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無奈點頭,這孟小姐,真是冰雪聰明,什麼都瞞不住,以後她與皇爺相處,兩個人真是誰都瞞不得誰。
不過這樣也好。
眾人再次啟程。
誰知孟青瑤又想起了一茬事,問:「皇爺,方才那個慕雲雪找你何事,什麼關於宇文家的?」
君玄澈素來做事也不避她,聞言,只道:「早先年我還在白石山的時候,與宇文家發生了一些過節,此番南疆,宇文家的人也來了不少。」
孟青瑤眼珠一轉,忽然想到。
「白石山,不是就三個大家族嗎?慕家,禹家,還有這宇文家,怎麼好像我感覺,皇爺與這三家,都有仇?」
那白石山豈不是仇人窩?
「怎麼,怕了?」
君玄澈似笑非笑的問。
孟青瑤搖頭,又點了點頭,「是有些怕的。」
誰知君玄澈卻道:「不,該怕的人,明明是他們。」
這話說的霸氣,我喜歡。
眾人一路朝著南疆腹地而去,而他們目的地,則是一座南疆小城,名喚,南安城。
這南安城是極富南疆風情的小城。
大街上賣蛇賣毒物的,到處都是,若非知道這些東西,都不會咬她,孟青瑤還真有些害怕。
「咦,那不是慕小姐嗎?」
孟青瑤坐在馬背上,頭上戴著輕紗斗笠,看的自然遠,一眼就看到了街角,一閃而過的慕雲雪。
雖然沒了君玄澈的同行,但是顯然慕雲雪依舊不願放棄,這十年開花一次的鳳顏花。
「哎,慕小姐都這麼漂亮了,居然還要拼著命的摘花,也是不明白。」
雲裳跟在她的身後,道:「欲望是沒有止境的,在說,小姐也無需妄自菲薄。」
孟青瑤年紀還小,模樣還沒長開,但已經知道是個小美人胚子了,可能不及那傾國神顏。
卻也是個一等一的美人。
若在有鳳顏花的加持,不敢想像。
孟青瑤活了兩世,對美貌早已沒那麼執著了,她自己知道自己成年後會變成什麼樣。
但自古以來,任憑你傾國傾城,到最後說不定都不過紅顏枯骨。
任憑你英雄蓋世,最後也不過一培黃土。
不過皇爺為她摘花的心意,孟青瑤還是滿心歡喜的,此生得一皇爺,足以。
而剛才一閃而沒的慕雲雪,自然也早已看到了他們。
慕雲雪是故意閃開的,畢竟現在就她一個人,難免尷尬,不過越是這樣,慕雲雪就越是懷恨在心。
君玄澈想給那個賤人摘花,她偏偏就是不肯。
只怕,綠芍的事,根本就是他們趕走她的藉口,慕雲雪越想越是委屈難受。
「大小姐。」
這時,迎面走來兩個中年人,對慕雲雪畢恭畢敬的一語。
慕雲雪來南疆,自然不可能全靠君玄澈,這兩個中年人不僅是她的家奴,更是兩個絕頂高手。
此番,她不光要摘花,還要殺了孟青瑤,就算跟君玄澈撕破臉也無所謂,此仇不報,她便不配做慕家的女兒。
「葛大葛二,你們來的正好。」
葛大道:「大小姐,鳳顏花花期將至,無論是白石山的,還是其他地方的勢力,此刻差不多都在城中了,此番摘花,怕是有些難度。」
「我知道。」
慕雲雪沉默了一下,又道:「宇文家在哪裡下榻?」
「一間客棧。」
「帶我過去。」
宇文家是君玄澈最大的仇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到是可以暫且聯盟,至於摘花,那就各憑本事吧。
很快慕雲雪來到了那間客棧,剛一入廳,就遇到了兩個宇文家的人,居然正是宇文家的少主,宇文客,和大小姐宇文珊。
「誒呦,稀客啊?慕大小姐居然也會前來南疆?怎麼,你不是素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滿意?」
白石三家,表面聯合,實則面和心不和,早已長達百年了。
年青一代中,就更是火氣十足。
這宇文珊的姿容的確不及慕容雪,過去處處被她比下去,如今明擺著又來跟她搶鳳顏花,如何不氣。
若你是被慕雲雪摘了去,她豈不是要在等十年,十年後,她都老了,就算駐顏,也大打折扣了。
所以宇文珊立刻氣鼓鼓的,如臨大敵。
慕雲雪既然是來合盟的,那自然要拿出一些態度,立刻道:「珊妹妹誤會了,我此來不是摘那鳳顏花的。」
「鬼才相信。」
「信不信,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此來目的,只為殺一個人,若你們能幫我辦到,我慕雲雪發誓,必助妹妹,摘得鳳顏花,如何?」
慕雲雪一副認真的樣子。
宇文客到是好奇了,「究竟什麼人,能令慕小姐如此惱恨,非殺不可?」
「君玄澈那個南楚的小妻,孟青瑤。」
「嗤。」
誰知聞言,宇文家的兩兄妹,竟是覺的荒謬,「區區南楚的官家女子,也配我們去殺,不過一個一無是處的小丫頭罷了,怕是連我身邊的一條狗都不如。」
話說的一點沒錯,可就是這樣低賤的女人,卻是連續讓慕雲雪動了肝火。
「你不會是暗戀那君玄澈不成,惱羞成怒了吧?」
宇文珊奚落道。
「我的事不必你們管,到底結盟嗎?若不結盟,我就找別人了,」慕雲雪威脅。
若是慕家的力量,幫助別人了,那宇文家豈不是希望又小了。
所以思來想去,哪怕是為了穩住慕雲雪,宇文家兄妹也一口答應,「一言為定,反正我們與那君玄澈的恩怨,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就是沒你,我們也不會好相與,此番就算殺不了他,就是殺他身邊一個女人,也是不錯的。」
兩家到是頗有幾分狼狽為奸的意思。
另一面,孟青瑤他們並沒有住客棧,而是直接入住了一座宅子,不得不說,君玄澈有錢啊。
怕是幾年前,就購入了宅子,多年來,一直僱人打點。
「這小姐就不知了,這園子,是夫人留下的,」雲裳解釋。
孟青瑤瞭然,因為她想起,前飛花夫人也曾吃過那鳳顏花,便隨口問:「那當年,又是何人,為夫人摘的花?」
不過也許,是飛花夫人自己摘的呢,畢竟她自己便武功高強。
誰知雲裳在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微微露出幾分古怪之色,搖頭道:「這奴婢就不清楚了,當年夫人遊歷天下,都是一個人,後來的事,我們只是聽她說起,也許,是夫人自己摘的也說不定。」
總之,夫人沒有細說,卻反而刻意,只是夫人的事非,他們不好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