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微將信遞過去,寧六看了幾眼,頓時跳了起來 ,「他居然想求娶四姐,不要臉, 五姐,你千萬不能答應,他這是想靠聯姻吞併玉門關,劍指十萬寧家軍。 」
這些皇子個個眼高於頂,醉心權勢,可不是什麼良配。
大皇子現在處境尷尬,朝廷有新君,他不過是叛逃出去的皇子,朝廷是不能容的。
他想通過聯姻,掌控更多的權勢,助他殺回京城搶奪皇位。
在他看來,只要他伸出橄欖枝,這些人就應該欣喜若狂的接受。
但,寧知微可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這些皇子的德性,她是最清楚的,只能共苦,不能共富貴。
就是說,陪你一起吃苦,等發達了 翻臉不認人,隨時拿你開刀。
當然,利益太大,總有人願意博一博的。
「放心, 我不會拿你們的婚事當籌碼,我比誰都希望你們過的幸福。」
寧家人的嫁娶自有長輩作主,她是不會擅自插手的。
「謝謝五妹妹。」寧四暗暗鬆了一口氣。
三人都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如今百廢待興,政務繁重,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寧知微召集眾人開會, 寧燃,蔣飛雲,霍少康,寧六,寧四,冬生等四人。
她看著小貓兩三隻,有點頭疼,人還是太少了。
「城中很多設施破舊不堪,招一批流民以工代賑,修建加固城牆,城中道路,疏通河道,這一塊由霍少康負責。」
守城軍就負責治安,巡捕盜賊,日夜巡視,確保城中的安全,這本是霍少康的責任。
「是。」
「北城這一塊太破,都拆了重建,規劃圖已出,這依舊由霍少康負責,前期我撥十萬兩銀子,不夠了再跟我要,但,房子的質量要保證,不許貪。」
「是。」霍少康的眼睛刷的亮了,有錢好辦事。
沒想到主子出手這麼闊氣,一撥就是十萬銀子,要知道邊關將士的日子過的苦啊,朝廷的餉銀給的很少,有時還會拖拖拉拉,全是靠寧家補貼。
但,再怎麼補貼,也是有限的。
最近幾個月朝廷更是斷了餉銀, 兄弟們都沒有米下鍋了,這日子太難熬。
他遲疑了一下,「那個……能不能補發一點餉銀?」
寧知微嘆了一口氣,「我已經催了 朝庭,朝廷只說困難,讓我們自己解決。」
就在霍少康以為沒戲時,寧知微話風一轉,「兄弟們太不容易,這錢我出,將這幾個月的餉都補上。」
她出錢養的,那就是她的兵,跟朝廷再無關係。
「謝主子。」
寧燃忍不住問道,「主子,我們寧家軍呢?」
這段時間的糧草早就被朝廷切斷了,一是靠寧知微源源不斷的送來糧食,二是靠自己籌集徵收,過的緊巴巴的。
「都有。」
大家喜上眉梢,關鍵時刻還得是小小姐。
寧知微之前在京城瘋狂斂財,就是為了這一天,她手裡的銀子說一句富可敵國並不為過。
寧家姐妹在看規劃圖,取名安樂坊,一共八區,這規模還挺大的。「這房子建了給誰住?我們城中沒有那麼多人吧?」
統一規格的普通四合院,沿街有店鋪 ,井井有條。
「以後,會有很多很多人的。」寧知微下令道,「貼出公告,凡是流民來落籍,每家都發放三畝地和二兩安家費。允許民眾開荒,荒地改良五年內不交稅。」
這話一出,眾人愣住了,招流民過來?
想要發展,人口是越多越好,怎麼將人吸引過來,這是寧知微需要考慮的問題。
「編篆戶籍一事由四姐來負責,春生你帶人協助。」
「是。」
寧四滿口答應,「好,你讓百姓憑戶籍領取糧食時,已經做了登記,再梳理一下即可。」
寧知微繼續說道,'「流離失所的孤兒街上到處可見,在南城建一家孤兒院收容這些孩子,教他們學文習武,根據不同的資質培養,這由寧六負責,夏生帶人協助。」
青蘿別莊時,也培養過一批莊上的孩子,寧六也算是熟手了,「好,包在我身上。」
「寧燃。」寧知微看向坐在對面的年輕男子,這些人中,他是跟隨她最久的嫡系。
「屬下在。」
寧知微揚聲問道,「其他六座城池都有我們寧家軍駐守?」
「是,城內外都有。」
寧知微微微頜首,「速召這六城的主事者,來玉門關見我。」
「是。」
「軍中可有異動?」對於寧知微來說,寧家軍才是她的根基。
「沒有,您放心,我都盯著。」
寧知微將城中的事務梳理了一遍,終於有時間騰出手,「冬生,給這七城中的世家富商下請帖,邀請他們參加我舉辦的接任大典,時間定在十天後。」
「是。」冬生的眼睛刷的亮了,是該讓這些人前來參拜新主了。
為此,寧知微特意跑了一趟後院,「大夫人,還得麻煩您籌辦宴會一事。」
寧大夫人欣然答應,這是她最拿手的事。「請多少人?什麼規格?賓客是誰?跟我說說。」
兩人有商有量,說的頭頭是道,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尖叫聲。
「這是怎麼了?」
自從接手所有事務後,寧知微就忙的團團轉,索性在前院布置了寢房,忙完就睡,不怎麼回後院了。
寧大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又是你七嫂在折騰,她心裡不順,要不,你去勸勸?「
同是女人,她是能理解的,但天天這麼鬧騰,也很煩。
寧知微搖了搖頭,「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只有七哥能解。」
她是不會管別人的家務事,容易里外不是人。
她想的挺美好,但,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
七少夫人闖了進來,「小五,你在啊,你來評評理,你七哥滿心滿眼都是那對母子,我就是去看了幾眼,他就罵我小雞肚腸,這到底是誰的錯?」
寧知微揉了揉眉心,事情肯定沒有她所說的簡單。
「七哥的身體好點了嗎?大夫怎麼說?」
七哥不是帥才,卻是將才,他若早點好起來,就能進入軍中帶兵,但他現在這種情況太難了。
寧大夫人輕輕嘆氣,「大夫說,當初筋脈斷了沒接好,要重新打斷再接,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但這也是唯一讓他站起來的辦法。」
「你七哥說再等等。」
寧知微奇怪的反問,「等什麼?」
「不知道,他像個悶葫蘆,不怎麼理人。」寧大夫人也很頭疼,寧七少的性情大變,再也不復以前。
七少夫人冷哼一聲,「對,他不理我,也不正眼看我,但會理那個小雜種,會理你這個嫡親的妹妹。」
寧知微眉頭微蹙,說的太難聽了。
七少夫人理直氣壯的說道,「怎麼?我說的不中聽?這是你們寧家欠我的。」
寧知微可不慣著她,「錯了,這是七哥欠你的,跟寧家無關,你要是實在難受,可以提出和離嘛。」
七少夫人臉色大變,「我生是寧家的人,死是寧家的鬼。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這是看不上我?」
寧知微忙的團團轉,恨不得多長几只手,實在沒心思跟她斷這種官司。
看來,這些人是太閒了。
她眼珠一轉,「七嫂,我有個主意,能讓七哥正眼看你,討好你。」
七少夫人的眼睛一亮,「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