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噩夢不是我做的

  暗衛林立。

  他們手中都拿著最鋒利的兵刃,立於黑夜中,噹噹他們看到平安無事的,君玄澈與孟青瑤後。

  一時也都紛紛露出感觸的神色。

  這樣的皇爺,才是最好的皇爺。

  「拜見皇爺,拜見孟小姐。」

  「不必多禮,回去吧,」君玄澈淡淡一語,仿佛一切如舊。

  坐上回去的馬車,孟青瑤始終心掛藍氏,好在雲裳已經將沉月回去報信的事說了,她才安心。

  「如今孟府的事,你怎麼打算怎麼做?」

  坐在車上,君玄澈問。

  孟青瑤最近一直都在挑釁孟少亭父女,同時也在縱容孟少亭父女,但是這一切恩怨,她最不願意波及的就是藍氏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母親儘快看清我父親的為人,與他和離。」

  這樣她就可以放開手腳的對付他們了,然後引出他們背後的人,將前世導致將軍府覆滅的禍根,徹底澆滅。

  而在這些驚心動魄的陰謀算計中,藍氏一直都仿佛是最無辜,也是最柔弱的人。

  「放心,有什麼需要,我都會告訴皇爺,到是陛下那邊,皇爺要怎麼做?」

  這是文德帝第一次對孟青瑤出手,對她出手,便是對君玄澈最大的挑釁。

  對此,君玄澈只微揚了揚頭,道:「你的事你自己處理,本王的事,自然本王也會自己處理。」

  「你會謀反嗎?」

  孟青瑤小心翼翼的問。

  畢竟前世,他也是拖到三年後才謀反的,不過那時候的他,仿佛已經病入膏肓。

  「謀反?」

  君玄澈聞言,卻是一笑,「小丫頭想做皇后嗎?」

  誰知他竟問出這麼個問題,嚇的孟青瑤趕忙搖頭:「不想。」

  「那就不謀反。」

  孟青瑤:「……」這特麼又是什麼鬼道理?

  「夜深了,睡覺,」君玄澈卻是決定不操心這事了,看著孟青瑤眼皮都要打架了,便抬手將她強行按倒在膝頭。

  袖長白皙的五指,一下一下撫著她濃密的墨發。

  孟青瑤竟還真的睡著了。

  可她睡的並不安穩,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片密林里,君玄澈將他帶在身邊,看似是保護她。

  其實卻是帶著她,親眼見識了,什麼叫地獄。

  他出手竟是那樣的快,那樣的狠,徒手便可插入敵人的胸腔,血濺在了他們的臉上,是溫熱的滾燙的。

  孟青瑤閉上眼。

  但君玄澈卻無知無覺。

  那樣的記憶,君玄澈醒來後,便就記得不太清了,但是她卻是終身難忘,甚至是……

  「不要,啊……」

  她猛然從噩夢中驚醒,發現已經躺在了皇爺府的床榻上,天還沒亮,卻已經快要凌晨了。

  她因為噩夢,竟是嚇的渾身大汗淋漓。

  「你還是在害怕。」

  冷不丁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孟青瑤猛然抬頭,才發現自己的床頭,坐著一個人。

  因為他一直一動不動,仿佛與周圍的黑暗,都融為了一體,誰知道,他在那坐了多久呢。

  「皇,皇爺……我……不是害怕,是身體自己要夢的……」

  是的,孟青瑤覺的自己就是這種狀態,明明心裡不怕,可身體卻像是留有印記,還是會做噩夢。

  說完,她像是想要印證自己的話,起身撲入了君玄澈的懷裡。

  她不怕他。

  是她的身體自己要做噩夢的。

  君玄澈聞言微微一僵,她給他帶來了良藥與救贖,但是他卻送給了她一場噩夢嗎?

  天,很快就亮了。

  宮裡的文德帝,始終在等著神機營的消息,但是卻始終遲遲沒有人來報,直到早朝前夕。

  才有神機營的暗探,倉皇而至。

  「你說什麼?全軍覆沒?」

  文德帝露出驚駭的神色,君玄澈手中人的實力,如此強橫嗎?雖說他只是損失了一點人馬。

  但想想還有值得憂慮的。

  誰知那人繼續道:「……昨晚在場的神機營眾人,無一人能倖免,屬下雖不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們的死法卻……」

  「卻什麼?」

  文德帝油然生出了幾分不安。

  那人方才小心翼翼的道:「應該是死於同一個人之手,並非亂戰,而且那人武功極高,全部都是一招斃命。」

  「他們可是我神機營精銳啊?」

  這才細思極恐之處,一招斃命,那該是怎樣的恐怖高手,若在對上,他的神機營又有幾分勝算?

  「是誰?」

  那人搖頭:「還未曾查清楚,但是根據調查,七皇爺昨夜應該也去了那個地方,孟家小姐,也應該被他帶走了。」

  「皇帝對那孟家女到是痴心一片,」文德帝諷刺一笑。

  神機營,是文德帝自登基,就一直小心翼翼扶持培養的暗勢力,經過這些年的不斷努力,已經日益壯大。

  這還是第一次利用神機營出手,原以為是小試牛刀,卻是全軍覆沒。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警惕的試探著,君玄澈的底線和實力。

  但幾乎每次,都猶如泥牛入海,在沒了訊息,君玄澈明明是他最年幼的弟弟,但卻是他這輩子都看不透的人。

  而這一切的看不透,全都被文德帝偏執的歸例為,先帝對君玄澈的過分偏寵,幾乎什麼好東西都送到了他的手裡。

  才會導致他做上了帝位,但手中的資源卻始終仰賴君玄澈的施捨。

  在他還在為,剛得到的京城財脈,而沾沾自喜的時候,竟又是一場當頭棒喝。

  「但是不管怎麼樣?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朕,縱然他在深不可測,朕都要將他一點一點的剝開,然後殺了他。」

  文德帝沉怒的捏緊了手掌。

  ……

  孟青瑤在君玄澈的懷裡,才睡得了幾分安穩,等在睡醒的時候,外面已經大亮了。

  「醒了?」

  君玄澈始終還保持昨晚的動作,抱著她,孟青瑤睡飽了,精神自然也就回來了。

  點頭笑了笑:「辛苦皇爺了。」

  君玄澈眯眼一嘆:「若能日日抱著你,求之不得。」

  孟青瑤臉上微微一紅,正打算也調戲一二,那邊,雲裳已經給他們準備好的早飯,不過卻是孟青瑤一個人吃的。

  君玄澈出了房間後,就有事走了。

  其實他也沒什麼要緊事,是一夜都沒睡好的閣老,早就迫不及待的將他拉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