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想一塊去了

  「求一個前程。」

  孟少亭道。

  二皇子險些樂了,「可我這廟小啊……」

  「小人……也不大啊,」孟少亭苦笑,也不繞彎子了,直接湊上前去,與二皇子說出了自己的底牌。

  「……敵國使臣此番是要拼著全軍覆沒,刺殺父皇?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二皇子一驚,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不該信,這不會是旁人給他下的套吧。

  他苟活這麼多年,不知躲過了多少人的套。

  「說來慚愧……」

  孟少亭知道,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牌了,幾乎是放手一搏了,所以他不敢有絲毫隱瞞。

  甚至將與那榮慶公主的相識,到後來在京城的相遇,都說了個明明白白。

  昨晚他原本以為是去捉姦的,沒想到……竟真的是捉姦。

  當然,捉姦那段他沒說,只說了他聽到的一切。

  二皇子聞言,臉上的的表情,也是相當精彩紛呈的,他有心覺的這是陰謀,奈何對方描述的太過聲情並茂。

  一時他也拿捏不准,但他知道,這是大事。

  當即起身,道:「孟副手,此事干係甚大,我也不敢隨意應承,這樣吧,我引見你親自去見父皇,將你剛才的事情在說一遍,等待聖斷如何?」

  不是二皇子不貪功,是他素來謹慎的性子,不敢貪功。

  這些話若是又他親自說,意義是不同的,同時,若是假的圈套,死的最難看的也是他。

  讓孟少亭去,若是成功了,功勞平分,他也不顯山不露水,不會遭了自己那太子皇兄的猜忌,若是假的,自然由他衝鋒陷陣,百利無一害。

  「你不敢?」

  孟少亭好笑,「我今日說的句句屬實,有何不敢,多謝二皇子抬舉,來日若有機會,必將湧泉相報。」

  「湧泉相報?」

  二皇子玩味的笑了笑。

  言罷,此事緊急,他不敢耽擱,當即就帶著孟少亭入宮了,不過二皇子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帶。

  只當孟少亭假扮成太監內侍的樣子,悄悄帶入了宮,領到了文德帝的面前。

  而二皇子也知道,一般文德帝下午才會有閒工夫,他也尋得就是這個閒工夫,將孟少亭引見了去。

  文德帝起先見到孟少亭的時候,便皺了皺眉,畢竟之前那檔子醜聞,還是因他孟家而起。

  不過接下來說的話,還是打動了文德帝。

  「也就是說,你一直都窩藏一個敵國細作在府中?還收做了姨娘?」文德帝幽幽一語。

  嚇的孟少亭差點趴在地上,頂著莫大的壓力,才顫顫巍巍的道:「臣,不知她的身份,也是昨夜才知道的……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竟是北國的公主,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圖謀。」

  是的,不重要。

  文德帝也不過是習慣性的恩威並施罷了。

  見孟少亭嚇成這樣,他也安心了幾分,當即也不去理會他了,而是直接道:「接待北國使臣的事一直都是七皇爺負責,宣老七。」

  「是。」

  很快君玄澈便得了消息,入宮了,一進入施恩殿,就看到一座一站的文德帝與二皇子。

  還有跪在地上紋絲不動的孟少亭。

  「這是怎麼了?」

  君玄澈明知故問的的到,文德帝招手,馬上給君玄澈看座了。

  如此禮遇,自然是用得著他,對付北國最好的武器,不就是君玄澈嗎?

  此刻施恩殿內就他們四個人了,文德帝命孟少亭將方才的事情,在說一遍,聖命不敢違,孟少亭就又說了一遍。

  君玄澈則一副也很驚訝的表情。

  道:「此事干係甚大,你說北國狼子野心想要刺殺,便刺殺了,可有證據?」

  孟少亭一陣頭大,趕忙道:「臣便是證據,都是臣親耳所聞……」

  「可有第三個人知道?」

  「……沒有。」

  君玄澈淡淡一語,「如此,一切都是你紅口白牙自己說的?」

  「臣不敢……」

  比起剛才面對文德帝,孟少亭此刻才是冷汗涔涔,他實在不知道,跟皇室的人打交道,竟這麼麻煩。

  尤其這君玄澈,怎麼說也是自己未來的女婿,哪有叫岳丈一直跪著的。

  當然,他有怨念,也不敢說。

  到是文德帝似笑非笑的提醒,「皇弟,孟少亭畢竟是你未來岳丈,客氣一些。」

  可惜君玄澈並不買帳,道:「君是君臣是臣,平日可以講交情,國家大事上,還是君臣分明一些,不過孟副手,你可以站起來了。」

  孟少亭如蒙大赦,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可惜他富貴官做久了,如今膝蓋早已受不住,跪了這麼久,竟是險些沒站起來。

  君玄澈則毫不停歇的繼續道:「也就是說,我們唯一能信的也就孟副手你了,你當記住,若消息有任何虛假,或有所泄露,導致北國使臣改變計劃,你,孟副手,都罪當欺君……滿門抄斬。」

  說到滿門抄斬四個字的時候,孟少亭險些又跪在了地上。

  不過君玄澈馬上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孟青瑤除外。」

  二皇子:「……」

  文德帝:「……」你還能在雙標一點嗎?

  「……是,臣絕不敢虛言,也絕不敢泄露。」

  「那孟副手就去吧,回到孟府後一切如常,既然你說他們要動手,那我們就守株待兔好了,看看這京城裡,究竟藏著多少敵國來的魑魅魍魎。」

  君玄澈淡然篤定的笑著,俊美的容貌,仿若一副錦綸的壁畫。

  無論他笑與不笑,眸光都讓人看不透徹,如一團煙霧。

  ……

  孟少亭回府後,一顆心都始終懸在嗓子眼,不敢有絲毫泄露,可要他一切如常,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便只好又咕咚咕咚的喝起了酒。

  馨姨娘被老夫人折騰個半死,也理會不到孟少亭了,孟府中像是又恢復了昔日的平靜。

  但孟青瑤知道,水,馬上就要開了。

  如此,等了三日的時間,他們終於等來了行動的時機,因為三日後是南楚的禮佛節。

  每年的這一日,為祈禱國運,文德帝都會親自前往安國寺上香。

  南楚極重佛禮,所以這日會格外的熱鬧和隆重,如果北國欲刺殺,今日到是一個不錯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