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青鸞也成了整件事的犧牲品。閱讀
而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然是全場皆寂,竟是沒有一絲的聲音。
剛才在全場橫行霸道的焚天城少主,與他那躲在紗簾後的夫人,更是有了捲鋪蓋卷火速跑路的感覺了。
「咳咳……」
君玄澈這才變著聲,繼續道:「宇文家主,既然今日本少主的禮物,都送到了,您似乎也很滿意的樣子,那我們就告辭了。」
現在宇文家早就已經不關心焚天城了,甚至凌亂的有些搞不懂,焚天城的目的了,大約就是想離間白石山吧。
反正都無所謂,就是亂,趕緊走了也好。
於是原地,還有點微微懵逼的焚天城眾妖魔鬼怪,立刻便要重新抬起那巨大的步攆,跑路。
誰知,沉默了片刻的百里初陽,忽然又道:「想走?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完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孟青瑤與君玄澈最不願意對上的人,就是百里初陽了,沒想到百里初陽還就真的發難了。
正當孟青瑤有些頭大的時候。
步攆周圍的妖魔鬼怪,也微微做出了防禦的動作。
院內剩餘下來的各方勢力,也一時都微微豎起了八卦的小耳朵,驚喜的想著:對哦,焚天城與玉衡城可是世仇,如今百里初陽親臨,怕是不會給這焚天城少主,什麼好果子吃。
兩虎相鬥,精彩。
然而正當事情被醞釀到某種巔峰的時候,竟是忽然的峰迴路轉了。
就見百里初陽像是有些憤怒的狠狠一揮袖,道:「滾吧,看在你們誤打誤撞,幫了我一個忙的份上,今日放你們一馬。」
原本醞釀好的疾風厲雨,竟是在霎時間化作了一股黑煙,熏的眾人沒反應過來。
不過既然百里初陽都發話了,君玄澈與孟青瑤自然在不耽擱,跳上他們的步攆,便飛快的離開了。
只是與來的時候,那排場那氣勢,走的時候,怎麼看,怎麼有種灰溜溜的感覺啊。
不過就算灰溜溜,他們也算完美離開了,今日在宇文家所發生的所有事,也將在整個白石山公之於眾。
「師父沒發現我們吧?」
待焚天城的隊伍,走出老遠以後,孟青瑤與君玄澈跳下步攆,這步攆本來就是用來撐場子,外加隱藏身份的。
此刻出了敵人範圍,二人自然自己走更靈活一些,就是孟青瑤有些擔心,小聲的問。
君玄澈搖頭,「不知道。」
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玉衡城與焚天城是世仇,不假,百里初陽是個恩怨分明的,也不假。
似乎都說得通。
「算了,不想了,若是發現了,也沒辦法。」
「阿澈。」
誰知小夫妻二人剛咬完耳朵,收拾收拾就要打道回府了,不想了身後卻傳來這麼個雞皮疙瘩般的聲音。
今日宇文家喜宴上,百里初陽認沒認出他們,不知道,但禹青蓮竟是將他們認出來了。
開始的時候,禹青蓮以為君玄澈死了,心灰意冷了好久,日日宛若行屍走肉,只恨自己不能給他報仇,也不能與他同跳煉獄。
然而在這灰暗的日子裡,他終於發現了一絲希望。
「何人?」
剛才『原形畢露』的二人,登時又將身份支棱了起來,回眸望去,不是禹青蓮還能是誰。
「阿澈,你瞞得了所有人,瞞不了我,想不到你竟真的沒死,你還有焚天城的身份!」
禹青蓮看著君玄澈,幾乎都要喜極而泣了,活像苦守寒窯十八年的妻子,終於看到死而復生的丈夫一般。
激動,悲切,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哀怨。
一步步走來。
「站住。」
君玄澈冷聲一語,十分嚴厲。
「你認錯人了。」
禹青蓮痴痴一笑,「我若認錯人的話,恐怕自走過來,就已經命喪你手了,你那麼厲害,呵呵,你不殺我,我便確定你是誰了,你在怪我嗎?那日沒有與你同去……」
君玄澈:「……」我很慶幸你那天沒去,你就是一塊跳了,我也會想法子把你打上去的。
因為我的身邊,不需要你,死的時候也不需要。
但偏偏,有時候君玄澈又對禹青蓮毫無辦法。
「其實我也怪我自己……但是我很高興你還活著,你放心,我追上來的時候,身後沒有任何人跟蹤,說話很安全的,阿澈,我知道你要對付禹戰那老賊,我可以幫你的……」
「住口。」
君玄澈終於破功,直接一掌揮出,禹青蓮不會跟他動手的,自然乖乖守了這一掌。
整個人瞬間被打飛了出去,卻沒有死。
「少主,要不要殺了他?」
這時,風雪崖匆匆折返而來,看了一眼,問。
君玄澈只冷淡道:「不必了,留他一條性命,有用。」
所謂有用,不過是藉口,孟青瑤自然聽的明白,心中則感慨,站在她位置上,真不知道,該說這禹青蓮是個痴情的,還是君玄澈是個念舊薄情的。
但是無論是什麼,她都不想評論。
「走吧。」
禹青蓮算是個意外,把他丟在原地,二人就匆匆返回了焚天城,而相比鬧了這麼一通,他們也在焚天城待不了多久了。
因為他們的冤屈,已經洗刷了,不過走走過場,還是要的,不然傳出去,他們早就從煉獄逃出來,未免有些逆天。
果然。
百里初陽那日在宇文家出現之後,臨走的時候,也公然放下了狠話:你們就祈禱我徒兒與徒媳婦還活著吧,不然……我必血洗了你們。
當然,百里初陽知道孟青瑤與君玄澈還活著,他這完全就是放狠話提前打了草稿了。
第二日,百里初陽便帶著人馬,十分高調的前往煉獄,開啟斷龍石了。
而他之所以如此高調,也是在給孟青瑤和君玄澈稍話的,你們差不過該出現了。
孟青瑤與君玄澈回到焚天城,屁股還沒坐熱呢,於是又連夜打包鋪蓋卷,匆匆前往了煉獄,接下一場戲了。
第二日上午。
玉衡城的人,才登上了煉獄,冬日已經過去差不多了,白雪都融化了,可整個山頭依舊顯得光禿禿的。
莫名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