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名的佛寺之中,李七夜靜坐了幾天之後,終於從禪房內走了出來。
老尼一如繼往地在殿中靜坐,就算是李七夜走過來了,她都沒有多看一眼,入定神遊,似乎,沒什麼能打擾到她一樣。
「我要登藏經閣閱佛經。」李七夜對靜坐的老尼說道。
在這個時候,老尼這才張開了眼睛,她的一雙眼睛看起來昏暗無神,就像垂暮之年的她一樣,暮氣沉沉。
「藏經閱只留有緣人。」老尼依然是古井不波,依然是冷漠,她只是看了李七夜一眼,然後說道。
「我就是有緣人。」李七夜也平緩地說道,說完之後,李七夜也未再說什麼,也未等老尼同不同意,他逕自走到菩薩像前,在菩薩像的蓮花座下取出了一把木製的鑰匙,然後轉身就走。
從始至終,老尼依然是坐在蒲團上一動沒動,就算李七夜取走了鑰匙,她都沒說一句話,但是,她那暮氣沉沉的一雙老眼卻一下子璀璨起來,宛如日月,一雙眼睛變得深邃,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儘管是如此,老尼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任何舉動,最後,她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繼續地靜坐參修。
李七夜走到了佛寺最後面,在那裡,有一條長廊,長廊的盡頭有一間小小的廂房,廂房之上沒有任何標示或匾額。
但,這就是李七夜所要尋找的藏經閣。李七夜走到房前,木鑰匙插入其中,聽到喀嚓的開鎖聲響起,不過,這看起來老舊的木門依然沒有打開。
李七夜一隻手放在老舊的木門之上,這扇木門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的打磨,已經是十分陳舊了,不過,木門之上的木紋卻依然清晰。
隨著李七夜的手放在木門之上,木門上的木紋開始發生的變化,慢慢地,木紋交織,竟然交織成了一朵蓮花,這樣一朵由木紋所交織成的蓮花看起來是那麼的聖潔,讓人心神安寧。
「吱——」就在這個時候,木門緩緩打開了,李七夜走進了藏經閣,然後「吱」的一聲,木門又關上了。
當李七夜走入了藏經閣的時候,眼前乃是一個巨大的書閣,藏書浩瀚如海,放眼望去,滿目皆是書卷。
眼前的藏經閣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小,裡面另有洞天,若不是進去,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藏經閣,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所藏的皆是佛卷,如果說,你認為藏經閣之內藏有什麼武功秘笈,或者絕世之術,那就是大錯特錯。
在藏經閣之內,所藏的皆是佛經,而且,絕大多數的佛經都是原本,都是出自於高僧之手,所以,當走入藏經閣之時,一股磅礴而祥和的佛息瀰漫著整個巨大的藏經閣。
李七夜邊走邊瀏覽著眼前這浩瀚如海的佛經,這些佛經來自於九天十地,經過了無數歲月的搜集而得,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不止是他,曾經為他效力的戰將、傳承,都曾為他收藏過佛經。
如果說,九天十地之中哪裡擁有最齊全的佛經,那麼,必定是屬於這裡,世間沒有什麼地方沒有什麼傳承能像這裡收集了如此之多的佛經了。
甚至,讓人無法想像的是,這藏經閣中的一些佛經來自於爛陀寺,而且,是爛陀寺的原本,這樣的東西,外人是根本無法得到的。
李七夜從浩瀚無盡的佛經之中挑選了不少佛經,而且,多數是出自於葬佛高原,乃至是陀爛寺。
事實上,眼前這浩瀚的佛經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李七夜都曾經一一閱讀參祥過,只不過,對於李七夜而言,這一次他有了全新的策略,所以,他重閱讀參祥這些佛經,為前往老無寺而作準備。
對於李七夜而言,他與老無寺的交鋒並非是第一次了,不過,這一次,他改變了策略,一個全新的策略。
接下來的日子裡,李七夜參講佛經,心生佛法,對於李七夜而言,他所做的不是領悟,而是生佛,我即是佛,我便是法,這就是李七夜所想要的。
隨著李七夜講佛經,心生佛,慢慢地異象涎生,開口便是口吐蓮花,身生佛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佛主一樣。
老尼雖然是佛寺的主持,但是,她對李七夜是不聞不問,甚至是連多看李七夜一眼都沒有,似乎,李七夜根本就沒住在這寺裡面一樣。
「砰——」的一聲響起,這一天,李七夜盤坐室內冥思之時,外面突然有重物墜地之聲,這讓李七夜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李七夜走了出去,只見有一個女子墜落於庭院之中,這個女子全身黑衣,整個人包裹在寬大的衣裳之中,但是,此時,她是血跡痕痕,墜落在地下,連站都有些難於站起來。
「鐺——」的一聲,當李七夜靠近之時,黑衣女子瞬間是長劍在手,一雙秀目冷冷地盯著李七夜。
李七夜看著她,只是淡淡地一笑,緩緩地說道:「以碎裂時空的逆天之術逃逸,這已經讓你拼盡了全身的血氣,你此時跟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有什麼區別,甚至是連弱女子都不如,一個凡人就可以殺了你。」
黑衣女子冷冷地盯著李七夜,一直沒有開口,似乎要從李七夜神態中讀出些什麼來。
李七夜緩緩地伸出手,把手伸到了女子的面前,黑衣女子看著李七夜,猶豫了一下,最後這才搭在李七夜的手上,讓李七夜把她扶了起來。
李七夜把黑衣女子扶入室內,把她安坐好。而從始至終,靜坐在殿內的老尼連動都沒動,她一直都是閉目靜坐,似乎根本就沒發現黑衣女子的到來一樣。
在室內,李七夜打來了清水,備上洗漱之物,淡淡地對女子說道:「洗一洗吧,一股血腥味兒,壞了我的雅興。」
黑衣女子只是沉默地看著李七夜,沒有洗漱之意,毫無疑問,她在李七夜面前沒有拋頭露臉的意思。
「好了,露出你的真面目吧,你這身裝扮與變幻或者能瞞得了別人,但,瞞不了我。」李七夜看了黑衣女子一眼,說道:「臥龍崖的子弟,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一股海腥味兒,不用看,我也知道你是誰!」
「你是什麼人——」黑衣女子頓時一驚,沉聲地說道。此時,她就算是身受重傷,甚至是無縛雞之力,但是,那種天生的威嚴是不會變的,一開口就是有著一股威懾之勢。
李七夜淡淡一笑,說道:「救你一命的人,當然,你可以叫我另一個名字,楚雲天!」
黑衣女子一時之間驚疑不定,她看著李七夜,但是,她根本就看不透李七夜,眼前看起來有點俊朗出塵的男子,整個人看起來傾向平凡,但是,又是充滿了神秘。
「好了,別對我疑神疑鬼的,如果我要對你不利,就算你是全盛時期,我也一樣能把你滅了。」李七夜笑著說道。
黑衣女子看著李七夜一會兒,最後,她身體一幻,露出了真身,這正是臥龍崖掌門臥龍璇。
臥龍璇露出了真容之後,李七夜只是平靜地看了她一眼,臥龍璇還能說什麼,只能是默默的洗漱著。
「嗯,這樣好多了,雖然洗不了你們臥龍崖那股天生的海腥味,但,至少洗掉了血腥味。」李七夜淡淡一笑,說道。
當臥龍璇洗漱完之後,讓整個室內都一亮,她是那麼的光彩照人,雖然說,此時她受重傷,臉色蒼白,但是,依然不影響她的風采。
剛剛洗漱完的臥龍璇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被氣得吐血,就算李七夜對她有恩,她都不由怒視李七夜,說道:「我哪裡有一股海腥味了!」
臥龍璇不止是天才,而且也是絕世美女,作為一個美女,最重視自己的儀容了,現在李七夜說她有一股海腥味,她肯定是不樂意了。
李七夜看著臥龍璇,笑著說道:「你既然是臥龍崖的傳人,就應該知道你們臥龍崖的來歷。」
「哼,什麼來歷。」臥龍璇冷冷地說道,對於李七夜是特別的不爽。
李七夜悠閒地說道:「雖然說,你們臥龍崖不是帝統仙門,但是,你們卻是最古老的傳承之一,一個不是帝統仙門的傳承,千百萬年以來,能在北汪洋屹立不倒,你說是因為什麼?」
臥龍璇沒有回答李七夜的問題,她只是冷冷地看李七夜。
李七夜坐了下來,閒定自在地說道:「在遙遠的歲月里,在北汪洋的海底,曾經生存著這麼一個種族,他們深潛海底,與世隔絕。直到後來,該族有人爬上了海岸,後世才慢慢知道有著這麼一個種族的存在……」
李七夜說到這裡,臥龍璇頓時不由目光一凝,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當世只怕是寥寥無幾,就算是臥龍崖的子弟都不知道。
「……慢慢地,該族消失了,而在北汪洋,卻多了一個叫臥龍崖的傳承。這個叫臥龍崖的門派,沒有人知道它具體的來歷,恍然間,它是如一夜間崛起。」李七夜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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