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瑤轉過身,朝徐景芝微點了點頭,此刻才有機會解釋道:「侯爺,你回來的剛剛好,若是沒有你的親自授意,怕是賊人也不會如此輕易自投羅網,其實說來,最先發現的人,還是皇爺,不過他這人不喜歡出頭,便只好我來了。��
將軍府與安定侯府,同氣連枝,她自然也是當仁不讓。
「我都明白。」
徐景芝點頭,雖說孟青瑤在推脫自己的功勞,但他依舊覺的,是孟青瑤幫他們避免了這場災難。
因為後果真的不敢想像。
「此事我明日一早就稟報陛下,是罪是罰,我自當領受,只怪本候教女不嚴。」
「救火啊……救火……」
「走水了。」
這時外面喊著救火的聲音,依舊不絕於耳,原本以為之前只是一場小火的人,一時都亂了方寸。
「徐芊芊你到底命人點了幾把火?」徐氏急了。
看著外面漫天火光的映照。
徐芊芊也慌了,索性兩眼一翻就昏死過去了。
「將人帶下去看著。」
這下所有人都開始兵荒馬亂的救火了。
只是誰都沒有看到,院子最黑暗的角落,一顆大槐樹下,早在一開始,就站著兩個人。
自然是前來看真相的君玄澈與文德帝了。
他們不便露出身份,卻也無礙一場精彩的表演,「皇兄如今還有何話要說,莫不是也如那徐氏女,睜著眼說瞎話?」
賊都防到自家來了,人贓並獲還能狡辯。
真不知是那飛花夫人手段高明,還是徐芊芊太蠢。
就是不用細看此刻文德帝的臉色,也知道有多黑了,他堂堂帝王,被一個江湖女子騙沒什麼,竟還被敵國的細作騙的團團轉。
若非君玄澈識破了一切,後果……
關鍵,這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被他最恨的人指點江山,他才是兄長,運籌帷幄的那個人。
好半晌,文德帝方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封城,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飛花,額不,敵國細作,狡猾的很,怕是此刻封城都晚了,」誰知君玄澈又潑了一盆子冷水。
文德帝恨恨的道:「既然此事是皇弟發現的,那就交由皇弟去處理如何?」
君玄澈扶額,做難受狀,道:「臣弟身子不好,皇兄不是不知道,怕是難堪大任啊。」
文德帝冷冷一哼就走了。
將軍府的藍玉成,京城護衛統領,自然是連夜被召見,可惜正如君玄澈所說,狡兔三窟。
等大批人馬闖入行宮的時候,飛花宮上下早已是逃的人去樓空。
但今日所發生的以為,已然猶如一隻巨大的嘴巴子,狠狠的抽在了文德帝的臉上。
孟少亭因為是城防營的,自然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文德帝與飛花宮崩了。
他立刻就趕回家,問孟玉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飛花宮的事情她知道多少,萬萬不能被牽連啊。
孟玉珠自己也是一臉震驚,白日還好好的,怎麼……
「飛花……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她呆滯的問。
那是她母親啊。
孟少亭嘆了口氣,「已經跑了,只怕她跑了,遭殃的是你啊。」
孟玉珠這才微微放心,但心裡立刻煩亂緊張了起來,因為文德帝知道她和飛花夫人的真實關係啊。
「父親,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好,好生在家裡呆著。」
孟少亭交代了一句,就匆匆走掉了,之前還以為飛花夫人能助孟玉珠,如今看來,都特麼狗屎。
只有他在太子殿下跟前有用,才能間接保障孟玉珠剛得來的側妃之位。
所以孟少亭第一時間,又將消息送給了太子,讓太子早做打算。
太子君逸塵得知一切始末後,也是始料未及的,飛花夫人竟是敵國細作,隱藏的當真深啊。
「殿下,那現在該怎麼辦?」
有謀士擔心的問。
太子皺眉,「連父皇都沒識破的事情,我沒識破,不是正常嗎?有什麼擔心的。」
只要不廢了他,別的都不是事。
……
今夜整個京城都火光通天,四處都是巡邏搜尋的城防營大兵,不過對外卻沒說,是找飛花宮的。
只說尋找刺客。
而彼時,安定侯府的火勢,才剛稍稍停歇,原本只是想燒一個院子的楚氏,哪裡想到,她的一把火,竟是整整燒了五六個院子。
若非救火及時,怕是整個安定侯府,都要被這潑天的大火給吞沒了。
老夫人胡氏,受了驚嚇,好半天才緩過了精神氣,待一睜開眼,就看到火光中,自己心心念念的兒子,徐景芝竟是回來了。
「兒子,我竟是看到你……」
還以為是自己做夢了。
徐景芝俊美的眉鋒,輕輕一蹙,對這老母親,他亦是複雜無比,可今日之禍,又何嘗不是因她的縱容而起。
「我若不回來,怕是安定侯府都要被燒沒了。」
「楚氏那賤人呢?」
胡氏厲聲一語,被燒的滿臉碳灰的楚氏,方才被拖了進來,不過此刻的楚氏,也早已被嚇傻了。
「母親,我不是有意的……」
「你別喊我,老身自問待你也算不薄,如親女兒也不遑多讓了,你為何要燒了我安定侯府?」
楚氏嚇的沒說話。
卻聽早已安耐不住的嫻貴妃道:「燒了安定侯府到是小事,宅子沒了,還能在建,還是問問她那寶貝女兒闖下的禍事吧,勾結飛花夫人,引狼入室,今日險些盜走了我安定侯府的軍機隱秘……現在已經查明,那飛花夫人竟是敵國的細作,徐芊芊雖是我徐氏女,心早就跟了細作了,不光今夜,我兒莫言,差點被白石山禹家拉去做了藥人,也是那徐芊芊推波助瀾的。」
不是她一個長輩跟晚輩過不去,實在是有些話不吐不快。
「我早就說,讓她跟飛花宮那邊畫清界限,母親還不聽……」
嫻貴妃別過臉去,到底說長輩不是,是為不孝。
「芊芊呢,芊芊呢……」
楚氏一聽,徐芊芊竟闖了這樣的大禍,一時只急著問徐芊芊的安危,她唯一的女兒啊。
「你還有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