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風一個閃身,拉著寧知微朝後退,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鎮北將軍驚恐的看著火箭射過來,腦袋一片空白,身邊的侍衛將他重重一推,才讓他避開殺身之禍。
他連滾帶爬躲在角落,這是一個死角,火箭射擊不過來。
他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就見二王子爬了過來。
二王子沒死,他第一時間往地上一滾,扒掉所有的衣服,堪堪保住了一條性命,但,頭髮燒的一塌糊塗,還有燒焦的味道,狼狽不堪。
鎮北將軍怒火中燒,一巴掌揮過去,「啪。」一聲。
「二王子,你瘋了嗎?居然用火箭!你這是要燒死所有人嗎?」
二王子氣的打回去,「不是我,我又沒病,怎麼可能把自己也燒了?」
鎮北將軍心亂如麻,親爹死了,自己又落入這種危險的局面。「那是誰?」
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是……蘇明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是要殺了我們所有人,好歹毒的心思。」
是銀珠公主,她不知何時爬過來的,漂亮的小臉髒兮兮的,首飾掉了一地。
二王子呆了呆,隨後大聲怒罵,「和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他只是要寧知微的命,要為死去的同胞報仇,所以跟蘇明瑾合作。
可,蘇明瑾想要他們所有人的命,把所有人計算進去了。
銀珠公主呆呆的看著滿室火光,窗子和大門的求生通道都被火苗堵住了, 耳邊全是自己人的慘叫聲。
她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驚恐,害怕,憤怒,還有深深的絕望。
她要死了嗎?明年的今日是她的祭日?
「寧知微呢?她人呢?她才是最該死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寧知微早就識破了他們的陰謀,以身涉險,引出這麼一出亂局,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惡,她是要讓我們自相殘殺,她半點不沾手。」
所有人的心都涼了。
他們居然以為能合作,一起幹掉寧知微,然後一起瓜分了寧家軍和西北這塊地盤。
結果發現,他們綁在一起都不是寧知微的對手。
寧知微是不世出的妖孽啊。
可惡的是,錦衣衛指揮使居然幫著她,他眼裡還有沒有朝廷?有沒有皇上?
「啊。」
火勢蔓延,黑煙瀰漫,鎮北將軍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屍體被火苗吞噬,卻毫無辦法,絕望到了極點。
二王子和銀珠公主吸進了黑煙,痛苦的掙扎著,誰來救救他們?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喧譁聲。
有人來救他們了嗎?
鎮北將軍掩著口鼻,費盡全身的力氣探出腦袋,只見無數箭射向那些黑衣人,黑衣人紛紛中箭,手中的火箭掉在地上,人也隨之掉落。
一個青衣男子出現在圍牆上,神色冷冷的。
鎮北將軍一眼就認出他,如看到救星般精神大震,大聲求救,「容大人,救命啊。」
容靖看了過來,挑了挑眉,似乎很驚訝,「你還活著?」
鎮北將軍迫不及待的說道,「容大人,是寧知微算計了所有人,我父親是死在她之手……」
話還沒說完,一支長箭射中他的胸口,鎮北將軍臉色劇變,「啊,容靖,你怎麼敢?」
他轟然倒下,火焰迅速蔓延過來。
容靖手一揮,後面的侍衛收回弓箭。
他不說話,就冷冷的看著整排屋子被火吞噬,沒人逃出來。
屋子轟然倒下的那一刻,容靖長長吐出一口氣,眉眼淡漠。
花園中響起咔咔的聲音,一座假山的石壁開啟,暗道走出一行人。
容靖奔了過去,神色緊張的打量了寧知微幾眼,「微微,你沒事吧? 」
微微?蕭臨風眉心一跳。
大廳的暗道通往假山這邊,寧知微神色淡定,「我沒事,別擔心,都解決了?」
容靖嗯了一聲,「所有人都葬身火海了。」
寧知微輕輕嘆了一口氣, 想讓她死?那還是,他們去死吧。
「向天下發檄文,強烈譴責蘇明瑾的所做所為,他害死了金國和親公主二王子,也害死了大齊欽差大人和鎮北將軍,這是對兩國的挑釁。」
直接為這件事情定性了。
容靖主動請纓,「我來寫征討蘇明瑾的檄文,保管慷慨激昂,有理有據,激起天下人的共鳴,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是無辜的受害者,錯的全是蘇明瑾。」
「好。」寧知微知道他的文采是天下聞名的,比她強多了,「給朝廷上書的摺子,你也順便寫了吧,能者多勞。」
「行。」
寧知微心思飛轉,看向其他人,「寧燃。」
「屬下在。」
寧知微神色嚴肅,「你帶一支隊伍,迅速拿下嘉玉關所在的五座城池。」
鎮北將軍和他的親信都折在這裡,如今嘉玉關群龍無首,正是出兵的好時機。
寧燃眼睛一亮,這是要統一大西北了?「是。」
寧知微略一沉吟,「西北起義軍號稱十萬大軍占據了三座城池,成了我們的心頭大患,我想趁機除掉,有誰願意請戰?」
寧家軍的將領們剛想請戰,就被容靖搶先了,「我推薦蕭臨風,蕭大人。」
眾人愣住了,連蕭臨風也震驚的看過來,他在說什麼?
容靖微微一笑,「蕭臨風統領錦衣衛多年,有指揮能力,熟讀兵法,武功高強,很適合領軍打仗。」
寧知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那點小心思喲,昭然若揭。「不知,蕭大人願意前往嗎?」
蕭臨風的心蠢蠢欲動,年少時也曾經想過征戰四方,成為一個能征善戰的大將軍。
縱然知道容靖的小心思,但他也給了這個難得的機會,「給我兩萬人馬,我去蕩平西北起義軍。」
寧知微嘴角微微上揚,「好,糧草供應不用擔心,有的是。」
只有拿下這兩塊地盤,才是一個完整的西北境內,才能真正跟明州連成一片,相互融合。
容靖主動說道,「後勤這塊交給我負責吧。」
寧知微看著這麼大包大攬的他,有點不習慣,「你不回明州了?」
容靖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養病呢。」
蕭臨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能信,這厚顏無恥的傢伙居然是天下文人的精神領袖?
他故意說道,「容大人,你的新婚妻子就這麼死了,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
「那是鎮北將軍的妾室,跟我有什麼關係?」容靖早就料到會這樣,提前撇清了。
他揚了揚下巴,難掩得意之色,「我三書六聘的未婚妻在這裡呢。」
現場一靜,齊刷刷的看向唯一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