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稀稀瀝瀝地下了一個晚上,葉雲洲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夜空。
才十二歲的他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雖然臉上依然還帶著三分的稚氣,但他的眉宇間有著成熟與老練。
外面的雨稀稀瀝瀝地下著,小村莊的村民們都已經入睡了,在村里時不時傳來一二聲的狗吠。
葉雲洲出生的村莊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村莊,這個叫南莊的小村莊也只有幾十戶人家而己。
葉雲洲的祖上世代都在這村莊務農,歷代都是老實巴交的農夫佃戶。
看著外面的夜雨,葉雲洲不由發呆,雨夜的寒涼他都忘記了。他一出自的時候就沒見過母親,他一生下來的時候他母親就難產而亡,他父親在他八歲的時候就勞累病亡。
小小年紀的他就失去了雙親,幸好的是他還有三分良田,再加上村裡的堂叔鄰居時不時接濟一下,這才讓他衣能遮體,食能裹腹。
看著夜雨,葉雲洲不由發呆,他這年輕是最愛幻想的年齡,那怕是勉強食能裹腹的他在心裏面也有著他的夢想,有著他的幻想。
葉雲洲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成為仙人,無憂無慮,金衣玉食,自由自在,飛天遁地。
想到神仙,葉雲洲也聽村裡面的大人說過,在離村外百里地有一座仙山,在仙山上有一個叫南溪宗的仙教,在這仙教中住著有仙人,這些仙人都能飛天遁地,能吞霞吐霧。
想到這裡,葉雲洲一雙眼睛都不由亮了起來,他心裏面也按捺不住嚮往修仙的欲望。因為前兩天武七家裡來了一個了不起的仙人,這位仙人騰雲駕霧,從天而降,他來到武七家裡之後,便收武七為徒。
聽說這位仙人被人稱為青松古聖,是來自於一個遙遠地方的仙教大人物。
武七自小與葉雲洲一同長大,他們兩個人是十分要好的兄弟,武七被仙人收為徒弟,葉雲洲也為他高興。
一陣寒風吹來,葉雲洲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他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只見屋頂又漏水了,他只好挪了挪身子,坐在一旁。
他父親還在的時候他房子還有兩室一弄,但其中一個室現在已經是倒塌了,只留了他自己住的一室,還會漏雨。
此時肚子裡傳來了一陣咕嚕的聲音,一夜過去,肚子又餓了,葉雲洲不由伸手去摸了摸口袋裡的乾糧,但已經不多了,他不由咽了咽口水,忍著飢餓,他想留著乾糧備用,等雨停了再出去找點吃的。
「嘩啦」的一聲響起,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從窗口飛了進來,這是一隻烏鴉,它落於床邊,站在弦上。
此時烏鴉「嘩啦」的一聲抖動著身上的羽毛,水珠濺得葉雲洲一身都是,葉雲洲只好躲了躲身子,十分無可奈何。
這隻烏鴉來他這裡好幾天了,它一點都不怕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完全把這裡當作它的家了。
烏鴉進來之後,看都沒看葉雲洲一眼,耷下腦袋,埋入羽毛之中,好像睡著一樣。
「出去沒找到吃的嗎?」看到烏鴉耷著腦袋埋入羽毛中,葉雲洲不由輕輕問道。
對於這個頗有「鳩占雀巢」的烏鴉,葉雲洲都快習慣了,短短的幾天他就覺得這隻烏鴉出現在他屋裡面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今天一大早烏鴉就出去了,直到現在才回來,中間葉雲洲還以為這隻烏鴉已經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對於葉雲洲的話,烏鴉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是埋著腦袋,理都不理葉雲洲。
看著烏鴉有氣無力的模樣,葉雲洲不由捏了捏自己的乾糧袋,他不由咽了一下口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抓出一把乾糧在烏鴉面前攤開,說道:「餓了就吃乾糧吧,我有乾糧。」
然而烏鴉依然是腦袋埋在羽毛里,理都不理葉雲洲。葉雲洲愕了一下,片刻回過神來他都不由啞然失笑,這只是一隻烏鴉而己,又怎麼可能聽得懂他的話呢。
「我忘記了,你是一隻烏鴉,怎麼可能聽得懂我的話呢。」葉雲洲不由苦笑了一下,搔了搔頭說道。
葉雲洲話剛落下,這隻烏鴉突然抬起頭來,它冷冷地看著葉雲洲。
葉雲洲被這隻烏鴉冷冷的目光瞅著的時候他的笑容一下子都僵住了,這隻烏鴉竟然能聽得懂他的話,它真的能聽得懂。
葉雲洲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就像是做夢一樣,一隻烏鴉能聽得懂人的話,這樣的事情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好一會兒,發懵的葉雲洲回過神來,攤開手上的乾糧,說道:「你,你,你要吃嗎?」說到這裡他都不是那麼的肯定。
烏鴉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理會葉雲洲,又把腦袋埋入羽毛中。
在這一刻葉雲洲恍然間好像看到了這隻烏鴉那不屑一顧的神態,似乎它是那麼的高高在上,根本就不會去吃他的乾糧。
「我,我,我一定是在做夢。」葉雲洲不由捏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喃喃地說道。
見烏鴉把腦袋埋在羽毛中,不理會自己,葉雲洲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不由雙手抱腿,臉枕於席上,看著這隻烏鴉發呆。
這是一隻怎麼樣的烏鴉呢,一隻烏鴉真的能聽得懂人的話嗎?這會不會是他自己的錯覺呢?一時之間葉雲洲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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