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輕波,藍天飛鷗,吞魔宗的巨艨前行,速度不緩不快,在這行駛的途中,不少修士很快就超過了李七夜他們一行。
不過,也有比李七夜他們更慢的,當李七夜他們繼續前行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緩慢前行。
這是一個青年,這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光景,他背著一把斑駁老舊的古劍,他穿著一身黃衣,衣裳似乎是染上了淡淡的夕陽光輝,給人一種落寞的氣息。
這個青年長得並不出眾,但是,給人一種穩如磐石的感覺,擁有著一種古山博雅的氣息。
這個青年的一雙眼睛雖然明亮,但,雙眸深處,有著一種說不出來孤寞,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默。
就這樣的一個青年,他腳踏著一塊木板,這塊木塊承載著他乘風破浪,踏浪前行。
青年腳下就踩著這樣的一塊木板,顯得有些寒磣。這一次前來骨海的修士,有多少強者,有多少大人物,他們所乘的不是寶船就是神舟,然而這青年只踩著一塊木板前行,看起來的確是有點上不了台面。
當吞魔宗的巨艨趕上這個青年之時,看到這個青年,卓劍詩和柳如煙都是為之意外。
此時,這個青年也看到了卓劍詩他們,青年那帶著幾分滄桑和落寞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招呼地說道:「柳宗主,卓宗主,久違了,將近十年不見,兩位宗主更是驚艷絕世。」
「沒有想到純陽島主這樣淡泊名利的人,也會來骨海。」看到這個青年,柳如煙輕笑一聲。
這個青年灑脫地一笑,說道:「人在世,總是無法擺脫世俗名利,骨海發生一些事情,我這個島主,也不得不去看看,開開眼界。」
「這麼說來,純陽島主乃是為不死之物而來了。」卓劍詩也緩緩地說道。
青年搖了搖頭,說道:「不死之物這等得天獨厚之物,我一介俗人,又怎敢多想,我此去骨海,只是想走上一趟。作為天靈界的修士,若是一生不去一趟骨海,那也實是一種遺憾,今天我也是不能免俗,湊一下熱鬧。」
說到這裡,這個青年看著李七夜,向李七夜抱拳地說道:「李兄不介意我蹭一下柳宗主的船吧,此去骨海,捎我一程如何?」
這個青年說話很客氣,而且他不問柳如煙,而是問李七夜,這也的確是十分有意思。
李七夜笑了一下,平淡地說道:「不介意,上來吧。」
這個青年露出笑容,躍身上了巨艨,走進來之後,他向李七夜抱拳,鞠首,笑著說道:「在下純陽子,出身古靈島,李兄的大名如雷貫耳……」
「我知道你出身。」李七夜淡淡地一笑,目光落在純陽子背上的那把劍上,笑容十分值得玩味,說道:「我一直是想要一把銅劍裝裝門面,你背上這把銅劍我蠻看得上眼的。」
純陽子背上的這把銅劍乃是斑駁古舊,雖然是古意盎然,但,卻看不出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地方,似乎這只不過是一把老劍而己。
「聽到沒有,我們公子爺可是盯上了你的寶劍了。」柳如煙抿嘴輕笑,說道:「你是乖乖的拱手相送,還是讓我公子爺親手搶呢。」
這話說純陽子不由乾笑了一聲,不過,他依然灑脫,笑著說道:「李兄乃是當代無雙之輩,這種寶劍又怎麼能入李兄法眼。我這把古純銅劍雖然不錯,但,還不至讓李兄出手強搶。」
「只可惜,此劍乃是宗門之物,若是我個人之物,李兄能看得上,我相送也無所謂。」純陽子豪氣大方地說道。
如果有外人在場,一聽到古純銅劍,那絕對是被嚇得一跳。古純銅劍,此乃是古純仙帝的本命真器,這是了不得的無敵之兵,這把銅劍充滿著傳奇色彩。
眼前這個青年純陽子,便是古純四脈之一古靈島的島主,他看起來是二十有餘,事實年紀已經不止這個數了。
「說來說去,還是不肯送。」柳如煙輕笑一聲,有點慫恿李七夜,嬌笑地說道:「雖然你是一尊了不起的神皇,但是,跟我公子爺一比,那就差得遠了……」
「……公子爺,如果說,你想橫掃天靈界,最好拿眼前的純陽子動手,能斬了純陽子,至於什麼遮海天子、七海女武神,那都不在話下了。純陽子雖然聲名不顯,但是,他絕對是我們魅靈一族最了不起的天才,十年前就已經達到了神皇成就。」說到這裡,柳如煙對李七夜眨了眨秀目,模樣有點悄皮。
被柳如煙這樣一說,純陽子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柳宗主這話太捧殺我了,柳宗主的吞天魔體橫空,若是』媚魔擊』一出,我也不是對手。」
吞魔宗的始祖創下了仙體術,她是一尊無敵的大成仙體,雖然她沒有成為仙帝,但是,卻創出了仙體擊——媚魔擊。
當然,擁理來說,一尊大成仙體,是不能創出仙體擊,不過,吞魔宗的始祖天賦太高了,如妖一般,她在仙體大成之時創下了仙體擊——媚魔擊。
當然,這樣的仙體擊與大成仙體的仙帝所創的仙體擊術比起來,的確有著一定距離,所以,這種由大成仙體創出來的仙體擊,又被稱之為「次仙體擊」。
「古純仙帝的後人,又能修練成金剛不滅體,這的確是了不起的成就。」看著純陽子,李七夜也點了點頭說道。
古純四脈,分別是古靈島、純陽河、沉海朝、宴世宮。整個古純四脈創於古純仙帝之手,後來分為了四脈。
有傳言說,古靈島是古純仙帝後人掌執,而純陽河,則是建於他們傳承的一位大成仙體之手,這位大成仙體修練的乃是金剛不滅體,他創下了赫赫有名的金剛伏魔體術,該體術也是古純四脈的唯一仙體術。
沉海朝,則是由古純傳承的沉海仙帝所創,宴世宮,那就不用說了,它建於威名赫赫的宴世仙帝。
雖然說,古純這一傳承分為了四脈,但是,他們在整個傳承中而言,依然是一家人,他們傳承常常是交換功法,共享消息。
就如眼前的純陽子,雖然他是出身於古靈島,但是,他卻修練了金剛不滅體。
李七夜這樣一說,純陽子立即站了起來,向李七夜抱拳地說道:「李兄此話,讓我惶恐。我這點小道行,不入李兄法眼……」「行,我沒找你們古純四脈麻煩的意思,至少你們古純四脈不惹我,我也不會端你們的老巢。」李七夜笑著說道。
「李兄這樣說,小弟就鬆了一口氣。」純陽子忙是說道。他這話不是開玩笑,說得很認真。
柳如煙說純陽子是魅靈一族最了不起的天才,這話的確是沒錯,純陽子不止是仙體中成,而且,在十年前他就已經踏入了神皇境界,這是何等驚人的成就呀。
換作是其他人,如此年輕,就踏入了神皇境界,那絕對是驚動八方,威懾天下,但是,純陽子在天靈界聲名並不響亮。
這不止是因為他為人低調,同時,他無志爭雄天下,一直以來,他是閒雲野鶴,淡定無為,這使得他道行高遠,也是聲名不顯。
在天靈界,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純陽子這個人,就算一些知道純陽子的人,也不一定知道純陽子有多強大。
像無垢三宗與古靈島有往來,這才知道純陽子的真正實力。
雖然純陽子道行了得,實力驚天,但,他是一個有卓見的人,他一見李七夜,便知是深不可測,就算他是神皇境界,又是仙體中成,在李七夜面前,也不敢以強者自居。
「不過,古純銅劍的確是不錯。」在純陽子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李七夜笑著說道:「我一直缺一把趁手的寶劍,是不是考慮一下搶一把銅劍。」
李七夜這樣一說,讓純陽子神態又有些尷尬起來,他乾笑一聲,說道:「李兄說笑了,區區一把銅劍,又怎麼能入李兄法眼。」
「若是其他的仙帝真器,我還真不一定能看得上。」李七夜認真地說道:「不過,古純仙帝的這把古純銅劍,還真的不一樣,它裡面的玄機那可是十分的了不得。」李七夜如此認真地說,純陽子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
柳如煙抿嘴輕笑,而卓劍詩也露出了優雅雍容的笑容,十分的迷人。
「跟你開個玩笑而己。」見純陽子頗為緊張,李七夜笑著說道:「你們的古純銅劍的確是了不得,不過,如果我真的要搶你們的古純銅劍,也不會等到現在。」
「李兄如此的高抬貴手,小弟感激不盡。」純陽子忙是抱拳地說道。
李七夜只是笑了一下,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古純四脈,對於九界,一直以來都有著卓越的貢獻,這也算是古純仙帝之後,後代皆是賢能。」
「不過,最近我與你們古純四脈是有點恩怨,至於是進還是退,就看你們古純四脈自己了。」說到最後,李七夜露出了笑容。
李七夜這樣的笑容讓純陽子心裏面都不由跳了一下,李七夜露出這樣笑容的時候,他總覺得李七夜倒希望他們古純四脈找他的麻煩一樣,這就好像是羔羊把自己送入虎口的感覺。
「我師弟乃是一代豪傑,我相信他知進退。」純陽子心裏面有底,還能沉得住氣,認真地說道。
李七夜殺了公孫美玉,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而公孫美玉乃是沉海神王的小妾。天下人都知道,沉海神王十分寵愛公孫美玉,現在公孫美玉被殺,只怕沉海神王是難於咽下這一口氣。
不過,對於這事,純陽子心裏面倒是有底氣,這並不是說他們純陽四脈有多強大,而是他與沉海神王交情甚深,他了解沉海神王,他知道沉海神王的個性,他相信沉海神王能處理好這樣的恩怨。
當然,李七夜只是笑了一下,也未把這樣的事情怎麼樣放在心上。就算沉海神王想找公孫美玉報仇,他也奉陪。
「古純四脈。」李七夜多看了純陽子背上的純陽銅劍,有些感慨,然後,又笑著說道:「我所知,你們古純四脈之一的宴世宮一向都是美女如雲,你們古純四脈除了這把銅劍讓我感興趣之外,你們宴世宮也讓我感興趣。」
當然,宴世宮真正讓李七夜感興趣的不是眾多的美女,而是宴世仙帝當年留下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