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拿起了龜卦,雙手捧著,在手掌心呵了一口氣,然後合什,捧著龜卦,停於胸前,叨叨細語。
「你這是在幹啥?」見到算地道人在叨叨細語,簡貨郎就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但是,算地道人理都不理他,一篇章文叨完之後,算地道人拿著自己的龜卦,向李七夜說道:「大仙,且讓我熱一熱卦。」說著,拿著手中的龜卦圍繞著李七夜圍了一圈,神態肅穆莊重,一邊圍著李七夜轉,一邊口中叨叨有詞。
最終,算地道人停了一下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神態莊嚴,舉止之間,有得道風範,這樣的風範,那還真是能唬得住人。
「且讓小道,預一卦,預卦之後,才能正卦也。」算地道人十分嚴肅,沒有絲毫的鬆懈,整個人進入了舉行一個莊重無比的儀式。
「開」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口吐真言,一手結印,手印瞬間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聽到「嗡」的一聲響起,當算地道人手印按在自己胸膛之上的時候,他胸膛瞬間亮了起來,閃動著光芒。
在這剎那之闡,算地道人的胸膛猶如心鏡一樣,心鏡明亮,閃動著符文,每一個古老的符文都在演譯著大道的奧妙。
在這剎那之間,簡貨郎也不嘲笑譏諷算地道人,簡貨郎也是識貨之人,知道這的的確確是以神通算卦,這的確是可窺天命,可測未來。雖然說,在剛才的時候,他是與算地道人過不去,老是拿話來擠兌算地道人,但是,此時此刻,簡貨郎也知道眼前這一幕,乃是非同小可也。
在這剎那之間,算地道人心鏡符文浮現,簡貨郎沉喝一聲,道:「開卦」
話一落下,手印一按,心鏡符文散發出了光芒,就在這剎那之間,只見心鏡符文的光芒瞬間照在了龜卦之上。
當龜卦被這樣的符文之光照亮的時候,只見龜卦之上那密細的紋路被照得一清二楚,在這樣的符文光芒之下,龜卦每一縷道紋在這剎那之間猶如是活了過來一樣,每一縷的道紋都猶如是充滿了生命,在這剎那之間,閃動著奇妙的色澤,本是灰淡無光的道紋,在這個時候,就好像是生命之光,在閃動著一縷縷的光華,隨著這樣的一縷縷光華在閃動之時,就猶如是生命在龜卦之中穿梭。
就在這剎那之間,讓人有一種錯覺,好像是這一隻只的龜卦好像是活了過來,好像是一個又一個有翅膀的金龜子,要飛起來一樣。
在這一刻,算地道人口吐真言,手結法印,聽到「喀、喀、喀」的聲音之下,只見一隻又一隻的龜卦在震動著,每一隻龜卦都簌簌抖動,似乎是受到了強大無匹的力量在催動一樣。
但是,在簌簌抖動的龜卦,在像是受到強大無匹的力量催動之時,它又猶如是受到沉重無比的力量在壓著一樣,似乎,在強大無匹的力量鎮壓之下,使得龜卦不能翻身,沒辦法去占卦,沒辦法去預示天命。
在「喀、喀、喀」一次又一次的抖動之下,龜卦像是受到了兩股強大的力量在拉扯著,似乎,強大的力量會把龜卦撕裂一樣。
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也不由大吃一驚,因為在這個時候,他竟然翻動不了自己的龜卦,這說明如此一卦是沉重無比。
「卦不可翻,一卦重也。」明祖看到這樣的一幕,也看得了一些端倪,不由低聲地說道。
「一卦重,可能翻天命也?」簡貨郎雖然與算地道人不對付,但是,他也是雜學多藝,一看這樣的情況,知道這是什麼問題了。
算地道人要給李七夜算上一卦,不論是窺視李七夜的腳根,還是預測李七夜的未來,總之,在這個時候,李七夜這一卦,厚重無比,連龜卦都翻不了,這個時候,就看是算地道人神通廣大,還是李七夜卦相渾重無比,若是李七夜的卦相渾重無比,遠遠超過算地道人的占卜之力,那麼,算地道人就沒有辦法為李七夜算出這一卦。
「開」算地道人也不信邪,在自己拼盡全力之下,竟然翻不開這一卦,他沉喝一聲,口吐真言,天眼大開,胸膛的心境更加明亮,符文衍化,猶如是大道初起,似乎在那混沌之時,大道之力將要托起天地之間的一切。
就在這剎那之間,算地道人的天眼閃動著光華,似乎要去窺得時光長河,欲在時光長河之中窺得李七夜的身影。
在算地道人一窺時光長河之時,在這剎那之間,他的龜卦瞬間散發出了光芒,好像是與算地道人遙遙呼應一樣,在這剎那之間,這龜卦也是好像要飛入時間長河一樣,格格格的抖動之聲不絕於耳。
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乃是拼盡了所有力量,一時之間,黃豆大小的汗珠流下,短短的時間之內,汗水都濕透了衣裳。
「喀、喀、喀」在這剎那之間,算地道人慾一窺之,他的龜卦抖動得特別激烈,算地道人天眼也一下子更加明亮,在這剎那之間,他猶如要在時間長河之時尋找到李七夜的身影。
「啪」的一聲響起,就在這一刻,抖動無比激烈的龜卦承受不了那種莫明的無匹力量,在「喀嚓」的一聲之中裂開了,一個個龜卦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縫,龜卦在這剎那之間失去了力量支撐,散落在地上。
「噗」的一聲,算地道人張口噴了一口鮮血,咚咚咚地連退了好幾步,一時之間,胸膛起伏,臉色煞白。
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胸膛的心鏡也是一下子黯淡無窮了,算地道人在這剎那之間,也如同是見鬼了一樣。
因為在時間長河之中,他在在瞬間,看到了李七夜的身影,但是,就在在這一瞬間,他的神識六道,全部都被斬斷,從時間長河之中被震了出來,他不能去窺視這樣的一個身影。
也就是說,他不能給李七夜算這一卦,這不僅是因為他的占卜之力達不到這樣的高度,更為可怕的是,李七夜已經達到了不可占卜的地步了。
不可窺視,不可預測,不可占卜,達到這樣高度的,這將會讓人想到一種存在,那就是天命!天命不可違,天機不可泄,這就是一種無法窺測的存在。
若是足夠強大的力量,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占卜之力,或許可以強行窺測,但是,這也將會付出慘重無比的代價,輕則搭上自己的性命,重則有可能禍及子孫。
他們世家的先祖,曾經占卜之道稱絕天下,在那遙遠的時代,不知道有多少無雙之輩欲請他們先祖一卜,但是,那怕強大如他們先祖,也不敢隨便去一窺天命,也告誡子孫,不可輕易測天命也。
所以,在這剎那之間,算地道人臉色發白,不僅僅是剛才一卦使得他重傷,更是因為如此一卦不可測,那才是最為可怕的事情,算地道人知道,一卦不可測,那是意味著什麼。
「老頭,你沒事吧。」見算地道人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簡貨郎也不由擔心問了一句。
「我的祖傳龜卦呀。」回過神來之後,算地道人從地上捧起自己龜卦,不由心痛得大叫一聲,這可是他們祖傳的寶貝,現在卻差點毀在了他的手中。
他們祖傳的龜卦,威力之大,是外人不能想像的,因為一卦起,便可知命,有這樣的祖傳龜卦,對於算地道人而言,那怕他不需要多少的功力,為世間普羅大眾一窺命數,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所以,有祖傳龜卦在手,便是可以,一卦起,知人命。在剛才一卦之間,差點把他們祖傳的龜卦都毀了,但是,也損傷不輕。
連他們祖傳龜卦都不能去占卜李七夜,這就讓算地道人知道這是多麼的可怕了。
「大仙乃是世間高人。」回過神來之後,算地道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向李七夜鞠身一拜,說道:「小道不自量力為大仙一卦,實在是羞煞先人也。」
「你的占道之功,倒是很深厚。」李七夜淡淡一笑,不見怪。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讓大仙見笑了。」算地道人很低姿態,因為在這個時候,他也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存在了,那怕不知道李七夜是何來歷,但是,站在那高度,什麼來歷,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
「嘿,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在這個時候,簡貨郎也沒有嘲笑算地道人,以免算地道人尷尬難為情,就走開了。
「你們祖先,的確是學了兩手。」李七夜淡淡一笑。
算地道人忙是說道:「大仙可知我們先祖?」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也意識到了什麼一樣。
「你們世家的洛河神盤,那也是還在吧。」李七夜不由笑了。
「還在。」算地道人心神一震,深深地一鞠身。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你們世家,也算是欠我一卦,可惜,你們子孫後代,也不可能再算得出這一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