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卑鄙無恥

  孟少亭看到藍氏來了,則直接露出一張得意的笑臉,仿佛什麼事得逞了一般。閱讀

  「你女兒害我入獄,你為什麼你早點救我出去?」

  孟少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氣。

  藍氏道:「青瑤害你,怎麼可能?還有,證據確鑿,你犯的是國法,我一介婦人怎麼救你?」

  「你可以去求你父親啊,老將軍肯定會為了你救我的?還有安定侯府,還有七皇爺府,他們都會幫你們的。」

  孟少亭理所當然的道。

  他到是將這些勢力,看做是他自己的了。

  「只要你哭的夠悽慘,老將軍沒有什麼是不能答應你的,」孟少亭最後篤定的道。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藍氏是藍忠唯一的女兒,也是他的老來女,在加上之後的疏忽與缺失,藍忠縱然為任何人硬下心腸,都不可能對藍氏狠心。

  甚至為藍氏,違逆律法。

  但是,孟少亭這個人根本不值得。

  「我絕對不會為你去求任何人的,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擔著便是,你不是一向自詡是男子漢大丈夫嗎?那便大丈夫一次吧。」

  藍氏反口諷刺道。

  「你這賤婦。」

  孟少亭陰狠一笑,將過去所有的臉皮幾乎都扯下來了,露出了他最卑鄙無恥的樣子。

  道:「你若要我死,那別怪我跟你同歸於盡了,別忘了當年那件事,我要是死了,臨終前也一定統統都說出來,到時候,死的可就不知我一個了,整個將軍府,安定侯府,都要跟著我陪葬,你藍墨玉,就是罪魁禍首。」

  「你閉嘴。」

  藍氏被氣的雙肩發顫。

  而躲在暗處的孟青瑤,聞言也是滿面驚駭,什麼事?能讓將軍府與安定侯府都陪葬。

  難道,這才是前世將軍府覆滅的秘密?

  她趕忙又小心翼翼的聽了起來。

  就聽藍氏又道:「當初不是說好了嗎?只要我不離開孟府,讓你一直是將軍府的姑爺,你便將那件事爛在肚子裡?你想反悔?」

  而對此,孟少亭直接不屑一笑。

  「我當初是說,讓我繼續做將軍府的姑爺,讓我風風光光的平步青雲,而不是如今的做罪流放……那樣我不就完了,我這麼多年給你們將軍府當牛做馬,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的做你爹帳下副將,不都白熬了嗎?」

  這才是孟少亭最憤怒的地方。

  「我早該看出來,你就是一頭餵不飽的狼,」藍氏絕望的喃喃,擦乾眼淚。

  孟少亭看差不多了,隨即又軟言道:「其實我這次不過也是一時糊塗,才犯下的過錯,被人抓住了痛腳,你在救我一次,以後我們就還好好的,是一家人,我對將軍府依舊如從前一般,俯首帖耳如何?你父親還是很喜歡我的。」

  孟少亭討好的笑道。

  卻笑的十分陰鬱。

  但這樣的話聽在耳邊,卻直欲讓人作嘔的。

  前世的孟少亭,仕途還算『太平』,孟青瑤只領教他登上高位後的冷漠與狠毒。

  不想今生還領教了一把,吸血鬼般的無恥。

  經過了一段漫長的沉默,藍氏終於還是從牙縫裡,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話,「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若在敢對青瑤動手……我絕對殺了你。」

  看到藍氏終於鬆口了。

  孟少亭立刻轉憂為喜,甚至還帶著一點沾沾自喜一般的道:「我不僅要無罪出去,我還要順利升遷,我要入兵部。」

  真是不要臉。

  要不是怕暴露,孟青瑤真恨不得抽他兩嘴巴子,也解不了心頭之恨。

  也在這時,她袖中緊握的拳掌,被一直溫潤的大手緩緩的握住,仿佛在說,別難過。

  「我最多只能救你出去,別的我也無能為力了。」

  藍氏冷冷丟下這麼一句話,仿佛覺的多呆一會兒,都會讓她難受,轉身快步就離開了。

  藍氏離開了。

  孟青瑤便沒有繼續偷聽的必要了,但今日,她也算徹底明白,藍氏為什麼一直不肯和離了。

  不是她不肯,而是孟少亭這貪得無厭的吸血鬼不肯。

  只是孟青瑤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把柄,能讓藍氏如此忌憚,當真事關將軍府與安定侯府的存亡?

  關鍵,從藍忠和藍玉成,勸藍氏和離的事情上看,就連他們都不知道?

  「可想知道?」

  君玄澈挑眉問道。

  孟青瑤看了一眼:「皇爺有法子問出來?」

  君玄澈無聊的摳了摳自己的指甲,道:「不過都是些粗俗的法子,言行逼供什麼的,雖然麻煩,但有時候蠻管用的。」

  在他的小丫頭面前說這些,似乎有些不妥。

  誰知孟青瑤居然眼睛一亮,湊近道:「那就拜託皇爺了,隨便留半條命就行。」

  君玄澈挑眉,也知道,孟青瑤究竟有多厭惡孟少亭了。

  「好。」

  一個時辰後,在牢里待的有些百無聊賴的孟少亭,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和鎖鏈的聲音。

  「你們是放我出去的?」

  孟少雲又驚又喜,想不到藍氏本事這麼大,這麼快就有回應了?

  不過馬上他就臉色一變,因為進來的不是獄卒,是一個看上去臉生的官員,孟少亭隱隱知道不是放他走的。

  「你們……」

  「孟大人,隨我們去一趟吧,有些話想問問。」

  那臉生的官員道。

  「還有什麼問的,不是證據確鑿嗎?反正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才要問清楚。」

  不由分說,孟少亭已經被拉出了大牢,被送到了隔壁的刑獄司,一進來就能嗅到空氣里濃烈的血腥味。

  有個犯人被生撥了皮,此刻皮還定在木樁子上,人卻還沒有死透。

  孟少亭先是走的幾分跌跌撞撞,後來越發的腿軟,當看到擺在他面前的刑法時,已經嚇的是站立不穩。

  「你們要問什麼就直接問吧,我什麼都說。」

  他知道,是有人要對付他。

  此事,周圍押送他過來的人,已經漸漸都退了出去,唯有一個人,緩步而來,他抬著手中的摺扇,似乎在規避周圍作嘔的氣息。

  此人正是君玄澈。

  要不是為了孟青瑤,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踏足如此污穢之地,更不會審訊如此卑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