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居然有經驗
臨時的隱秘刑訊室。
當羅博剛拿出朗基努斯之槍時，男人一臉輕蔑，還打趣：「這就是你的倚仗？由虛假編造的故事中誕生的所謂聖物。」
然而，當朗基努斯之槍在羅博手中開始發光，男人卻結巴的驚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羅博拿下了呼吸器，道：「我一直認為，負面力量作為世界的組成部分，的確是與世界休，但作為以之為載體的意識，是可以被乾淨徹底的抹掉的。
如果大家都堅信耶穌是被它送走的。那麼我亦堅信，你也能被它送走，被眾願之力，念力洪流，徹底淹沒和撕碎。
負能回歸地獄，而魔魂，歸於世界本源，塵歸塵，土歸土，此時此刻，由我，超度你！」
羅博說這一段，其實主要是自我催眠、自我感動，為的就是強化氛圍，醞釀情緒，將感性推到一個高點。
平時他沒少聯繫，但沒有那次像現在，情緒澎湃。
果然，好些操作，還是要在現場，感受那份真實，才能觸及狀態的峰值，光靠想的，差了許多意思。
而在他嗶嗶的時候，那男人，或者說那魔鬼就已經求饒了。
但羅博陷入自我感動中，根本不理會。
而朗基努斯之槍則越來越亮，最後反而光芒一斂，變得柔和，但周遭的空氣卻都被其散發的力量波動扭曲了。
羅博的刺殺方式也很講究，從肋側刺入、扎心臟，一如傳說中殺死耶穌的那一槍。
之後，光芒從男人身體中投射而出，最終，一團黑煙從男人嘴中噴出，在空中凝聚成粗略的類人形態，然後在化作光灰飄散。
羅博感受到有某種神異的力量，如溫水，從頭頂灌下，不僅僅是沿著表皮流淌，而是像沖澡時感受到的熱意，內外皆有，毛孔為之張開，舒服的讓人打個激靈。
羅博眼中，以藍色為基底的清光漸漸斂去，他笑道：「很有價值。」
片刻之後，他出現在女子的面前。
同樣，這軀殼中也住著一頭魔鬼。
這麼說不太準確，應該說是人魔。
軀殼的原主人自動獻出靈與肉，其靈魂與魔鬼一定程度融合。
魔鬼為主導，但貌似會在某些時候，開放權限給半融人魂。
羅博甚至認為，魔鬼能夠快速奪舍控軀，就是因為這半融人魂。
之前，羅博並沒有這種看透現象，直覺本質的能力。
但超度了一頭魔鬼後，便有了。具體就是那股熱流帶來的。
他看向女人，目露貪婪之光。
女人，或者說魔鬼則尖叫：「伱吃了它！你吃了它！」
羅博笑了起來，露出森白的牙齒：「你不說，我或許還會幻想著從你嘴裡獲取些有價值情報，這樣你就有機會逃脫。可你說了！我總不能讓你將情報傳出去。」
魔鬼聞言反而冷靜下來，道：「不，你不會放過我，你已經嘗到了甜頭！你這個餓詭，你是極惡，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我很喜歡你這張嘴，開光兼抹了蜜！」說話間，朗基努斯之槍已經用跟之前一樣的模式，捅進了女人心臟中。
另一隻手，則拽著其頭髮，使其始終與自己四目相對。
「我要記住你的眼神，我會超度更多你的同類，一個接一個！」
再次享受超度後的力量回饋，羅博深深的呼吸了幾次。
「甘甜的空氣，力量的味道！」……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招來了弗蘭克。
弗蘭克感覺羅博有些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很獨特，讓人如見獅虎，本能的戒備，不敢輕視。
這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兵對危險的敏銳直覺所致。
羅博現在還未能將力量徹底內斂，有那麼點劍光如水緩流轉、鋒芒外露望之生寒的意思。
接下來，就是在羅博的指導下，清除痕跡。
兩次超度回饋，讓羅博多了些神異能力，哪怕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仍舊隱約察覺到那對魔鬼男女留下的痕跡。
而這些痕跡，是能夠抹掉的。
嘗試之後，赫然發現，最好用的居然是鹽。
不久之後，羅博就想明白了。
同樣是承載眾願，當足夠多的人相信純淨的鹽有驅魔功效，那麼它其實就可視作『聖土』。
聖土中的眾願之力不但能抵消魔鬼的力量，本身還有類化學反應的改變作用，生成新物質後，原本的魔鬼痕跡，就真的一點都不留了。
而用聖水，效果就要差一些，消融一部分，衝散一部分，衝散的這部分就像油蠟的殘渣，有心找，還是能找到一些的。
通過特殊的手段對殘渣分析，能獲得一定的信息，而現在被抹的乾乾淨淨，想查難度成倍增加。
當然，這只是超凡視角的。
還有世俗側的首尾需要處理。
比如行車記錄儀、一些固定路口的監控。
這些能拿錢擺平，但羅博還是採取了更為迂迴的辦法。
讓某些人睜一眼、閉一眼，以換取一筆額外獎金。
又讓黑客入侵，完成刪改。
這樣都容易過關，這年頭黑客正是隨著網絡炒概念而唬嗶的不行的時期，光是聽名都讓人不明覺厲，公職人員又不是什麼專業紅客，被入侵也很無奈呀。
那兩名被當作獵物的當地人，也被及時送回，其中一人靈魂被壓制，少不了病一場，但畢竟時間短暫，禍禍的不嚴重，倒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否則就得多留意一步，避免就醫記錄露出破綻了。
總之，兩名在圈裡有名有號的人魔，就這麼蒸發了。
主流推論，是遭遇了不測。
可什麼樣的力量，能做到如此乾淨利落的抹除呢？
羅博暫時未成為懷疑目標。
在某些人的眼裡，占據布萊恩·格林軀殼的靈，也不過是頭自知動了不該動的蛋糕，而竭力掙扎的狡猾老鼠。
再狡猾，也不過是鼠，玩的是躲貓貓的策略，怎麼可能反過來食貓呢？
陸航運輸機失事發生後隔了一天，羅博一行人搬入另一處別墅。
距離之前所住宅邸，也就十分鐘車程，就連消防、警察、醫院都仍舊歸之前的那套班子輻射覆蓋。
羅博又撒了一次錢，這幫人嘴上說著太客氣了，我們也沒做什麼，出了事故響應還是有點不及時吧啦吧啦，但雙手還是實誠的及時接過捐贈，扭臉就開心的去準備過個豪華版的感恩節了。
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同。
羅博對此是真的理解，對某些人而言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對另一些人則只是生計所需的飯碗，見的多了，麻木了，能混就混。
所以，撒錢在很多時候都是最對症下藥、立竿見影的辦法。
連普通人都知道塞紅包，何況是他現在扮演的有錢人。人家殷勤周到，潛台詞不就是『你慷慨，我專業』嘛？有錢人要是不明白這個，那就太不上道了。
新家跟舊宅不能說相差仿佛，只能說一模一樣。
實際上光是這個區，按照同一標準改建的這種大宅，就有三幢。
之前入住的，只是最先完成改造的那幢。
廚子侍者們看到諸多熟悉的細節，由衷感嘆：有錢真好！
的確。
不過羅博現在更渴望的是力量。
偉力歸於自身的力量。
超度兩頭魔鬼帶來的回饋，讓他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強。
這種強大並不尋常，感覺像是東方說法中的『內壯』，就是綜合指數抬升，而不僅僅是某些具體的概念。
為此他還想起了生活在地球時的某網絡梗：看到這妹子的高顏值了麼？腦子換來的。
他感覺現在也差不多，黑化換來的。
若非事實擺在面前，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殺人埋屍清理痕跡這種勾當，他可以像個慣犯一樣乾的四平八穩，這麼有大奸大惡特質。
安頓好當天，朱蒂跟山姆就回來了，與之同行的還有奧利維婭。
自然是為了飛機事故。
不過朱蒂玩的一手好借花獻佛，硬是拉著奧利維婭蹭了豐盛的午飯，飯後消食的空當，才談起這事。
據佛波勒調查發現，這事比羅博預想中的要粗暴許多。
貌似是臨時起意安排的。
飛行員的附身失敗了，人還給弄死了。
又從飛行駕校找了個替死鬼。
燈塔國的民間航空愛好領域還是很發達的，找幾個能開運輸機的教練不算難，難的是要利用好軍官飛行員趁著假期，從基底跑出來跟家人團聚的機會。
奪舍者通過易容矇混過關，可還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搭檔發現了行為舉止的異常。
奈何奪舍者警惕性極高，也足夠心狠手辣和果決，一起看情況不對，直接就將副駕駛弄死了。
這也是為什麼最終運輸機沒能像二戰時的機師駕駛戰機般，連艦船煙囪口那等目標都能索死命中，而是以類迫降的方式滑行衝撞的一大原因。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運輸機不比戰鬥機靈活，想要通過微調，最終如制導飛彈般正正的命中目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實際上駕駛員，或者說奪舍者已經很神異了。
畢竟當時是夜晚，而羅博等人所住的大宅，是明白燈火管制的價值的。並沒有把自己整的像個大號靶子般燈火通明。
天知道那奪舍者是靠什麼辦法鎖死目標，並且在百米內完成迫降，然後來了一次有力的撞擊和爆炸。
牛嗶確實很牛嗶，但也因此露了馬腳。
比如羅琳就指出易容的不尋常。
一般來講，魔鬼是通過幻術進行欺騙的。
但這一套往往需要提前預熱。
就像沃倫夫婦在相關講座時提到的，侵擾、壓迫、附身。
軍隊倒究不比民間，無論是生活模式，還是個人狀態，都決定了想要將他們變成傀儡，需要更大的成本投入，包括充裕的時間。
原本的軍官飛行員，不就操控失敗死掉了嘛。
所以，想要在沒有事先鋪墊的狀態下，靠幻術矇混過關，多半會被戳穿。
魔鬼用了易容。調整的不僅僅是容貌，還包括身形，沃倫夫婦驅魔幾十年，都沒遇到過這麼牛嗶的魔鬼。
尤其這還是臨時起意、極速奪舍的。
太考驗魔鬼的技術水平了。
而且這個能力也極其的可怕，讓人細思極恐。
確實，羅博聽聞後，便跟弗蘭克對視一眼，兩人都想到一塊兒了。
那就是這頭魔鬼，跟死在羅博手裡的那對男女魔鬼，是一個檔次的，且大概率是同伴。
進一步分析，恐怕那個女性魔鬼，擅長的是惑心，男性擅長融魂奪舍，還有一個擅長易容易形。三人能力互補。
「這麼說，你們抓到了那個易容者？」
朱蒂略顯得意的點點頭。
「怎麼做到的？理論上它們應該早就規劃好了退路。」
其實羅博更想說的是，它的同夥並沒有第一時間接應，反倒是一副任務優先的架勢在暗中潛伏，然後進行追獵，邏輯何在？
朱蒂道：「這傢伙比較倒霉，被貨艙的EMP武器給傷到了。」
羅博順著個思路一想，也就釋然了。
臨時起意，計劃勢必簡單粗暴，就容易遇到這樣那樣的狀況。
魔鬼不知道這次運輸任務運送的事EMP武器，能解釋的通。
而魔鬼之間的關係，不能拿人類的親密戰友做比較。
非要進行描述，羅博覺得，應該是存在極強的競爭思維的損友模式。就是那種你摔倒了，他不會上前拉你一把或鼓勵你，而是在你旁邊開嘴炮：
「喂！不是吧，這你都能摔倒，接下來不會是需要我扶吧？說好了，央求沒誠意，我可不扶啊！」
既是一種激勵，也是幸災樂禍，隨你怎麼想。
那在這樣的模式下，完成份內任務，只是基礎科目，兩個魔鬼確實不會太在意它們的同伴沒有及時現身，甚至巴不得同伴水平不在線一回，好增加笑料話題。
順便還能拖一下隨後趕來的獵魔者。畢竟它們也知道，布萊恩·格林，是被也有關機構暗中保護的。
羅博扭頭問奧利維婭：「所以呢？我是如此的遭惡魔針對，我不信你們那邊連個觀察員都沒派。事發的第一時間，他們在做什麼？」
奧利維婭略顯尷尬的回：「據那兩人解釋，當時他們跟你一樣，在吃飯。」
羅博順著話題道：「那他們是不是還說，沒想到我這邊有專業級的防護，卻連五分鐘都沒能堅持到？」
奧利維婭沒吱聲。
羅博道：「如果真加了這一句，建議你們查查那兩位是不是也收了好處睜一眼、閉一眼。」
奧利維婭換話題緩和氣氛：「想不想知道那傢伙屬於哪個組織？」
「想啊！」
「只要簽了保密協議，和合作協議，就能獲得詳細情報。」
「保密協議我能理解，合作協議，意思是已經準備拿我做餌了唄？又要錢，又要命，佛波勒可真好意思，早知道這樣，我還納什麼稅，捐什麼款啊？」
朱蒂聳肩，無語。
奧利維婭同樣無話可說，在燈塔國，富豪納重稅，雖然有各種避稅手段，但仍舊數目可觀。
那如果交了保護費，活力社團罩不住，事來了還得親自拿頭頂，那還交個毛線啊。
羅博打破尷尬，道：「看來，某些組織的肆無忌憚、喪心病狂，讓本來看熱鬧、看笑話的坐不住了。再這麼鬧下去，不僅麵皮受損，破窗效應也可能發生，屆時，就不單單是我這個圈裡的小年輕、浪蕩子倒霉了。」
奧利維婭仍舊無語，羅博又猜對了。
朱蒂這次回來，告知情報還是次要的，主要就是試圖讓羅博參與這個所謂的合作。
畢竟這接二連三的，一次比一次兇殘，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某組織算是恨羅博恨到根兒了，絕對是欲除之兒後快。
那這就是個好餌。
至於羅博，若是沒有超度的反饋這檔子事，他會選擇繼續慫。
出頭沒好處，還有性命之險，他為什麼要出這個頭？
但現在，就差不多能說『正合我意』了。
之所以說差不多，主要還是覺得火候仍舊略顯欠缺。
但反過來想，哪有那麼多準備充分和正正好？富貴險中求，機會不會為誰停留，該上就得上啊。
那現在之所以擺這麼個姿態，自然是為了爭取更多的利益或權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