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李七夜頓了一下,看著眼前諸位老者,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騎鯨者也好,無垢三宗歸源也罷,這都是與我無關,我只是過客,這裡的一個過客,對於你們無垢三宗來說,那是微不足道。」
「可是,公子,祖鯨乃是選定你做騎鯨者。」這位老者忙是說道:「萬古以來,能得到祖鯨承認者乃是寥寥無幾。祖鯨選定公子為騎鯨者,此乃是我們始祖無垢仙帝的帝旨……」
李七夜揮手打斷了這位老者的話,說道:「好了,這些事我比你們心裏面明白,也不用拿無垢仙帝來做幌子,我還是那句話,給我記住,我是過客,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不能給你們無垢三宗帶來什麼,你們無垢三宗也不用指望我。」說完,轉身就走。
這幾位老者十分的無奈,他們都能跟著李七夜,恭送李七夜離開。
出了祖鯨的體內,站在海水上,看著巨大無比的祖鯨,李七夜心裏面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他不由輕輕地撫了撫祖鯨,喃喃地說道:「有緣,他日終會再見的。」
「嗚——」祖鯨低鳴一聲,巨大的頭顱輕輕地移動了一下,在摩挲著李七夜的手掌。
幾位老者看到李七夜與祖鯨如此親昵,他們都不敢相信,只怕除了他們始祖無垢仙帝之外,再也沒有人能與祖鯨如此的親昵了。
李七夜輕輕地拍了一下祖鯨,這一條巨鯨當年它還小的時候是他送給無垢仙帝的,後來一直追隨無垢仙帝。
最後,李七夜看了這幾位老者一眼,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都回去吧,祖鯨將會再一次啟程。」
「公子不妨再考慮一下,他日公子想回歸無垢三宗,無垢三宗上下所有弟子隨時都聽從公子差遣。」這位老者依然是死心,最後對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只是笑了一下,只手一點,打開道門,橫跨領域,眨眼之間消失了。
李七夜回到了孔雀地,見到了孔琴如。孔琴如見到李七夜之後,忙是說道:「公子,該準備好的都準備好了,孔雀地的居民也撤離了,不知道公子何時動手。」
李七夜笑了一下,緩緩地說道:「快了,萬事皆備,只欠東風了。」
「公子所說的東風指的是什麼呢?」孔琴如不由問道。
「生命,只有這最珍貴的東西,才能為之續壽。」李七夜淡淡地說道:「這一天用不了多久就會到來了。」
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孔琴如心裏面不由為之劇震,她想到了一件可怕無比的事情,她不由臉色發白,抽了一口冷氣,看著李七夜,說道:「這,這妥嗎?」
李七夜只是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女人,你覺得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世間,從來就沒有不付出的收穫!續壽,這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這是與賊老天對抗,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三五下就能成功嗎?」
說到這裡,李七夜垂了一下雙目,淡淡地說道:「既然你想過為孔雀樹續壽,就應該有著這樣的覺悟!如果你這樣的覺悟都沒有,談何續壽,談何為人族謀求福祉。」
「這,這,這不違天和嗎?」孔琴如都不由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天和?」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什麼叫做天和?在賊老天眼中根本就沒有天和。再說了,修士做的哪一件事不違天和的?與天斗,與天爭,以抗天命!修士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註定有違天和,註定是逆行而行。」
說到這裡,李七夜看了孔琴如一眼,說道:「你與其在乎有沒有違天和,你更應該問一下自己的良心,你應該問一問自己的良心能不能過得去,能不能邁得過那一道坎,能不能在深夜之時安心入眠。」
說著,李七夜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說道:「這才是修士最重要的東西,這才是修士能一路坦蕩走到最後的東西!至於賊老天,那只不過是賤人而己。人可殺,但,良心不可誅,就算是賊老天也不例外!」
一時之間,孔琴如不由為之沉默起來,她能想像那樣的景象,那絕對是一場煉獄,一場可怕無比的劫難。
「如果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反正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七夜只是隨意一笑,說道:「大局已經布下,是不是執行,就在你一念之間。」
最終,孔琴如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鄭重無比地說道:「既然走出了這一步,還有什麼理由去退縮!為了人族,我可以背負一切罵名。」
「這事還是讓我來吧。」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如果讓人知道了,你們錦秀谷只怕是大難臨頭了。」
「這——」孔琴如不由看著李七夜,說道:「此事乃是我的主意,若是讓公子背負罵名,只怕是千百萬年也是洗不掉。」
「背負罵名?」對於這樣的說法,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罵名算得了什麼。你放心吧,雖然我是一個凶人,兇狠無情,但是,誰是該死,誰不該死,我比你更清楚。」
「公子為人族謀求福祉,卻一人背負罵名,公子之舉,乃是人族救星。」孔琴如不由神動地說道。
「救星?」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望著很遙遠的地方。千百萬年以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綽號了,雖然也有人曾稱他過為人族守護者,但是,更多的是對他的唾罵,兇手,幕後黑手,殺人魔王……千百萬年以來,他背負的罵名多到數不過來,他都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麼唾罵他了。
「開始吧,好戲要上場了,結束了,我也該離開的時候了。」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孔琴如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她對李七夜說道:「公子要我尋找的人,已經有了消息,她橫渡碧洋海,去了龍妖海,她去了一個傳承,聽說那個傳承與不死門有莫大關係,也有人認為他們是不死門的一個旁支。」
「不死門。」李七夜雙目眯了一下,目光是跳動了一下。
「不過,不死門已經沒落很久很久了,可以說這一脈差不多也斷了,就算是有弟子在,只怕也是寥寥無幾。」孔琴如說道。
「我知道,不死門,不死仙帝崩滅之後,他們的一切都已經註定了。」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不死門,乃是不死仙帝創下的門派傳承。在天靈界,不死門有著種種的傳說,甚至歷代以來都有人認為不死門依然掌握有不死仙帝的不死之術,也正是因為如此,一直以來都有人在尋找著不死門的秘密。
不管是對於誰來說,都希望自己有一天不死,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萬古以來,一直有傳說認為不死仙帝擁有不死之術,這種不死之術能讓不死仙帝死了一次又一次能復活,所以一直以來很多人都想得到這樣的不死之術,能讓自己活出第二世來。
但是,萬古過去,又有幾個人見過不死之術,沒有人知道不死仙帝的不死之術是怎麼樣的。
接下幾天來,孔雀地頻頻發現異象,一開始,孔雀地乃是血光沖天,無窮無盡的血氣噴涌而起,宛如是狂浪一樣,接著整個孔雀地震動起來,宛如是要發生地震一樣,緊接下來,孔雀地竟然出現了裂縫,一條一條的裂縫在孔雀地裂開,整個孔雀地要崩碎一樣。
孔雀地頻頻發生異象,這引發了不少修士的關注,引發了不少傳承門派的注意。
在這短短几天之內,一個小道消息不徑而走,傳遍了碧洋海,甚至慢慢地傳向五湖四海,傳遍整個天靈界。
「孔雀樹要枯死了。」這樣的一個小道消息最先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來,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傳遍了整個碧洋海。
當這個消息一傳出去,整個碧洋海頓時沸沸揚揚,眾多修士與門派都紛紛討論此事。
在天靈界,不管是對於誰來說,像祖樹這樣的存在有一天真的是要枯死了,那絕對是一件驚天大事。
有大門派一聽到這個消息並不是十分相信,立即派出弟子前往孔雀地,當這些弟子來到孔雀地看到這種種異象之後,立即回去稟報宗門。
「看來孔雀樹真的是要枯死了。」經過確定之後,有大教疆國的掌門也不由喃喃地說道。
也有長老說道:「屈指一算,孔雀樹的壽元也是該盡的時候了,孔雀樹祖重歸大地如此漫長的歲月,也是該走到生命盡頭的時候了。」
「這一天也來得太快了吧,孔雀樹的枯死,這是不可避免的,但,現在就要崩裂,這實在太快了,這是發生什麼事情,會讓孔雀樹如此快的枯死呢?」也有大人物為之好奇,決定親自去一看。
聽到孔雀樹要枯死的消息,有人悲傷,但是,更多的人是精神一振。對於天下所有修士來說,對於無數的門派傳承來說,一株祖樹的枯死,這就是意味著一餐盛宴要到來了,任何人都想在這一場盛宴中分得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