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這樣一說,純劍他們四個人相視了一眼,也不再追問,但是,他們心裏面依然為之奇怪。
「仙長還有什麼需要。」在這個時候,不正經四人組的小言向李七夜深深地鞠身了一下。
李七夜吩咐地說道:「給我煮一壺茶吧,以無垢之法淨水,以追風之術扇風,取風尖之菁,莫太柔,也莫太急,茶好,水也要好,最重要,火候更需要好。」
李七夜隨口一聲吩咐,這頓時讓不正經四人組心神劇震,因為李七夜隨口一句話,便道破了小言的一切,而且如數家珍。
更為讓不正經四人組的心裏面為之震驚的,李七夜一口道破小言的來歷,道破了小言的腳根,而且還如此吩咐,他的煮茶要求,可謂是嚴格無比,這簡直就是把小言當作婢女使喚。
雖然說,不正經四人組他們身份一直隱藏,秘而不宣,但是,他們身份是十分高貴,莫說是普通的修士強者,就算是大教疆國的大人物,也沒有那個能力去使喚他們。
但是,現在李七夜根本就不在乎,隨口吩咐,不論小言是什麼出身,不論小言是什麼腳根,他都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宛如是把小言當作是婢女使喚。
「此要求,過了。」此時阿漢也不由叫了一聲,說道:「小言何需此般煮茶呢,我們可供眉白之茶,不知道仙長要不要。」
「無垢追風茶吧。」李七夜根本就沒有聽到阿漢的話,隨口吩咐小言。
「我們只怕不招待——」阿漢搖了搖頭。
木人也搖頭,站在小言這邊,惜字如金,說道:「不招待。」
在這個時候,阿漢與木人頗有不善之意,或者說,他們對於李七夜這樣的態度是十分不滿意,畢竟,他們與小言乃是師兄弟妹之情,李七夜這樣把小言當作婢女一般使喚,他們當然是不樂意了。
純陽忙是攔了攔阿漢與木人,他並不希望自己不正經四人組與李七夜有衝突。
在這個時候,小言向阿漢與木人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們莫衝動,然後她不由望著李七夜,輕蹙了一下眉頭。
在這個時候,她完全摸不准李七夜的深淺,李七夜一口道破了她的來歷,說出了她的腳根,毫無疑問,李七夜是知道她的出身。
那怕明知道她的出身如此的貴胄無雙,但是,依然不把她放在心上,依然是把她當作婢女一般使喚,這裡面必定是有蹊蹺了。
「公子想喝無垢追風茶,小言這便去準備。」在這個時候,小言也稱李七夜一聲「公子」,向李七夜深深地一鞠身。
小言退於屋內,而簡貨郎他們相視了一眼,也心裏面好奇了,簡貨郎和算地道人也都想知道不正經四人組的腳根,他們也清楚,李七夜一定知道不正經四人組的腳根,但是,李七夜不言明,他們也不敢多問。
片刻之後,小言奉茶而來,壺乃是如雲如霧,仔細一看,霧氣繞繚,也不知道是沸騰茶水的水汽,還是雲籠霧鎖,看起來,整個茶壺都充滿了仙氣了。
小言親自為李七夜徹茶,茶水出壺,竟然有龍吟之聲,隨之,細小水柱流淌而下,猶如來自於風暴之中的真龍一般,龍吟之聲隱隱。
更為神奇的是,茶水落下之時,霧氣浮起,茶香飄逸,每一縷的茶香鑽入鼻孔之時,瞬間讓人全身舒暢,在這剎那之間,猶如是自己全身被洗滌了一遍,在這剎那之間,全身猶如是無垢至潔一般,全身千百萬的毛孔都好像被洗滌了一番,無比的通暢。
「好茶——」簡貨郎他們一聞到茶香,都不由贊了一聲,那怕他們未喝此茶,都知道此茶極品。
此時,小言雙手捧茶,奉於李七夜面前,神態顯得恭敬,說道:「公子品茗。」
李七夜手握茶杯,輕啜,茶入口,如至醇之物,飄然若仙,此茶,可稱得上是仙品。
「好茶,火候還可以,無垢與追風,還是不能完美的融合,還需要磨練。」李七夜隨口點評。
李七夜這隨口的點評,頓時讓小言心神劇震,因為李七夜隨口一言,便點破了她的不足之處,要知道,這樣的道行細微不足,外人是無法去察覺的,更別說是僅憑一口茶,這是何等可怕的造化。
不正經四人組的其他三個人也不由心神一震,相視了一眼。
「請公子指點迷津。」小言向李七夜一拜,神態恭敬。
李七夜看了小言一眼,淡淡地說道:「我也沒有什麼好指點迷津,你們家的造化,歸於你們家。不過,指給你一條路,能否可行,就看你自己了。」
「弟子恭聽。」小言心裏面為之一喜,忙是收斂心神,聽從李七夜的每一字一句。
李七夜慢慢地品茶,神態悠然,片刻之後,這才緩緩地說道:「你們有古祖,依然存於世,遇之,莫錯過。」
「我們古祖——」小言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不由為之一怔,事實上,他們乃是古老無比的傳承,他們傳承之中,有不少的古祖,而且,古老到無法想像。
現在李七夜隨口一指他們古祖,小言也不知道哪一位古祖。
「你們曾有擎天無敵的古祖,後不見其蹤跡也。」李七夜隨口道來。
「是我們——」小言脫口而出,在這剎那之間,她想到了他們傳承之中的一個傳說,一個古老無比的傳說,曾經是強大到無法想像的存在,但是,後來卻消匿無痕,他們子孫後代,都不知道其蹤跡也。
現在李七夜隨口道來,猶如是道破天機,這一下子震撼住了小言了。
「我,我可能遇之?」過了好一會兒,小言這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
李七夜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遠處,淡淡地說道:「近期,看你造化。」
「弟子明白。」小言從震盪的心裏面回過神來,收斂了自己心神,隨之,向李七夜拜了拜。
李七夜未再理會,悠然地品茗。
簡貨郎和算地道人聽得這一席話乃是心裏面痒痒的,他們聽得出了一些端倪,但是,不知道李七夜所指的是誰,但是,他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驚天無匹的存在。
只不過,李七夜不點名,他們也不敢多問,至於小璇,對於這些一點都不關心,一點都不在乎,反而是津津有味地吃喝著。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一個客人來,這個客人走進來,一陣香風飄來,香風熟郁,猶如是一股成熟的果香鑽入鼻子一般。
走進來的乃是一個女子,這個女子有二十出頭,穿著一身葉黃色的衣裳,百褶之裙,做工十分的精細。
女子神態舉止端莊,容貌美麗,給人一種精緻的貴氣,不過,在她秀目輕轉之際,又顯得有三分的俏氣與靈活,只是,此時她的眉宇之間,隱隱有愁意,猶如是抹不開一樣。
這個女子一走進來,聞到茶香,不由驚讚了一聲,說道:「好茶,店家,可否來一壺?」
純劍忙去招待,搖頭說道:「抱歉,姑娘,僅此一壺,要不要換點什麼呢?」
這個女子坐下來,也不甚在意,說道:「那就隨便吃點,什麼皆可。」
「來一份東海四框小吃。」純劍為這個女子作主,女子也應允了。
這個女子坐定之後,望了望李七夜他們一行人,特別是看了看李七夜,看著李七夜神態悠然地喝著仙茗,卻又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只好作罷,坐於那裡,支肘漫思。
在這個時候,簡貨郎和算地道人卻留意上了這個女子了,簡貨郎雙眼一亮,用手肘碰了一下算地道人,嘀咕地說道:「是黃金門的人。」
「何止是。」算地道人看著女子,倪出門道。
簡貨郎臉皮厚,上前,搭訕,鞠首,說道:「姑娘一定是黃金門的千金吧。」
簡貨郎上前搭訕,讓這個女子也怔了一下,但,也不介意,輕輕點頭,說道:「正是聽容,不知道這位道兄如何稱謂。」
眼前這位女子,正是黃金門的千金,葉聽容。
「簡家的小子。」簡貨郎笑嘻嘻地報上自己門戶,也不隱瞞,好奇地說道:「聽聞,拳帝在神拳崩天地得有一位,今日崩天城乃是沸沸揚揚,葉姑娘也是知道的。」
簡貨郎這樣一說,讓葉聽容就心神微凜,頗有提防之意,輕輕搖頭,說道:「這實為抱歉,我也未曾見到先祖,不知道簡道兄所說的事情,這只是外邊傳聞,我也不甚為清楚。」
「提親之事,那可知道?」喝著擂茶的小璇倒是好奇地問了一聲,說道:「這麼多人上門提親,你想嫁哪一個?」
被小璇這樣一問,葉聽容臉色微微一點,但,見小璇乃是一個女童而已,也不放在心上,俗話說,童言無忌。
「終身大事,暫且不知。」葉聽容輕輕搖頭。
說到這裡,葉聽容頓了一下,看了看簡貨郎,又看了看李七夜他們,說道:「難道說,諸位道兄也是為傳說之物而來?」
「話就不能這樣說了。」簡貨郎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