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騎著馬在草場策馬奔騰,轉了一圈後,終於在一座馬廄前停下,馬廄很大,包含了馬舍和馬房。
馬舍能容納五百匹馬,大的驚人。
一行人穿過馬舍,在一間破敗的馬房前停下腳步,陳銀娣推門而入,就一個廢棄的火炕,一個靠牆的大柜子,房間屋頂結了一張蜘蛛網。
「幫我挪開這個大柜子,下面有一個地道。」
大柜子很沉,四個大男人才移開柜子,陳銀娣輕敲地面,「咚咚。」
隨後不知按了什麼,地面開裂,露出一個洞。
寧知微挑了挑眉,「這麼隱秘的地方,你怎麼知道的?」
陳銀娣面無表情的說道,「有段時間為了折辱我,將我扔到馬舍,負責清掃的活,無意中發現的。」
寧知微:……這陳家真是一言難盡。
「主公,有糧食!好多糧食,還有金銀珠寶。」
不光是縣衙的糧食,還有從各家富商手裡搜刮來的,可以說,集齊了大半個白雲縣的財富。
蘇明瑾就是這麼愛打劫,不過,現在全便宜了她。
寧知微略一沉吟,「把金銀珠寶拿去換糧食,有多少換多少。」
「這糧食取出來,我有用。」
寧知微得了這些東西,心情大好, 「陳銀娣,陪我走走。」
她漫步在草場,發現這地方大是真大,但全是牧草。
「這個草場除了養了牛馬羊,還有什麼?」
陳銀娣下意識的回道,「這邊都是旱地,種不了多少糧食的。」
寧知微看了她一眼,「如果讓你管理這個草場,你可敢接手?」
陳銀娣眼睛刷的亮了,她很熟悉這個草場,對每一處的地形了如指掌,她若接手……
「我……我還是想跟在您身邊。」
寧知微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那,這個草場是版圖的第一塊,非常重要。
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來干。
「我需要一個人幫我管理這個草場,持續穩定的供給牛馬羊,算是我的後備力量。」
聽出她話里的誠懇,陳銀娣心跳如雷,她從來沒有被如此的看重過,「那,我試試,但我擔心那些老人不聽我的。」
「能留的就留,不能留的踢走,你自己安排。」寧知微提醒了一句,「我會派一隊人馬駐守在這裡,幫助你站穩腳跟。」
陳銀娣的心躍躍欲試,「您為什麼不親自管?」
「我忙。」對寧知微來說,白雲縣只是一個起點,她的眼睛已經盯上了附近幾個縣。
她忽然看到一片植物林,花朵雪白有如天下的雲彩,不禁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陳銀娣抿了抿嘴,「棉花,是一種觀賞性的花,陳夫人特別喜歡,所以種了一大片,反正也沒有其他可種的。」
寧知微隨手摘下一株棉花欣賞,摩挲著潔白的花絮,忽然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這花軟綿綿的,能不能製成保暖的棉衣?」
陳銀娣愣住了,「這個……或許可以吧。」
「找幾個絲織業的人研究一下。」寧知微說干就干,雷厲風行,「我會搜羅一些匠人送過來,你好好安置他們。」
「是。」
寧知微一回縣城,事情已經在收尾了,全場清理了幾遍,該殺的殺, 該關的關,這一番動靜還是驚動了城中所有人。
大家風聲鶴唳,惶惶不可終日,閉門不出。
這一天,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靜寧縣主有令,縣衙大門口集合,每一家出一個人,她有事情要宣布。」
在家裡的百姓一聽,立馬跑出來,「靜寧縣主寧知微?她來了?」
「天啊,靜寧縣主來了,快快,我這就過去。」
「我一直想見見靜寧且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心想事成。」
越來越多的人走出家門,來到縣衙門口。
不知等了多久,一群侍衛簇擁著一個白衣少女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家好,我是寧知微,寧家的家主。」
所有人跪了下去,「拜見靜寧縣主。」
「各位父老鄉親親,快快請起。」
寧知微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進入正題,「我回西北的路上途經貴寶地,發現陳縣令跟前朝餘孽勾結作亂,意圖占據白雲縣,跟朝廷對抗,我不忍這一方土地戰火紛飛,所以,將一眾亂賊處置了。」
「在朝廷沒有派出新縣令之前,我暫代縣令一職,希望能平穩的度過這一段時間。」
百姓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他們安心了,他們不想打仗。「您要當我們的縣令?」還挺期待的。
「暫時的。」寧知微揮了揮手,「我發布幾條新政,第一條,本城居民可以憑戶口,每家領取一升苞谷,記住,要拿戶口領。」
這是取之於民,而用之於民。
大家喜出望外,不敢置信,「您說的是真的嗎?每家都有?」
哪個縣令有這樣的慈心?不把百姓扒層皮就不錯了,還得是靜寧縣主。
不愧是寧家的家主,品性高潔,愛民如子。
寧知微瞬間俘虜了全城百姓的心,他們才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善待百姓就是好官。
在一片貪官污吏中,寧知微就顯出來了。
「對,都有。」
「第二條,這白雲縣的路坑坑窪窪,很是難走,所以,我決定以工代賑,每天每人一升苞谷,限量一千人,為期十天,包兩頓膳食。」
現場一片譁然,之前徭役不光不給錢和伙食,什麼都要自備,累的要死要活,所以大家畏徭役如虎,可靜寧縣主包吃,還給糧食,這是天大的好事。
「這哪來那麼多糧食?」
寧知微揮了揮手,就見一車車的糧食送進縣衙,所有人都激動起來,真的有糧食。
啊啊啊,靜寧縣主太好了。
他們紛紛搶著報名,生怕晚了一步。
一升苞米能讓一家四口活命,吃不飽,但不會餓死了。
就在此時,一群人馬飛馳過來,「錦衣衛辦案,閒人避開。」
開國之時,錦衣衛只在京城活動,之後幾朝在重要的城市設辦事處,等先皇登基,他猜忌心重,掌控欲望太強,錦衣衛就漸漸遍布全國各地,監視各地的官員和地方民情。
錦衣衛辦案,所有人噤若寒蟬,避到一邊。
錦衣衛氣勢洶洶,「靜寧縣主何在?」
寧知微站了出來,神色淡然,「有事?」
錦衣衛神色肅殺極了,「我們接到舉報,你沒有經過朝庭的覆審,就枉殺白雲縣的諸多官員,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