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她看似隱著身份,實則無時不刻都在監視對方,因為她知道,孟少亭為了立功,是不擇手段的。閱讀
孟青瑤有足夠的能力,殺了他。
但她偏不,她就要是看著他犯錯,然後一一揪出來,大白於天下,她就像是個極有耐心的垂釣手。
就這麼等了足足兩日。
孟少亭果然有所行動了,不過不是軍事上的行動,而是籠絡人心的那套把戲,他特意帶人滋擾敵方邊城。
竟意外擄來了一批敵國的妓女。
邊城寒苦,就算藍忠一直明令禁止在軍中,設紅帳,但有些東西是禁不住的,久而久之,上上下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更何況意外擄劫的還是敵國的妓女,孟少亭自然是當即扣下,將這一批女子直接送給了自己身邊的將士。
這些人,這幾日差不多也跟孟少亭混熟了,接連受了不少恩惠,這些女人自然也是恩惠。
很快他們就打成了一片,孟少亭也若有似無的曾暗中承諾,若是能幫他抓住機會,立下戰功。
這些跟著他的兄弟,都是少不了好處的,畢竟他如今身後有了忠王府。
世上哪有不想往上爬的,藍大將軍雖然威名遠播,但身邊人手親信已經飽和,他們這些根本入不得藍大將軍的眼。
反倒與孟少亭成了一丘之貉。
孟少亭以為籠絡了一大批追隨者,他們不需要絕對的忠心,能幫上他就行,這廂他正有些洋洋得意。
不想三日後,就出了事。
是的,沒錯,孟青瑤還沒對她出手呢,孟少亭自己就作出了事。
那幾個被他偷偷擄劫回來的妓女,很快被人發現了,原本發現了也沒什麼,這本就是公開的秘密。
頂多遭上頭的幾句訓斥。
可壞就壞在,這些女人都是染病死的,而且還是一種急性的傳染病,當時看不出來,但兩日後,這種病,迅速就在軍營中傳播開來。
孟少亭偷偷擄劫妓女的事,也徹底藏不住了,之前那些揚言要效忠孟少亭的人,之前說的有多慷慨激昂,現在罵他就罵的多狠。
這些人是第一批染病的,等發現時候,幾乎都已經病入膏肓。
被審問的時候,也是拖著半口氣,一五一十全說了。
氣的藍書成險些沒抽刀砍了孟少亭,「這明顯是北國的奸計!將士們拼死守下的城,竟是要潰敗你這宵小的手裡,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孟少亭也虧得只是想籠絡人心,加之在京城見慣了燕肥環瘦,沒看上那些妓女,所以方才僥倖沒染病。
若是他染病死了,孟青瑤還要費心救治他呢。
此刻孟少亭就在帳內站著,事發時候,他也知道自己心急惹下了禍事,可他絕不能認罪。
只能說無心,一旦認罪,那他此番前來邊城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將軍,我當時並不知道那些妓女有問題……」
「你若知道就不會帶回來了,現在怎麼辦?」
「自然是立刻救治,在這裡繼續吵也沒有什麼用,北國奸詐,既然已經用此毒計,就算我不中計,也有旁人中計。」
沒錯,他就是覺的自己,只是剛好撞到了槍口上。
自己不撞別人也會去撞,他算大義獻身嗎?
孟少亭的狡辯,簡直讓人又怒又氣,可在氣在怒,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為今之計是先解決問題。
而剛說完,就見軍醫匆匆而入,看臉色便知不怎麼好。
「如何?」
「回稟將軍,此癔症來勢洶洶,從發病到死,最快有兩日時間的,雖然現在還沒有車對此蔓延,但恐怕過不了多久……」
後面的話沒說,但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軍中的癔症,孟青瑤私下自然也悄悄看過了,用她空間裡的藥,想要救治並不難,可難就難在,病情在蔓延,染病的多不勝數。
她的空間就是不眠不休的種植各種藥材,怕是也杯水車薪。
關鍵,那樣的事,君玄澈第一個不會同意。
所以想要抵抗北國來的癔症,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醫治之法。
這時,安定侯也從外面匆匆而入,進來後便道:「將軍,剛回來的探子已經查明,北國腹地的確發生瘟疫,不過已經閉城了,不可能傳播到我南楚的邊城……」
「所以這就是他們的奸計,北國人太陰損了。」
讓他們抵抗外敵不算,還要抵抗那看不到摸不著的癔症,豈有此理。
藍忠面對所有人,最後只將目光,落到了君玄澈的身上,問:「皇爺覺的如何?」
君玄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單手把玩著手中的荷包,隨即道:「本王只是個監軍,不知如何做,但是今日本王所看到的一切,都會如實稟報的。」
聞言,孟少亭第一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辰王以為如何?」
君玄澈又問了二皇子。
辰王一愣,說實話,他並不害怕上陣殺敵,卻有些怕那癔症,但既然七皇叔問了,便是給他立功的機會,他若膽怯,怕是以後都不會在有機會了。
辰王努力的想了半天,道:「癔症我們還不清楚,如果皇叔身邊的天下第一神醫能前來支援就太好了,而在此之前,本王覺的,應當將所有染病的兵將,全部統一聚集在一個地方,不可外出,儘量減少傳播。」
「辰王所言極是。」
在這個時代,如果癔症控制不住,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湮滅。
「另外,辰王願擔此重任,負責調配這些癔症的兵將,藍大將軍只管安心對敵,以防北國趁機來襲。」
辰王最後這樣說道,也算身先士卒了。
不過說是身先士卒,也不過是為了換的人心,藍忠聽著滿意,卻也不會真的讓辰王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事。
正要應好。
帳外又傳來通報,有兩個人在白虎城外求見,他們自稱,一個是天下第一神醫,一個是天下第一毒王。
毒王他們有所耳聞,不過只存在於傳說中。
而天下第一神醫,上官閣老,卻是如雷貫耳,簡直就是及時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