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因為孟青瑤身材本就瘦小,在斗篷里幾乎已經團做了一團,就窩在君玄澈的懷裡。
知道的,他帶著自己的小妻,不知道的,還以為君玄澈懷裡抱著一隻寵物。
而孟青瑤對自己的待遇,也早就有了預想,所以在趕路初期,就到自己的空間,配了幾味,五穀丹,和蓄力丹。
五穀丹,服下之後可支撐三日,沒有飢餓感,並保證人體的養分供給。
蓄力丹則是保持體力,但是藥力過後卻會格外的疲累。
不得不說,她空間中的藥王典籍和土地,真的是一件秘寶,孟青瑤還將新做好的丹藥,偷偷給了君玄澈幾顆。
但是君玄澈卻並不喜歡孟青瑤總是暴露自己的空間,丹藥雖是好的,但還是會很嚴厲的警告她。
你空間裡的東西,不要輕易拿出來。
「你也不行嗎?」孟青瑤覺的君玄澈有些時候,是不是太謹慎了。
「若無必要,本王也不可以。」
「好吧。」
孟青瑤現在知道了君玄澈的標準了,除非萬不得已,生死關頭,她的空間能不用就不要用。
「上次給五皇子看病,你私自動用了裡面的東西,本王還沒跟你算帳,」提起這個,君玄澈也有些生氣。
要不是閣老透露,他甚至都不知道。
孟青瑤默默吐舌,「嫻妃娘娘待我如子侄,自小照拂疼愛,我怎忍心見她喪子之痛。」
對此,君玄澈只冷冷一哼。
你不忍見旁人傷心痛苦,卻忍心看本王為你擔驚受怕嗎?你可知那東西……
「算了,下不為例。」
「好。」
大概君玄澈知道,孟青瑤已經服用了自己的丹藥,便真的日夜兼程,當馬隊真正意義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孟青瑤雖然不餓,在君玄澈的保護下,也沒有被顛簸的太厲害,可卻是昏昏欲睡了起來。
直到聽到一聲,煙花升空的聲音。
「嗯,打雷了嗎?」
孟青瑤才懵懵懂懂的睜開眼,從俊軒的懷裡露出一張睡意懶散的小臉,卻被一隻大手,按了回去。
「當真著涼。」
「哦。」
雲裳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解釋道:「孟小姐安心,沒有打雷,我們早就出了京城地界,這裡是南西地區,並未下雨。」
「南西?」
就算孟青瑤平日不怎麼學習地理,卻也知道,五湖劍會,是在南楚的更南邊,雍州地界上,他們此刻道了南西,不是正好朝相反的方向走嗎?
雲裳大概猜出了孟青瑤的疑惑,又道:「所以才說有急事要先行,且辦完眼下的事情,我們在去雍州的五湖劍會。」
「哦哦。」
孟青瑤反正是個硬跟來的,去哪裡也沒有發言權,她只盼君玄澈能平平安安的。
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危險,她也能在他的身邊。
為此,她還偷偷煉製了很多外傷和內傷的藥物,之前積攢了不少的好材料,幾乎都被她不惜血本的給用了。
只希望能在關鍵時刻用上。
這麼想著,孟青瑤才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周圍的環境,他們在一片密林前,剛才應該是探路的信號彈。
果然,不久後,密林中跑出了幾個人,月光下,當看清那冰冷嚴肅的馬隊後,登時猶如見到神明一般,露出的敬畏之色。
那幾個人,竟是齊齊跪在了地上,高呼。
「屬下,見過樓主。」
樓主?孟青瑤聽的迷惑。
君玄澈沒有說話,只淡淡打量了一眼下面的人,良久才道:「秦沐風呢?」
「副樓主在林中,因受傷,不便親自出來相迎,」那人一臉愧疚的道。
原以為君玄澈會生氣,不想對方也淡淡的哦了一聲。
然後帶著身後的護衛就一步步朝密林而去,大概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才看到林中出現了幾點火光,有一處隱秘的宅院。
「舍下簡陋,委屈樓主了。」
那幾個前來相迎的人,又無比愧疚的說了一句,然後小心翼翼的去看馬上的君玄澈。
因夜色昏暗,而前來的這一隊人,都衣著漆黑,頭戴斗笠,根本看不清長相與樣貌。
但周身的氣勢,卻給人一種高不可攀之感,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卑微。
這便是一種無形的威嚴。
原本,他們之前還在百般猜測,他們青衣樓這位最神秘的樓主,究竟是何方神聖。
此刻見了,竟是沒一人敢多想。
這是無比威嚴的時刻,不想就在這時樓主身前的位置,忽然動了一動,原本還以為,是君玄澈隨身帶了什麼累贅的行裝。
不想竟是從那漆黑的斗篷里,鑽出了一顆圓圓小小的腦袋。
梳著兩隻秀氣的髮髻。
竟還是個小美人?
不過幾人根本沒有看清楚,君玄澈又伸出一隻大手,將人按了回去,「都說了,別著涼。」
「可我快憋死了。」
孟青瑤小聲抱怨。
君玄澈這才無奈下馬,而他一下馬,身後眾多護衛,立時也跟著齊刷刷下馬。
孟青瑤此刻才算解脫出來,雙腳立在了地上,可惜雙腳發麻,剛一站穩,人就又趴在了君玄澈的身上。
一旁的幾人看的迷惑,以為是樓主半道劫持來的小娘子,想不到樓主竟還好這口。
「進去吧。」
不過只有君玄澈與孟青瑤進去,其他人都候在了門口。
進入宅院後,君玄澈便直奔臥房的方向,推開門,就見床榻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
眼看是受傷頗重,真的動彈不得了。
不過當聽到有人進來後,還是馬上睜開眼,掙扎著就要爬起來,「屬下秦沐風……恭迎樓主。」
屋內就特麼三個人,君玄澈方才摘下頭上的斗笠,皺眉看著床上的男人,問:「怎麼搞成這樣?」
「樓主恕罪,樓主有奸佞作亂叛變,屬下竟是一時失察,才遭了暗算……」
秦沐風一臉愧疚,恨不得自裁一般。
他有愧樓主所託。
「是你一時不察,還是長久惰性,才會養虎為患?」君玄澈卻冷笑著問。
秦沐風聞言嚇了一跳,哪怕身受重傷,也要掙扎著坐起來,跪下求饒道:「屬下該死,樓主怎麼懲罰屬下,屬下都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