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算地道人這樣的話,余尊也回答不上來,輕輕搖頭,說道:「拓祖之事,我也了解極少,拓祖一生征戰八方,見識廣博,猶如是天際真龍,眼界之廣,非我輩井底之蛙可比。閱讀STO55.COM若是有什麼不同之處,拓祖在鼎盛之時,曾是幾次遠行,不知為何。」
余家,是一個很特別的傳承,別的大教疆國、古宗世家,他們的宗門祖地乃是不動的,乃是屹立在某一個地方,若是宗門倒,便是灰飛煙滅。
而余家整個傳承,都是聚集在這一艘巨大的神艨之上,這一艘神艨就是余家的祖地,也就是余家的根,而且,這一艘神艨,不會停留在什麼地方一直不動,在千百萬年以來,余家的祖艨一直都在天地間飄泊,沒有特別的目的地,也沒有特地的目標,就算是有,那也是短暫或偶爾的。
在漫長的歲月里,余家更多是在從一個地方飄泊到另一個地方,只要神艨在,那麼他們余家就在。
正是因為整個余家都隨著神艨飄泊,這也使得整個余家的弟子沒有什麼出門的說法,畢竟,像其他大教疆國的弟子,將要出門遠行,或者是遠遊修練什麼的,他們都將會離開自己的宗門,去另外一個地方修練遊歷。
而余家根本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他們整個家族都在神艨之上飄泊,所以,整個家族都在飄泊,從一個地方另一個地方,這哪裡還需要出門,如果說是要出門,那就是等同於整個家族都一起出發了。
所以,往往很多時候,余家弟子是沒有外出遠行之說,他們的神艨每一次啟動之時,便是一種不一樣之旅,整個家族的旅行。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當年,拓祖強大無匹,如他這般的存在,往往是坐守在神艨之上,調遣門下弟子,隨著神艨而行便可,根本就是不需要出遠門。
但是,拓祖依然還是有好幾次離開了神艨,遠行而去,而且,余家子弟,也都不知道拓祖是為何而去。
或者是有著這樣獨特的經歷,這也有可能是使得拓祖要把自己埋葬在陰陽渡的原因之一了。
「輪迴重生,這隻怕是一個傳說吧,你們拓祖不可能吧。」簡貨郎都不由懷疑。
換作是其他人,如此點評自己先祖,那一定會勃然大怒,余尊沒有怒,他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清楚了,拓祖要葬於陰陽渡,或許就是為了輪迴吧,至少有老祖曾經是這樣說,傳聞說,拓祖欲再活一世。」
「輪迴重生,想得到是美。」一直沒有開口的李七夜,此時不由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就是不行了。」簡貨郎不由嘀咕地說道:「好像也沒聽誰真正輪迴重生過吧。」
「陰陽渡,那地方是邪門得很。」算地道人輕輕地說道:「這個地方,乃是占卜不得,若是想窺得天機,那必定是招來不祥。」
「這麼說來,你們是做過了?」簡貨郎不由瞅了算地道人一眼。
算地道人擺了擺神態,乃是誠實地說道:「我們世家也曾是有先祖欲窺陰陽渡的先機,但是,未能窺成功,而且回來之後,便是死於不祥,所以,有說法認為,陰陽渡,乃是極凶之地,不可去窺視也。」
「陰陽渡再險,我們也只能是去一次,否則,拿不到道石呀。」明祖也無奈地說道,他也沒有想到,最終他們會往陰陽渡走上一遍。
「陰陽渡,若是過了鬼門關,或者就是一個輪迴吧。」提起陰陽渡這樣的一個地方,簡貨郎也不由心裏面發毛。
明祖不由問余尊,說道:「除了拓祖曾帶走一物之外,那麼,我們的祖姑呢,當年她下葬之時,必定是有什麼陪葬之物吧。」
雖然說,大家猜測,陸家的那塊道石極有可能是拓祖的手中,但是,明祖還是不死心,或者怕有什麼遺漏,所以不由去追問一下當年的情形。
「這個」明祖這樣一問,余尊就有些回答不上來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明祖他們可以這樣一問,雖然說,祖姑已經是他們余家的老祖宗了,但是,她終究是從四大世家嫁過來的,她是四大世家的祖姑,所以,作為娘家的人,明祖這樣問,好像也不是什麼問題。
「這個,我就不確定了。」余尊最後坦誠地說道:「畢竟,祖姑在好久以前都已經不在人世間了,諸多種種,我也僅是聽諸位老祖所言罷了。」
「能否找到祖姑所葬之地?」明祖忍不住再問了一聲。
余尊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個,就不好說了,畢竟,年代已久遠,老祖宗也知道,我們余家,不論是子孫,還是諸位老祖,在去逝之時,多數是就地埋葬,不一定會立碑,也不一定會有記錄。去逝之後,便是塵歸塵,土歸土。」說到這裡,余尊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
余家這樣的規紀,乃是有著種種原因的,首先,除了他們沒有自己的疆土,不論是余家子孫還是諸位老祖,死了之後,便是就地埋葬,他們往往是葬在別人的疆土之中或者是荒野兇險之地。
與此同時,余家所做之事,也不是什麼堂皇正道,更何況,在這千百萬年以來,余家不知道打劫過多少的大教疆國、世家古宗,如果說,他們子孫或老祖埋葬於他人的疆土之中,而且,還是知道是余家這群強盜,那麼,往往有可能會發生挖墳這樣的事情。
所以,余家子孫或者諸位先祖,死了之後,便是就地埋葬,不留墳碑,不作記錄。
「或許還能找,但是,只怕是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最後,余尊只能這樣說道,他也不能給明祖他們任何保證,只能是有這個可能性。
在這個時候,明祖不由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們祖姑的墳,若是能找得到,是否允得我們起墳。至於拓祖,是否同意我們去一趟呢?」
明祖這話已經是說得很委惋了,也就是說,四大世家,要找到道石,必定是要挖拓祖的墳或祖姑的墳,但是,這都是余家的祖先,若是不能得到余家的同意,那必定會與余家反目成仇。
「這個」余尊乾笑了一聲,最後,他只好說道:「拓祖之墳,若實我們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只不過,拓祖葬於陰陽渡之後,我們子孫後代已經無能為力,也只能是一個念想罷了。」
余尊這話雖然說得是很委惋,但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也就是說,四大世家敢進陰陽渡,能在陰陽渡找到拓祖之墳,那麼,四大世家是不是欲挖墳,只怕余家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在陰陽渡這樣的地方,已經是完全超出了余家力所能及的範圍了,他們已經是無能力去干涉了。
「至於祖姑嘛,若是能找得到,那得由我們商量商量,這也只怕是需要時間。」最後,余尊回答明祖。
這可以說,余尊已經是十分通情達理了,雖然說,陸家的祖姑,也是四大家族的祖姑,但是,她嫁到余家之後,便是余家的祖先了,所以,就算四大家族這樣的娘家要來挖墳,那也是得到余家的同意。
換作是其他的大教疆國,一聽到有人要挖自己祖先的墳,那一定會暴跳如雷。
「我們不應該等祖姑之墳,去陰陽渡,算了一下時間,最近也恰好是將要開渡的時間。」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掐指一算,對明祖說道。
「那我們應該先去陰陽渡,若是開渡之時,拓祖也走了,那就麻煩了。」明祖也覺得是個道理,都不由一下子站了起來。
「什麼我們,是我們四大世家。」對於算地道人的熱心,簡貨郎不由瞅了他一眼,說道:「你又不是我們四大家族的人,說得那麼親熱幹嘛,是不是想圖謀我們四大家族什麼?」
算地道人乜了簡貨郎一眼,不理會他。
「那走吧,先去陰陽渡看看,一旦開渡,拓祖若是也走了,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李七夜站起來,吩咐一聲。
在李七夜要走的時候,余尊不由抱拳,乾笑一聲,說道:「不知道能否請教公子一個問題,只怕是冒昧。」
李七夜看了余尊一眼,淡淡地說道:「有什麼話,說吧。」
余尊不由乾笑了一聲,搔了搔頭,說道:「不知道,公子你,你作為古祖,比,比明祖老祖宗是否,是否有更久遠的歲月。」
余尊的意思就是說,李七夜是不是比明祖更老。
李七夜看了明祖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更為久遠,久遠到都忘了。」
「我是想問問公子,關於我們余家的事情。」余尊乾笑一聲,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我是聽聞,四大世家,在那遙遠的荒亂時期,便是隨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而來,四大世家的祖先,也都是來自於一個地方。只是,我聽聞我們先祖也曾有言,我們余家,似乎與這個地方也有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