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龍紋

  前來對付陰血狼族的人,怎麼沒有準備。雖然找不到劇毒之物,卻也在暗王的院長里,取走了一種強烈麻痹身體的藥物,是給重傷之人接骨縫合傷口時所用。

  這種東西極為特殊,其中又被小騰加入了幾種毒藥,就算有百解丹也絕對堅持不了多久。

  另外兩個受刀傷的人已經身體麻痹,就連另一位胸膛被貫穿者,此時也已經狼狽不堪。

  小騰剎那間折返回來,古林之中再次陷入黑暗之中,陣陣金鐵交鳴之音自黑夜中響徹。當黑暗散盡,這裡已經多了三具無頭屍體,就連自己也身負重傷。

  「不愧是陰鬼狼族。」

  他大口咳血,將身體中的一柄匕首拔出,險些刺入心臟之中。

  這就是殺手的殘暴之處,即使知道已經必死,也要反殺敵人。若不是身體中毒,力氣施展不出來,這臨死一刀足可以將他結果掉。

  「雜種!」

  遠方咆哮聲傳出,那位重傷的人拎著半截的修羅槍衝出,如同野獸般瘋狂,令人膽寒。

  「哧」

  黑暗之中,冰冷的幽刀再次斬落,小騰拼著被半截長槍戳傷,砍掉了他的頭顱!

  殺手之間,一招都會分生死,比的就是看誰狠。

  他身體踉蹌倒塌,斜躺在一旁的老樹上,境界還是差的太遠,不然豈會戰鬥的如此辛苦。開啟唯一真路三道生死門,又打通任督二脈,絕對不比開啟六七道生死門的人弱。

  然而這幾人同樣不凡,最起碼也開啟了五道生死門,而且接觸融道領域。其中有三人更是早以踏入這一境界,修煉功法又特殊,身體血脈也不同,比妖獸也差不多哪去。

  小騰大口喘氣,差點就被幹掉,稍微緩解了一下凝血之術,又磕了四五顆凝血丹。

  這種術法非常逆天,可以說自身遭受再嚴重的創傷,在一定時間內都不會流血,是真正的搏命之術。這並不能緩解傷勢,而且對於自身也有極大的負擔,無法長時間維持。

  他眼神閃爍,緊皺的看向黑暗天空中,不知道何事出現的一道雄偉的身影。眸光如深淵一般,靜靜的看著這片古林,最起碼也是化世界以上高手。

  「你是何人。」黑暗之中,那道雄偉深淵開口,感覺到這裡發生戰鬥才特意前來。

  「仙靈書院,奉院長之命前來緝拿兇手。」小騰臉色凝重,不知這個人是誰,應該不是狼族同夥。

  「第九院嗎...」黑暗夜空中,雄偉的身影低語,眸光深邃道:「此時發生在無夜城,這幾人的頭顱我拿走了,明日可以去傭兵會領取三千天珠。」

  「六個人,三位融道,才值三千天珠嗎。」小騰臉色凝重,放心了一些,看來這位不是傭兵會就是城主府的大人物。

  那道雄偉身影皺眉

  ,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敢跟他討價還價。不過是仙靈書院的特別弟子,也不能太打壓,沉聲道:「五千天珠,明日去影閣領取。」

  小騰這才沒有多說什麼,將這幾人身上之物都帶走,身影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這一屆的仙靈書院,應該快要開始選拔了吧。」那雄偉的身影開口,眉頭微皺。帶著幾顆人頭離去,也算是可以為那些死去的人交差。

  小騰狼狽的回到天靈書院,這次受傷真的很嚴重,就連暗王都半天沒說話。

  「殺了六個,不知道還有沒有。」小騰將一堆東西暫時放下,身上有很多傷口,臉色蒼白。

  「無妨,已經有五位長老出動,就算有也跑不了。」暗王查看傷勢,被殺手所傷,不調理好會有大麻煩。

  最後小騰成功的被包成了一個粽子,全身裹滿藥草與布條,看來沒有個把月很難康復。

  「你這齣刺青,有些不同尋常啊。」暗王疑惑,以前就看見少年背後的龍紋刺青。當時還沒在意,不過這幾次煉丹爐煉化,還有他受傷,都沒能將這刺青抹去,有莫名的力量守護。

  「不知道,從小就有。」小騰用小手被布條裹得跟包子似的,撓了撓頭。這次刺青,與胸口上掛的「騰」字玉佩,在竹曲老人撿到他的時的信物。

  「以百獸紋護體,這是南界一些古族的特殊修行法,可以令妖靈附體,施展附妖神通。」暗王見多識廣,感覺這應該與他的身份有關,提醒修為強大以後可以去南界尋找自身身世之謎。

  「當年好像這東西自主復活過,也沒辦法控制。」小騰嘀咕,也曾在意背後的刺青,不過一直以來都很平靜。

  「應該是附妖之法,可以令身體一部分妖化,甚至最強者能令自身完全妖化獲得強大的力量。」暗王皺眉,思索道:「以龍族為附妖之法,恐怕自在南界也是頂尖勢力,以後去打聽一番便知。」

  小騰點頭,倒是並不太在意,父母都不要自己了,還去找什麼。在他心中,從小到大,只有竹曲老人是唯一的親人,亦師亦父,恩重如山。

  他眼神有些暗淡,心中無盡的殺意與恨意充斥,總有一天要殺回天域,滅掉暗月閣一脈。

  「會有機會的。」暗王聲音低沉,眸光深邃,仿佛是對小騰說,又仿佛對自己說。

  「我將王姓賜予你,以後以我名諱行走天下。」暗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這是滅神教中極為正式的傳承,師徒之間的傳承。

  暗月閣,一種都是以很多孤兒培養出來的弟子。沒有姓氏,沒有名諱,有的只是稱謂,暗王,地竹,邪靈皆是如此。

  不過在代代相傳之間,高位的大人可以將自己的姓氏傳給看重的後輩,這是一種認可,也是一種

  情分。

  小騰撓了撓頭,他以前天天求著竹曲老人將姓氏傳給他,結果老人每次都以太早推遲。

  或許老人只不過不想小騰向他一樣,過著冷血無情的殺手生涯。地竹的名諱給他帶來了很多榮耀,而且更多帶來的卻是孤獨,與血腥的過去。

  小騰點點頭,王騰的話,聽著倒是也很舒服,而且是暗王親傳的姓氏。

  第二天,小騰包的跟個粽子似的,披在縫合好的長袍,進入八院。

  「竹月,你這是怎麼了?」少女青環看的非常擔憂,才一天不見怎麼會這樣。

  「晚上起床,路黑,一不小心摔的。」小騰嘟嘟囔囔,估計很長時間好不了,還想去洪荒山脈狩獵呢。

  「我去,你也太扯淡了,起床都能摔成這樣。」王鎮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濃眉大眼瞪著小騰,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

  「就是啊,怎麼可能摔成這樣,你這是掉山崖下了吧?」青環也明顯不信,找理由都不會找個好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