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四問朝庭,不服就干

  侍衛一拳揮過去,把五夫人的臉都打歪了,牙齒打掉兩顆,她都來不及咬下毒藥。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衣領就被撕下來,一顆毒藥落入眾人眼中。

  寧知微微微蹙眉,「為了一個老皇帝值得嗎?只要老實交待,我就放你們離開。「

  五夫人不吭聲,但傳旨公公忍不住問道,「靜寧縣主,你這話是真的嗎?」

  寧知微點了點頭,「真的,早交待早離開,最好搶在第二波殺人滅口之前。」

  「還有第二波?」傳旨公公的雙腳在發抖。

  「當然。」

  「我招,我這就招。」傳旨公公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京城也不想回了。

  五夫人被關進大牢,寧文茵母女扶著面色灰敗的寧老夫人回去休息了。

  傳旨公公竹筒倒豆子,全說出來了,他是新皇派來的,同時,也受了淑妃的暗示,必須要將寧家軍弄到手。

  還有……要搞死寧知微和寧家人。

  「她說,世上沒有了寧家,自然就沒有了寧家軍。」

  不得不說,淑妃的思路是對的,就是對手太強。

  寧知微想了想,「段首輔呢? 」

  「他托我給段三公子遞了封信。 」

  「裡面是什麼內容?」

  傳旨公公對段首輔挺敬畏的,「我沒敢看。」

  寧知微也不糾結,換了個話題,「說說京城的情況。」

  不同的人看到的東西不一樣,多方驗證,才能得到最準確的情報。

  聽著傳旨公公說的朝臣和後宮的爭鬥,寧知微直搖頭,這種時候還在爭權奪利,新皇都昏迷不醒了。

  「現在掌權的是誰?」

  傳旨公公不敢有所隱瞞,「東廠的九千歲,是新皇身邊的太監權公公,極得新皇的信任。」

  自從先皇去世,新皇沒有動錦衣衛指揮使,但,將權公公派出去組建東廠,職責跟錦衣衛差不多,就是用來替代錦衣衛的。

  寧知微輕輕嘆了一口氣,一時之間該說新皇聰明呢,還是愚笨?

  他還知道分權,利用太監從文武百官手裡爭奪權利。

  他還多疑,不敢重用錦衣衛,想用東廠替代錦衣衛。

  但,做的不夠漂亮,讓蕭臨風和一班手下離了心。

  只能說,他還沒有先皇的一半能力,先皇平庸,他更不行。

  大齊皇朝的氣數快盡了。

  五夫人始終保持沉默,不肯招供,寧知微也無所謂,叮囑了幾句就去睡覺。

  折騰了一晚上,她累的不行,沾枕就睡,一睡就睡到大天亮。

  她爬了起來,坐在床上發呆,「小姐,您總算醒了。」

  寧知微起身,「出了什麼事?」

  丫環將衣服遞了過來,「容大人來了,在外面等著。」

  容靖已經來了,神色有些異樣,寧知微問了一句什麼事,容靖只說,吃完飯再說。

  寧知微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忍住了。

  已經是晌午,兩人一起吃了頓簡單的午餐。

  一份羊肉手抓飯、排骨燉湯和炒時蔬。

  吃完飯,寧知微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清茶,「說吧。」

  容靖輕輕嘆了一口氣,「昨晚,寧老夫人中風了。」

  「什麼?」寧知微愣住了,迅速起身,「怎麼沒人叫我?我過去瞧瞧。」

  容靖輕聲說道,「我已經代你過去看過了。」

  寧知微快步走出去,「很嚴重嗎?」

  容靖輕輕嘆了一口氣,「半身不遂。」

  正院,老夫人所住的居所,所有的女眷都來了,都守在門口。

  寧七少眉頭緊皺,全然看不到一點新婚的喜悅。

  寧知微走了進去,「七哥,老夫人還好嗎?我剛知道這事,就匆匆趕來。」

  寧七少擺了擺手,「是我沒讓人叫你起來的,你忙碌了一晚上,太累了。」

  挽著婦人髮髻的段心語柔聲說道,「是啊 ,五妹妹,你七哥很關心你的身體。」

  寧七少夫人氣急敗壞的吼道,「這分明是寧知微深夜把老夫人叫去,才導致了老夫人的中風。」

  她怎麼不把一對新人叫起來?

  段心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大夫已經說了,是驚怒交加,肝氣鬱結。」

  「要不是她……」寧七少夫人昨晚一直沒睡,在新房外守了一夜。

  她夫君跟別的女人的洞房花燭夜,而她這個正妻,卻站在門外淚流滿面。

  她整個人都很暴躁,很難受。

  寧七少冷冷的目光掃過來,「閉嘴,你非要往知微頭上潑髒水,對你有什麼好處?非要看到寧家四分五裂,你才開心嗎?」

  「寧家主帥的位置別想了,這不是姓寧,就能坐穩的。」

  「她昨天還救了你我,但凡有半點感恩之心,也不會說出這樣忘恩負義的話。」

  寧七少夫人的臉色大變,「夫君。」

  寧七少看著這滿院的婦孺,又看著內室中風的老夫人,感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我再說一遍,我們寧家是一體的,寧家和寧家軍是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關係,誰要是搞破壞,那就視為背叛家族。」

  他的視線落在眾人臉上,「我這裡,不留背叛家族之輩。」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

  「還有,最後一句話,是寧家需要寧知微,不是寧知微需要寧家,都清醒點吧。」

  最重要的是,寧知微是不會慣著任何人的。

  她欠了寧家的,但已經全還了。

  寧知微去內室看了老夫人,老夫人昏睡中,氣色極差。

  她看了半晌,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什麼。

  出來後,她在院中站了很久,大家心裡很慌,她這是怎麼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有了決斷,「容靖,幫我發一道明折昭告天下,我要四問朝廷。」

  「其一, 朝庭勾結金國,裡應外合,害死大齊戰神寧老將軍和寧家將,害的邊關失陷,數萬百姓慘死,到底是為什麼?」

  「其二,朝廷派國丈和國舅前去征剿西北軍,害西西北軍傷亡慘重,到底是為什麼?」

  「其三,朝廷派欽差一行人明為賜婚,實則借著婚禮圍剿寧家人,致使寧知微重傷,寧老夫人中風半身不遂, 到底是為什麼?」

  「其四,寧家的五夫人為什麼是朝廷的探子?寧老將軍的老部下為什麼是朝廷的探子?這些年朝廷到底在寧家軍中安插了多少探子?」

  這四問,讓所有人變了臉色,「小五,你這是想幹什麼?」

  她沒有受重傷啊,西北軍也沒有死亡慘重,死的人反而是國舅父子。

  容靖卻很平靜,「選在這個時機發難,正是最好的時候。」

  她終於發難了!

  寧知微看向寧七少,神色嚴肅,「七哥,做好跟朝廷徹底決裂的準備。」

  嗯,暫不稱王,但割據一方,以圖大業。

  選在這個時機發難,是她的根基已穩,羽翼已豐,率先將雙方的矛盾擺在明面上,讓天下人知道是朝廷和皇室負了寧家,不是寧家負了皇室。

  是皇室容不下寧家,要趕盡殺絕,不是寧家不忠!將來起事,也是被逼的!

  這是提前一步搶占輿論,讓民心盡歸西北,一旦起事,民心所向。

  這道摺子伴隨著相關人等的口供和證據一經發出,天下百姓無不震驚,輿情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