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慕玉澤的條件

  慕流雲也微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慕流雲的記憶中,自己還是半大的孩子的時候,慕玉澤已經開始學著處理家中事務了,並且他也知道。

  慕玉澤大概是唯一,為數不多給過慕寒江善念的人了,哪怕真的很少很少。

  所以慕玉澤是他們叔侄都不會與之決裂仇視,所以慕寒江才會苦心安排今日的一場戲。

  如今這樣的結果,也是最好了,不僅避免了與慕玉澤的交鋒,甚至慕玉澤還會徹底站在他這邊。

  此刻慕寒江已經走過去了,道:「口說無憑,如今您相信了吧。」

  「我相信你,進屋說吧。」

  慕玉澤嘆了口氣,然後目光又看了看門口的君玄澈與孟青瑤,心中越發瞭然。

  五個黑衣人被徹底制服以後,他們幾個人才一同落座。

  「叔叔,你身體……」

  再次看到甦醒的慕流雲,慕寒江顯得小心翼翼又很激動,卻被對方擺手拒絕了。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既然醒了,便是徹底大好了,其實自上次甦醒,我的意識就要比過去更加清醒了,你們在我耳邊說的話,我也都都能聽見的。」

  所以,慕寒江之前在他耳邊,悄悄謀劃的計策,他也都瞭然嘍。

  「怪不得剛才慕寒江要與慕北岸那老賊,硬來,你一急就醒來了,到是要謝謝那慕北岸了,」閣老一笑道。

  慕流雲好笑,「也算湊巧,不過最該感謝的還是閣老,於我有救命之恩。」

  邊說,他眼角卻若有似無的看了孟青瑤一眼,顯然怎麼回事,他都知道,但因為有慕玉澤在場,不便捅破。

  閣老也明白意思,自然表面也應承,「說這些就虛了,懸壺濟世,救人性命,本就是醫家的本分。」

  你這話說的才虛吧。

  旁人都聽的懂,不好戳這老頭的老底,也就雲裳不給面子的噗嗤一笑,然後起身去倒茶了。

  閣老也不害臊,嘿嘿一笑,繼續言歸正傳的道:「如今這偽君子的面目,我們算是都見識了,那你們接下來什麼打算啊,還把慕北岸給放跑了?」

  慕寒江冷峻道:「今夜本來就沒想殺他,若是在上官谷殺了他,豈非髒了醫家的聖地,就是要解決,也得回慕家解決,二叔,你什麼意思?」

  二叔,指得自然是慕玉澤,他排行第二的。

  就在大家你言我語的時候,慕玉澤垂眸,自然也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他道:「自然是要將真相公之於眾的,我也可以全力幫忙,但是事後,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慕玉澤雖顧全大局,但實則也是個十分精明,他會如此痛快的答應,一則,是被今晚的真相給怒刷了三觀,二則,便是看到了甦醒的慕流雲和君玄澈。

  從某種意義上來,君玄澈與孟青瑤實則已經代表了玉衡城。

  他二人還是整個白石山,變數最大的人,寧可不與之來往,也斷斷不願交惡的人,偏偏之前因為慕雲雪,慕家與玉衡城幾乎鬧到決裂的地步。

  所以此刻君玄澈與孟青瑤,反而成了最大的籌碼。

  就見慕玉澤一字一頓的道:「我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逼慕北岸就範以後,新任家主,由你慕寒江來接替。」

  慕寒江與君玄澈孟青瑤交好,就代表與玉衡城交好。

  慕寒江如今身後有了慕流雲,就等同多了一大助力。

  慕寒江的潛力,也是他在族中見過最好的,吃過苦的孩子,終歸更穩妥一些。

  方方面面,慕玉澤都思考算計的很到位,不過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話,那就是,慕北岸選出來的所謂繼承人,慕雲峰,他是半拉眼都瞧你不上。

  若是太平歲月,讓這樣的人上位,無功無過也就那麼回事了,但如今白石山儼然是要發生大變動了。

  身為家族中的二把交椅,無論如何,都是要穩住慕家了。

  說白了,慕玉澤不忠於誰,他的一生,都是為了慕家。

  「可我只想報仇,家主之位,只怕我勝任不了,」慕寒江卻是斷然拒絕,他從來沒想過要做慕家的家主。

  甚至他早就想好了,報仇以後,就帶著叔叔去南楚,移居也罷,入贅也好,他都不想留在這是非之地了。

  主要還是他不是一個貪權的人。

  「如果你不答應,那今晚我所看到的事情,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明日,我會站在慕北岸的身邊,」慕玉澤斬釘截鐵的道。

  「你……」

  這下徹底把慕寒江氣的沒招了,只好看向了慕流雲,這是他唯一的主心骨了。

  然而慕流雲給他的意見也很有限,因為他們心態一樣,又想報仇,又不願意摻和家族內部的事。

  只好道:「這件事,你自己做主吧。」

  慕寒江:「……」

  君玄澈與孟青瑤在一旁看著,大約也看明白了,慕玉澤是想用慕家拴住慕寒江。

  有些意思呢。

  不過說來這都是人家的家事,他二人到是沒有開口插話。

  就見慕寒江在經過片刻的糾結之後,仿佛下了重大的決定,「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能不能坐上去,我不知道,就算坐上去了,能不能坐好,我也不敢保證。」

  「一言為定。」

  慕玉澤似乎到是不擔心這些,但是孟青瑤卻是已經料想到將來,慕玉澤當爹又當媽的場面了。

  哎,世人兜兜轉轉的,也不知道忙個什麼,或許圖個彼此的心安吧。

  談話結束之後,慕流雲忽然想到了什麼,道:「當年那件事,其實還有一個人知道,如果他能到場作證的話,必然事半功倍。」

  這事,顯然是慕流雲昏迷前就知道的,也不知道如今時過境遷,還有用嗎?不過慕流雲既然說出來,想來是有一些把握的。

  當即執筆寫下一封書信,連夜就派人被送了出去。

  慕玉澤得了自己想要的答覆,也當即起身離開了,他需要提前回去開始布局。

  沒有慕玉澤,幾人圍在一起,才說起了自己的話。

  彼此的身份,已經無需在繼續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