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9章 我養魚的
「你這話，那就藏了很多的消息了。」李七夜看了一下重明仙王，淡淡地說道。
「因為，有些東西，僅僅是我猜測，沒有絕對的證據，也不能胡說，這不僅僅是關乎我們神獸一族的名譽，也關係我們陛下、鳳後的名譽。」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搖頭說道：「作為仙人，什麼狗屁的事情沒有幹過？活了億億萬年之久，什麼爛事沒有見過、沒有經歷過？名譽這個東西，對於活了億萬年而不死的老東西而言，算得了什麼。」
「公子，對於某一個仙人個體而言，這些東西，的確是算不了什麼，人世間，已經沒有仙人所在乎的人，甚至自己的世界早就不存在了。」重明仙王認真地說道：「但，我們神獸一族不一樣，我們子孫皆在，我們世界依然鍵在，我們神獸一族就是一家人，億億萬年傳承下來，從未散過，世世代代皆是一家人，人世間的仙人認為不重要的東西，對於我們而言，那是十分重要。」
「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李七夜看了一下天空，淡淡地說道：「你們的世界，很快也就不在了，有些話，那只不過是你們自我安慰罷了，那只不過是你們自己給自己蓋上遮羞布罷了。」
「這——」李七夜這話一說，頓時讓重明仙王不由為之臉色大變。
李七夜笑了笑，說道：「事實上，要發生什麼事情，你自己很清楚，什麼你們的世界依然健在。你們神獸一族，一直以來，那也只不過是把這個世界當作養份罷了。這個世界一直都在你們的豢養之中，封鎖神聖天，圈養億萬生靈，豢養出侍龍族……」
說到這裡，李七夜笑了笑，不以為然，說道：「說起來，你們好像有多少偉大的情操，好像是你們有多麼的神聖光明。在遮羞布之下，那也是一片惡臭罷了。這個世界，只不過是你們神獸一族的孵化之地而已。」
「公子，其實，其實也不盡然，也不盡然。」重明仙王老臉發紅，神態十分尷尬。
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不盡然什麼呢？難道這個世界不是你們的養份？難道侍龍族就不是你們奴役了無數歲月的生靈？」
「這個——」李七夜這樣的話，讓重明仙王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公子的一些話，我也不否認。但，公子也應該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雙刃劍。我們神獸一族的確是做了一些事情，但是，在這個世界之中，我們神獸一族也是帶領著芸芸眾生走向繁華昌盛，也正是因為我們神獸一族，使得這個世界避免崩碎，芸芸眾生，億億萬年都是安居樂業。並不像是其他的仙人世界，短則千年、萬年，長則百萬年，便會迎來一次毀滅，億萬眾生，也就此灰飛煙滅……」
說到這裡，重明仙王十分鄭重地對李七夜說道：「我可以十分驕傲地對公子說，正是因為有我們神獸一族的存在，神聖天的億億萬生靈，在這億億萬的歲月之中，享受著無數的昌盛繁華、國泰民安。」
李七夜看著重明仙王，認真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這一點，我也是承認，對於芸芸眾生而言，他們的確是享受了如此漫長的昌盛繁榮，這一點也的確是神獸一族帶來的，也是神獸一族庇護了這個世界。」
「多謝公子的認同。」重明仙王也都不由深深地鞠身，說道：「在公子眼中，至少，我們神獸一族對於這個世界，並非是一無是處。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也不要著急謝，就算有些事實是如此，但，本質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公子的意思——」重明仙王怔一怔。
李七夜悠然地說道：「我有一個很大的魚塘，我養了一塘的魚，一直都沒有去抓一條魚來吃，而且我還時不時給魚餵吃的，我把這個魚塘的邊壩築得老高了，不讓外面有什麼壞東西來抓魚，把塘里的魚乃是越養越多，把每一條的魚，乃是越養越肥。這整個魚塘，那也是越來越好，達到了昌盛繁華的地步了，什麼便瞅上一眼，都能看到一條又一條肥美的大魚。」
說到這裡，李七夜頓了一下，拍了拍重明仙王的肩膀，說道：「那你說說，我真的是一個愛魚之人嗎？真的是為了這一條又一條肥美的魚著想嗎？」
「這——」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重明仙王不由為之臉色大變，隨之不由沉默起來。
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不要去美化自己，也不要去美化你們神獸一族。沒錯，這個世界的芸芸眾生，的確是在你們神獸一族的庇護之下，一代又一代昌盛繁榮，更迭不息，活在這種昌盛繁榮時代的人，那是一種十分幸運的事情，他們能過完富足幸福的一生。」
說到這裡，李七夜瞅了重明仙王一眼，徐徐地說道：「但，這並不代表你們神獸一族，真正為這個世界的芸芸眾生謀求福祉，也並不是意味著這個世界的芸芸眾生，需要你們神獸一族，事實上，相反的是，是你們神獸一族需要這個世界，需要芸芸眾生。」
「這就好像是我養魚一樣，養了一塘的魚，把每一條魚都養得那麼肥美，而且還越養越多。」李七夜笑著說道：「從始至終，我也沒有去撈一條魚來吃，難道，真的是因為我愛魚嗎？難道真的是因為我為這些魚謀求福祉嗎？是因為我希望每一條魚都能過上幸福富足的魚生嗎？」
李七夜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哪裡有那麼多的高尚情操，哪裡有什麼一個養魚人會為魚謀求魚生？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養魚人，最終的目的，都是想把這一條條肥美的魚給吃了。」
「就像牧羊人一樣。」李七夜拍了拍重明仙王的肩膀，說道：「最後，吃掉羊圈裡所有羊的，不是外面的狼，而是一直照顧羊，給羊好吃好住的牧羊人。」
說到這裡，李七夜頓了一下，指了指天空，緩緩地說道：「以前，一直都沒有到吃羊的機會，一直都沒有去魚塘里捕魚，但是，當機會到來的時候，羊，還是要吃的，魚，也是要捕的，一個都不能錯過。」
李七夜的話，讓重明仙王久久沉默不語，他知道，沒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李七夜了。
「所以呀，不需要去扮什麼好老人，也不需要裝出一副仁慈明君的模樣。」李七夜拍了拍重明仙王的肩膀，笑著說道：「事實上，從始至終，你們都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只不過是裝著一副仁慈開明的模樣而已。」
說到這裡，李七夜瞅著重明仙王，緩緩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天宰侍龍族會把你們重明鳥的一群小鳥帶到哪裡去？只怕你是自己心知肚明吧。」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重明仙王最後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知道。」
「所以呀，這個世界的傻羊總是認為，吃掉自己的是外面的狼，而不是牧羊人。」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就如你們重明侍龍族一樣，還拼死著要守衛自己主子重明鳥，但，其實，他們卻不知道，在這一刻起，要守衛的，不是你們這些重明鳥，不是你們這些神獸一族，而是他們自己，是芸芸眾生。他們卻一直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做著多麼偉大、多麼神聖、多麼了不起的事業，還一副職責在身的高貴模樣。」
「公子，這是把我們神獸一族說得如此不堪了。」重明仙王不由乾笑了一聲，說道。
李七夜乜了重明仙王一眼，淡淡地說道：「什麼不堪？告訴你，我就是在你們之上的仙人，你們對芸芸眾生做的事情，我也一樣可以對你們所有仙人都做一遍，我也可以把你們當作養一樣豢養，最後一口把你們全部吃了。難道，我豢養你們，最後把你們一口吃了，我能有多偉大嗎？我能有多神聖嗎……」
「……在豢養你們過程中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真的是因為我仁慈開明嗎？這都不是，那只不過我是想讓羊長肥一點，未來肉能肥美一點，僅此而已。能有多了不起，能有多神聖？」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所以，你告訴我，你們真的有那麼了不起嗎？真的是為這個世界謀求福祉嗎？其實，真相，就是這麼不堪。你們所想要做的事情，我可以在這整個天境之中做了一遍又一遍，還沒有人能奈我何，但，你看我，做了嗎？如果我真的想做，在今天，就不是站在這裡與你好好聊天了，而是直接把你們整個神聖天煉化了，至於什麼天宰真龍，什麼鳳後，這種狗屁事情，對於我而言，一點用處都沒有，當你們整個世界都被我煉化的時候，你們所謂的什麼秘密，什麼故事，都隨之煙消雲散，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