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旁邊的工作人員趕緊過來扶起了何安雯。
事發太突然,何安雯雖然沒受傷,但也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瑟瑟發抖了!
此時此刻,她的視線竟然直勾勾的落在陳縱的身上……
看到陳縱的雙手還在關切的摟在何皎皎身上,何安雯的目光里迸射出明顯的憤怒,她就一直這樣死盯著他……
而陳縱,卻沒有跟何安雯對視,反而正低頭關心的問何皎皎:
「有沒有被傷到?肚子痛不痛?」
「沒,」何皎皎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陳縱此刻正有些親密的擁著她,她趕緊推開了他的手。
「……抱歉。」陳縱也意識到了自己舉止的越界,退後了幾步。
「剛才謝謝你啊,」何皎皎看著地上摔壞的那箱貨物,心也還在砰砰的直跳,心想著要不是這個男人的急救,她保不定又要遭遇不測了,就算不被砸死,受了重傷的話肚子裡的寶寶也保不住。
想到這些,她背脊就一陣陣的發涼,有些窒息。
也是這一刻,她再次對面前的陳縱有了一種深深的感激之情,除了謝謝二字,她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她馬上責問剛剛趕來的倉管經理,「你們平時怎麼管理的!為什麼會出這麼大的安全事故!?」
心想著,這還是她偶然來檢查的時候就出這麼大事,平時她沒來的時候,不知道還出過多少的意外?
「對不起,總裁,」倉管王經理簡直難堪的抬不起頭,支支吾吾的,「這……這是我的責任,是……我平時工作的疏忽!後面一定會加強現場改善,一定杜絕此類事故的發生!真的非常抱歉!」
「沒有以後了!」何皎皎不留情的說到,「連基本的裝貨卸貨都能出紕漏,這是你工作的重大失誤,等候內部通報!」
「啊?總裁,我……」
何皎皎不想再聽廢話,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本來要進倉庫內部檢查的,這回兒也不想再去了,轉身就走。
陳縱也默默的跟著她離去。
當他經過何安雯身旁時,兩人對視了一眼,只見何安雯滿眼憤恨的瞪著他,暗暗咬著牙,想說點什麼,但始終沒開口。
陳縱很快收回了視線,快步跟上了何皎皎,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重新回到了辦公室,躺靠在自己的皮椅上,何皎皎忍不住閉上了眼,還在回想著剛才的驚魂一刻,手也忍不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雖然現在沒有什麼不適,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想到自己差一點就又出大事,她的心臟就一直在狂跳不止。
今天的事故,應該只是個意外,她暗忖著。
因為何安雯當時也急於躲避,也嚇得尖叫,應該不是她故意策劃……
只是,聯想到自己從墜崖到現在,一些列不安全的因素隨時存在於身邊,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撞到鬼了,萌生了去燒香拜佛的想法……
「喝點熱水。」
何皎皎睜開了眼,正好瞧見陳縱給她接了杯熱水過來,放在她的桌面上。
與此同時,她的目光又正好撞上了陳縱的目光……
這一刻,何皎皎忍不住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盯得久了,她心中莫名一顫。
她總覺得這雙眼睛好像在哪來見過,但她想不起來,腦子裡是空的。
是的,自從墜崖受重傷後,她雖然沒有失憶,但其實記憶力受到了一些影響,對於那些久遠的事情已經記不大清了。
她知道自己曾經經歷過什麼,但是具體的場景,她腦子裡是模糊的,尤其是對於曾經那種只有幾面之緣,沒有深入交往過的人,她更覺得模糊……
「謝謝。」她不禁對他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水壓壓驚。
正好這時,陳縱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平時手機響的時候,大多數時候是曲東黎打給他的,少部分時候是公司員工找他有事。
但這一次,他看到手機來電顯示時,臉色卻有些僵硬,並且很快掛斷了電話。
「誰啊?」何皎皎喝水的同時,看出了他神色的不自然。
「是——」他頓了頓,「我那個分手的,女朋友。」
「哦,」
何皎皎大度的說到,「那你趕緊去接啊,她上次不就給你打電話了嗎,可能有急事找你!」
接下來,陳縱還真就出了辦公室的門去接電話。
三分鐘後,他重新來到了何皎皎跟前,有些抱歉道,「我需要離開你兩個小時,她說她最近病的嚴重,讓我去看望。」
「是嗎?那你趕緊去吧!」
何皎皎考慮到他天天跟在自己身邊,都沒了個人的生活,這會兒有女人惦記他,讓他去處理一下也沒什麼問題。
「好。」他說,「我兩個小時後回來。」
「不用這麼急,我給你放一天假,你先好好處理自己的私生活。」
說到這兒,何皎皎還不忘叮囑他,「對了,你不是說你前任是有老公的嗎,那你得注意點言行啊,別搞出麻煩事來。」
「嗯。」
說完,陳縱就表情凝重的走出了辦公室。
來到樓下,陳縱開著平時何皎皎那輛專用的賓利,加速朝另一個目的地駛去。
一個小時後,車子達到了城市南邊郊區的一棟半山別墅前。
他下了車,推開虛掩的大門,腳步從容的走進了客廳里……
別墅裡面空蕩蕩的,沒看到人影。
他懶得去找去喊,直接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撥通後,鈴聲在他身後的某個角落裡響了起來!
當他剛一轉身,迎面就挨了重重一記耳光!
「……」面前打了他,氣勢洶洶,怒目圓瞪的女人,是何安雯!
陳縱摸了摸自己刺痛的面頰,似乎並不把這個耳光放心上,只是淡淡開口,「找我什麼事?」
「你還有臉問?」
何安雯咬牙切齒的死盯著他,「今天在倉庫門口,你明知道我更可能被砸中,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救我?!竟然第一反應是抱住那個賤女人,連看都沒我一眼?你到底什麼意思!」
陳縱別開視線,側過身去看向別處,「我是她的保鏢,有責任保護她。」
「狗屁的保鏢!」
何安雯掰過他的身子,強勢的罵到,「不過是演演戲而已,你還當真是嗎!當時我的生命受到威脅,你就該第一時間來救我!」
面對她的激動指責,陳縱的表情除了慣有的陰鬱,沒有變化。
「我看,你是跟那個賤貨相處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嗎?」
何安雯死死的盯著他,冷笑著提醒他的名字,「美國的Jensen?泰國的提拉德.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