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皇上,容靖是你的……

  所有人的目光盯著容靖,容靖……沉默了?!

  劉三怒氣沖沖的喝道,「怎麼?怕了?不敢說?」

  刑部尚書眼神嚴厲,「容大人,說啊。」

  容靖拱了拱手,「皇上,我想先問劉三幾個問題。」

  「准。」皇上還是看好他的。

  容靖冷漠的目光盯上了劉三,「你和我娘是表姐弟?」

  劉三不假思索的點頭,「對,你娘很關照我,要不是她經常救濟我,我早就死了,所以我才會不顧一切為她申冤。」

  他說的極為流暢,感情也很豐富。

  容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娘是妓女?」

  劉三眼眶紅紅的,很是難過的樣子,「對,你娘十歲就被賣進青樓,十三歲接客,到了二十歲才被贖身出去,誰知,沒幾個月你爹就死了,你娘孤苦伶仃,靠著起早摸黑賣豆腐一文一文的養大你,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可你呢,不思回報孝順你娘,卻在十二歲時放火燒死了她……屍骨無存啊,我可憐的表姐,你的命好苦啊。」

  說到傷心處,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有些百姓動搖了,「天啊,居然是燒死的,這是燒成灰燼了吧。」

  「這也太狠了,容大人怎麼能這樣?」

  「為了功名利祿弒母,畜生不如。」

  「我不信。」

  面對百姓的議論紛紛,容靖神色不變,「你認識我?」

  劉三很是氣憤,「當然,我們是親戚,我每年都去你家一趟,知道你從小就愛吃鮮魚,你娘經常拿豆腐燉魚頭湯給你喝,給你補腦,你現在卻裝作不認識了,是怕被我揭穿身世嗎?」

  容靖面色稍霽,「我九歲時生了一場大病,那次你是不是來了?還給我請了大夫?我家那時太窮了,連請大夫的錢都沒有。」

  見他有所鬆動,劉三很激動,「對對, 是我到處借錢給你找了大夫,否則你的小命不保,我對你有救命之恩,可你為了權勢 ,六親不認,連親娘都殺喪良心啊。」

  這話一出,更多的人動搖了 ,更有不懷好意的官員站出來割袍斷義。

  「容大人,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容靖,老夫恥於與你為伍。」

  「敢情,是自身不正,平時裝的清正廉明,欺騙世人。」

  容靖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有機會,這些人就瘋狂落井下石。

  「連皇上都被他騙了呢,皇上,為了教化百姓,像這種欺世盜名的騙子應該重罰。」

  皇上其實不在意臣子的品行,只要能幹就行,但,弒母這種突破底線的不行,對朝廷的影響太大。

  「容靖,你有什麼可說的?」

  容靖一臉的迷惑不解,「可是,我九歲沒有生大病啊。」

  眾人:……

  狗,真狗。

  容靖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七歲時倒是生了一場大病。」

  劉三腦子有點懵,下意識的道,「啊,我記錯了, 對,是七歲。「

  容靖神色嚴肅的盯著他 ,」你確定?「

  劉三遲疑了,總覺得有坑,「這……確定。」賭一把吧。

  容靖淡淡一笑,「其實,不是七歲,是我五歲時生了一場大病,這個可以查的,濟仁堂的大夫們都能作證。」

  劉三臉都綠了,真真假假,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他這腦子居然想跟六元及第的天才玩心眼,做什麼春秋大夢。

  眾人:……

  「我有證據。」劉三猛的從懷裡取出一個油包,由衙役呈給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打開一看,表情非常微妙。

  大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這是什麼?」

  刑部尚書神情複雜到了極點,「皇上,這是容氏宗族的供詞,供實容靖之母是青樓女子,進容家大門時容靖已經滿月了。」

  現場一片譁然,「天啊,不光是妓生子,還是奸生子。」

  這身世也太差了,怎麼也不可能考科舉,他殺人的動機有了。

  刑部尚書看著青松般挺拔的年輕人,無聲嘆息。

  「三個月後容靖之父就死了,所以,容氏有理由懷疑,容靖不是容家子,而是……父不詳的野種。」

  「容家將他們母子趕出容家,容靖之母勾搭上了一個賣豆腐的,那人叫程滿倉,是有妻室的,兩人暗中勾搭十幾年,一直供養著容靖讀書,直到十二歲。」

  「這是當地衙門的記錄,清楚的寫著,容靖之母劉氏死於人為的火災,死在火災中的還有一對賣豆腐的夫妻,對,就是程滿倉夫妻。」

  百姓們聽的眼珠都直了,「這什麼情況?怎麼越來越複雜了?」

  「應該是情殺吧。」

  一道清喝聲猛的響起,「不是,是有計劃的謀殺。」

  一個面容普通的年輕女子從人群里走出來,直勾勾的盯著容靖,「容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容靖淡淡瞥了一眼,「不記得。」

  年輕女子滿面激動,「容哥哥,我是程滿倉之女程玉兒,你的未婚妻。」

  好傢夥,好傢夥,太刺激了。

  坐在馬車裡的寧知微直起身體,果然,一環套著一環,不將容靖錘死,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身敗名裂只是第一步。

  程玉兒痴痴的看著容靖,眼淚直流,「容哥哥,當年你娘和我爹訂下了這門親事,我是滿心歡喜的等著嫁給你的那一天,為此,我還不惜求我娘放下一切怨恨,接納你們母子。」

  「可你……殺了我全家殺了你娘,一把火毀屍滅跡,還把我賣給了青樓。」

  百姓們憤怒了,「我去,這還是人嗎?是畜生。」

  「畜生不如啊。」

  「我真是看錯容大人了。」

  「還什麼容大人?」

  程玉兒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這是婚書,請各位大人查看。」

  刑部尚書不禁搖頭,這證據太充分了,不知是哪位大佬要整死容靖。

  「真的是婚書,容大人,你怎麼說?」

  容靖面色凝重,剛想說什麼,一道輕笑聲響起,「好好笑啊,都殺人放火毀屍滅跡了,怎麼不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是寧知微,她跳下馬車,笑眯眯的走過來。

  「更有趣的是,燒掉了所有證據,卻留下了最重要的證據,婚書,容大人,你的腦子不行啊,還什麼六元及第,吹出來的吧,還不如一個青樓女子呢。」

  四皇子怒喝道,「靜寧縣主,這事跟你沒關係,別插手。」

  寧知微才不怕他呢,這傢伙也活不了多久,「跟我有關係啊。」

  四皇子的面色一沉,「怎麼?你倆已經勾結到一塊去了?」

  這是犯了皇上的大忌,寧知微手裡有十萬大軍,容靖是大理寺卿,不管是哪個都舉足輕重。

  皇上面沉如水,眼神陰森森的。

  寧知微眼珠滴溜溜的轉,「皇上,這事跟您,跟皇室,跟前朝皇室餘孽都有關係。」

  這話一出,文武百官都變了臉色,前朝皇室餘孽?

  皇上聞之色變,「你說什麼?「

  寧知微奇怪的反問一句,「您真的沒查到,容靖容大人的真正身世?」

  皇上急的要死,「你別藏著掖著,快說。」

  「容靖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