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瑤聞言挑眉,她似乎已經許久沒聽過,有人這麼喚她了,不過四長老這麼喚她,應該不是什麼尊稱。閱讀
諷刺的意味到是很明顯,諷刺她恃強凌弱。
孟玉珠她太了解了,裝可憐,搬弄事非,最是拿手在行,此刻看著赫連蕊嚴厲的樣子。
孟青瑤直接先發制人,故作可憐的開口道:「……我這一身的傷,便是拜那孟青瑤所賜,我不敢惹她,卻又不能看她蒙蔽赫連家……我害怕,她連白石山的家族嫡系都敢殺……長老的恩情,我無以為報……」
一番『控訴』說完。
赫連蕊一愣,赫連章也一愣,要不是認識孟青瑤,還以為她怨鬼上身呢,這淒悽慘慘的,看著就冒雞皮疙瘩。
而赫連蕊的楞,則是孟青瑤把孟玉珠模仿的實在太惟妙惟肖了,加上兩個人年紀相仿,更是一模一樣。
雖說台詞不完全相同,意思卻是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
赫連蕊覺的孟青瑤在愚弄她。
孟青瑤則一笑,「四長老,我只是想說,這都是孟玉珠的慣用把戲,騙的就是您這種,容易起同情心的人,哦,對了,我忘了,她如今的的名字叫蕭玉珠,她母親是北國派往南楚的細作,細作就不用我解釋了吧,身為南楚人,您覺的我廢了她,算過分嗎?」
當然這只是表面,孟青瑤與孟玉珠的仇怨,追溯起來,前世今生的,要是都說明白,只怕他們都以為她神經病了。
赫連蕊皺眉:「可就算天大的仇怨,冤冤相報何時了,她或許害過你,你也傷過她,不如就此罷休,所有事情都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在尋她麻煩了,如何?」
並不如何。
不過說起來,如今她前世的命運,已經被自己徹底扭轉,榮慶公主死了,孟玉珠就是回到北國,也於她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可她與她的仇……尤其是一句算了就算了的。
「好。」
但是下一刻,孟青瑤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不過她話頭一轉,又道:「我可以給四長老這個面子,不殺孟玉珠了,但是我相信,你多半還是被她的表象迷惑了,如果,她在做出任何算計我的事,必殺。」
這已經是孟青瑤唯一能做出的讓步了。
而她心裡似乎篤定,孟玉珠絕對不會甘於安分守己的。
「好。」
赫連蕊點頭,這算認同了她的觀點,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我這個師妹呀,素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事後,赫連章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看出來了。」
「所以你也不要跟她計較,」然後赫連章左右看看,確認赫連蕊已經走了以後,飛快的小聲道:「別看她一把年紀,其實也沒見過什麼險惡,殺人嘛,她又沒把眼睛帶你身上,想殺就殺,啊呀……」
誰知赫連蕊根本沒走遠,一下就聽到了赫連章的慫恿,氣的拿起石頭就砸他。
砸頭上老大一個包。
孟青瑤看著好笑,趕忙道:「四長老放心,我與赫連前輩不是一路人,我一定信守承諾。」
「哼。」
「一年不見,這師妹長心眼了,」赫連章捂著頭,一臉嗚呼哀哉。
孟青瑤與君玄澈見了,也只能好笑連連,而此刻他們已經走到了赫連家的一處小廣場。
抬目望去,家族的典武評測,經過兩日如火如荼的進行,似乎已經到了尾聲。
而孟青瑤與君玄澈,此來赫連家的目的,也差不多算是達到了,雖沒說話,卻也到了告辭的時候。
「你們出了赫連家,有何打算?」赫連章問。
君玄澈道:「前輩方才不是給我們指出一條道了嗎?」
「你們要去北國?」赫連章瞭然,原本想帶他們去赫連庭那道個別什麼都的,但想想意義不大。
「只是北國那一脈,可不似我赫連族這麼超凡豁達,他們對南楚的沒什麼好印象,而且他們其中也有藏龍臥虎之輩,當心刁難你們。」
超凡脫俗,確定不是給自己貼金。
孟青瑤心裡想說,其實咱們本無緣,全靠我們救你老命啊。
如果不是因為赫連章,他二人來北國無親無故的,恐怕連赫連家的山門都敲不開。
「遲早都會對上的,此番前來,或許也是機緣,」君玄澈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早就在尋找北國老祖那一脈了,如今知道他們就在北國,為何不去。
說來,這次還要感謝孟玉珠的出現了。
「哎,突然要走了,竟是還有些莫名的傷感,」赫連章砸吧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最真實的感受。
孟青瑤也正要說些場面話的時候,忽然前面跑來一個一脈的弟子,似乎有急事,過來就稟報導。
「三師叔,族長要你過去,有事,或許是北國那邊來人了。」
北國?
怎麼說什麼就來什麼的感覺,原本要告辭離開的孟青瑤與君玄澈,反而有些好奇,北國這個時候來人是什麼意思。
還有。
「來的可是北國皇室那一脈的人?」君玄澈問。
如果是的話,那還真是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我怎麼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嘍。」
赫連章聳了聳肩,就一馬當先的過去了,孟青瑤與君玄澈雙雙對看一眼,立刻也跟了上去。
此刻族長的院落外。
典武測評剛結束,已經角逐出了勝負,就見幾個拔尖的弟子,站在最前排,似乎都在等著什麼。
此刻突然又看到赫連章,帶著他那對貌美的徒弟,匆匆而來,一時私下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三長老來了,好像從昨天,就沒見他了……」
「還有這對新師弟師妹,昨日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退出了典武,是不是犯了什麼錯了?」
「我問我,我哪知道,我傷心著呢?別理我。」
「你傷心什麼?」
「蕭姑娘走了,你不知道嗎?」
「蕭姑娘平日能走能跳的,走的這麼突然啊,」一圈人咋舌。
「可不,昨天還在呢,今天人就走了,我連送都沒送,簡直是我人生級別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