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道天神到來,眾多人舉步相迎,不管是年輕一輩的天才,還是老一輩的強者,都對他尊稱一聲「天神」。
當然,速道天神的到來,很多人心裏面也鬆了一口氣,有速道天神坐鎮,不管帝蟹霸主這個變態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了,都不敢亂來。
在戰崖之上,帝蟹霸主在貼近海面的虛空擺了一個高台,不過,速道天神來了之後,也沒有多少人落座於這高台之上。
因為速道天神他只坐在自己的小舟之上,他與帝蟹霸主拉開了一定距離。
速道天神都不入座,在場的其他大教強者、年輕天才也不敢落座,都停留在自己的船上,事實上,這只不過是藉口而己,現在大家都不願意靠帝蟹霸主這個變態那麼近,誰知道帝蟹霸主這樣的變態會做出什麼事來?
當然,很多人都停留在自己船上,帝蟹霸主也一點都不在意,他是醉翁之意不在於酒,他只不過是借這樣的一場盛宴來實現自己的目的而己。
帝蟹霸主吩咐門下弟子為到來的賓客奉上酒菜,他獨坐在高台之上。當酒菜都上齊了之後,見時間也差不了多少了。
帝蟹霸主站了起來,舉杯,向所有人致意,說道:「今天,諸位賢者能來此,乃是我帝王谷的榮幸。追思當年,我先祖在此立下了無上神威,作為晚輩,一生所及,無法與先祖相比。今日,我在此向諸位致敬,也是愐懷先祖,更是為我們海妖致敬,不論是什麼時代,我們海神都庇護著我們種族……」見帝蟹霸主致敬,其他人都紛紛站起來,舉杯向帝蟹霸主致敬,雖然很多人是被趕鴨子上架請來的,但是,在這樣的場面之下,誰都給帝蟹霸主三分情面。
在眾人中,也唯有速道天神沒有站起來,他只是坐著給帝蟹霸主致敬。
「讓我們幹了這一杯——」帝蟹霸主一席熱血洋溢的發言說完之後,一杯飲盡,十分豪邁地說道。
其他人都紛紛一杯飲盡,大家都恨不得這一場盛宴早點結束,當然,大家都奇怪,李七夜怎麼還不來?
「既然有如此的盛宴,我不來喝一杯,又怎麼好意思呢?」就在大家剛剛放下手中的酒杯之時,一個悠閒的聲音響起。
「凶人李七夜來了。」聽到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然後又忙捂上嘴巴。
很多人都回頭望去,此時,只見吞魔宗的巨艨停在了戰崖之外,此時李七夜走下船來,身邊相隨的還有柳如煙。
見到李七夜,帝蟹霸主也不吃驚,反而露出笑容來,忙是迎了上去。
「吞魔宗主也來了?」看到柳如煙隨行,有人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有吞魔宗主在場,有速道天神在場,有人認為,帝蟹霸主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吧。
「帝蟹霸主這個瘋子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才怪。」就有人慶幸的時候,有一位海妖老人以十分低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話:「他成了帝王谷的谷主之後,他為了搶傳功元老的老婆,也就是他的師父,他把傳功長老給殺了,連出面阻止他的老谷主,就是他父親,也被他殺了。嘿,外界傳言他們是病逝,事實上帝王谷很多人心知肚明。」
「他是個瘋子,看著吧,他會做出瘋狂的事來的。」有一位在場的帝王谷弟子突然以很低很低的聲音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這話只有他身邊的帝王谷弟子聽得到。
見李七夜到來,見帝蟹霸主親自相迎,很多賓客無聲無息地讓自己的船隻後退了一些距離,因為很多人都能想得出來,帝蟹霸主絕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來。
「原來是李兄和柳宗主呀,失敬,失敬,李兄和柳宗主到來,實為榮幸,實為榮幸。」帝蟹霸主親自迎接李七夜,抱拳笑著說道。
看到帝蟹霸主依然是笑容滿臉,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李七夜殺了帝蟹霸主座下五大將,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帝蟹霸主作為主人,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現在帝蟹霸主乃是滿臉笑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果然是變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看到帝蟹霸主依然笑容滿臉,對李七夜十分的客氣,十分的恭敬,有人不由低聲地說道。
帝蟹霸主座下五大將對李七夜出手,大家都能猜測得出來,肯定是帝蟹霸主出天價懸賞李七夜的性命,現在帝蟹霸主對李七夜卻像老朋友一般,這樣的事情,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
帝蟹霸主把李七夜和柳如煙引於高台上,七夜和柳如煙坐下,對於帝蟹霸主的熱情,李七夜只是笑了一下。
看到李七夜坐於高台之上,這讓不少人都為之佩服,只要不是太蠢的人,都知道宴無好宴,現在沒有人願意坐在那裡,而李七夜卻一點都不在意,獨坐於那裡,這實在是太狂了。
明知道這裡有陷阱,李七夜依然跳了下去,這是何等的膽識。
就是速道天神,他深邃無比的目光也是看著李七夜,他也是想看一看李七夜有怎麼樣的手段逆轉局面。
「帝蟹霸主,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李七夜坐下來之後,悠閒地笑著說道。
帝蟹霸主聽到李七夜這話,不由為之一愕,說道:「不知道李兄說得何事呢?」
一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在場的賓客都紛紛屏住了呼吸,都不由盯著眼前的這一幕。
「難道帝蟹霸主沒聽說嗎?一二天之前,我正好斬殺了五個號稱是你座下五大將的人,這樣的事情,帝蟹霸主沒有聽說過?」李七夜笑吟吟地說道。
「真有此事?」帝蟹霸主不敢相信地說道:「我座下五大將被我派去戎守巡視帝王谷的邊疆了,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吧。」
「是嗎?」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那就巧了,我正好斬殺了他們,如果說,我看錯了,天下人不會看錯吧。」
「這,這我倒不是很清楚了,最近這些時日我一直忙著祭拜先祖,宗門之事未多過問。」帝蟹霸主說到這裡,沉喝道:「管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帝蟹霸主沉喝聲中,一個老人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帝蟹霸主,又看了看李七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些時日,我祭拜先祖,披麻戴孝,不問世事。」此時帝蟹霸主沉聲地說道:「我不掌權之時,所有的權令都經於你手,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五大將被殺,是不是真的?」見到帝蟹霸主煞有其事地說這樣的事情,這讓在場的賓客都相視了一眼,都覺得帝蟹霸主的確是一個變態。
「谷主,這,這,這事,這事,這事……」這位管家看著帝蟹霸主期期艾艾,說了大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帝蟹霸主雙目一厲,冷聲地說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從實招來!」
在帝蟹霸主懾人的凶焰之下,這位管家撲嗵一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說道:「谷主,谷主,這,這,這都是小的一時糊塗,是小的糊塗。小的,小的見黑市有人出天價懸賞李公子的性命……」
「……小的,小的一時起了貪念。趁谷主守孝之時,用谷主的將令調動五大將,派譴他們去伏擊李公子。谷主,請饒命,小的,小的只是被利慾蒙閉了雙眼,谷主饒命呀。」這位管家一邊說話,一邊磕頭求饒。
看到這樣的一幕,很多賓客都不由冷笑一聲,帝蟹霸主這樣的做法,只是找一個替死鬼而己,這樣的話誰會相信呢。
「蠢貨!」帝蟹霸主雙目一厲,凶光懾人,冷森地說道:「擅傳將令,罪不可赦!」說著,伸手就向管家抓去。
「谷主,饒命——」然而,這位管家話還沒有說完,一慘叫,頭顱被帝蟹霸主扭了下來,鮮血淋漓。
這位管家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是死不瞑目,因為事情的發展不應該是這樣的。
帝蟹霸主用木盒盛好管家的頭顱,送給了李七夜,說道:「李兄,此獠的頭顱我已給你取下,我這一生最恨陰奉陽違的人了。」
看到帝蟹霸主的所作所為,有不少人冷笑一聲,有一些賓客不齒帝蟹霸主這樣的作為,但是,沒有人敢說什麼。反正帝蟹霸主殺的是自家人,不關他們什麼事。
「原來是這樣呀?」李七夜笑了一下。
帝蟹霸主一掀起長袍,「咚」的一聲,一下子跪在地上,認真地說道:「李兄,你乃是當世人傑,我一直仰慕,我一直把李兄當作兄弟。雖然此事非我所為,但是,也是因我而起,是我管教不嚴,御下無方,我在此下跪,向李兄賠罪道歉。」
帝蟹霸主來了這樣的一手,讓很多人都傻了一下,沒有人會意料帝蟹霸主會來這樣的一手。
要知道,帝蟹霸主可是海神傳承的掌門,地位尊崇,這樣的人是膝下有千金,絕對不可能輕易給人下跪。
對於海神傳承的掌門來說,他們寧願是死,也不會跪下給人認錯。
但是,現在帝蟹霸主卻跪下來了,這怎麼不讓人為之傻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