東西,應該是只有一方勢力的頭領,比如家主,城主這樣地位的人,才能知道吧。
如果這樣猜測,百里初陽的確是強人所難了。
就在大家以為,百里初陽要繼續與之糾纏的時候,誰知他下一秒,徒然神色一變,低喝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說什麼廢話。」
言罷,百里初陽瞬間出手。
因為速度太快,連身後的孟青瑤都沒反應過來,百里初陽的掌風已經沖向了慕北岸。
慕北岸本就重傷,哪裡可以抵擋。
而他身邊一左一右兩大金剛,一個是慕玉立,表面忠成,實則為了利益,一個是慕玉澤。
若是放在過去,慕玉澤絕對是毫不猶豫的以身相互,但是現在……他一動沒動。
而在旁邊的人,心裡想的則是,有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在,家主定然沒事。
然而事實有點打臉,兩個德高望重的長老,竟是都一動沒動,堂堂慕家家主,竟是一掌給派到了身後的牆上。
在牆上還留下了一抹鮮血。
活像夏日裡,給拍死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