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扇倒在地後,曲東黎又一腳踹爛了那束百合花!
轉頭看到何安雯那身上刺目的紅色衣服的大紅唇,他暴躁的情緒更加上頭,抬腳就要朝何安雯踹去——
「啊!」何安雯尖叫著滾倒了另一邊,沖他叫到,「你居然用這樣的暴力對待我一個弱女子,你算什麼男人?!」
「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肚子裡已經懷了阿洲的孩子,我是個孕婦!你敢對我一個孕婦動粗,害我流產的話,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這一刻,何安雯仗著自己是孕婦的身份,根本不怕面前這個被自己激怒的男人,反正如果她真的流產了,她就有足夠的理由來起訴這個男人!
「……」曲東黎果然沒有一腳踹下去。
但他沒繼續動手,不是忌憚她孕婦的身份而惹上官司,只是不想在何皎皎的墓碑面前發生這種噁心的事。
而且,一想到她肚子裡是曲行洲的種,他也不得不考慮曲行洲的感受,最終在關鍵時刻還是憋住了。
但曲東黎的收斂,卻讓地上的女人覺得有護身符似的,吃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繼續不怕死的說著挑釁的話:
「曲東黎,沒想到你也有無能狂怒的一天啊……你再愛她又有什麼用呢,她現在死了,化成灰,化成土了,你以後有種就抱著她的墓碑過一輩子吧,最好把你的床也搬到這裡來,日日夜夜陪伴著她,這才叫『深情』嘛!」
「對了,聽說這個賤人是給你戴了綠帽子後,跟她那個姦夫高子余去爬山摔死的?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婆是被他的姦夫故意推下去的啊?說不定,高子余越想越氣,覺得自己得不到的女人,也要讓你得不到,一腳將她踹下去——」
「滾!」曲東黎深吸了一口氣,竭盡全力忍住胸腔的怒火,很怕自己真的一腳就將面前這個無恥的女人踹死!
「……」何安雯看著他滿臉憤怒的樣子,知道傷口撒鹽的目的也達到了,冷笑一聲後,轉身就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對於這個曾經在婚姻感情上羞辱背叛過自己的男人,何安雯早就恨之入骨,只想用盡所有的方式來『復仇』。
如今,何皎皎死了,這個男人也終於半死不活……何安雯覺得自己『復仇』計劃也完成了,心裡終於平衡了,打算以後再也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什麼交集。
但是,她打算放手的時候,曲東黎才決定要做一些真正的『行動』了……
曲東黎站在墓前,冰冷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何安雯那離去的背影,這是他第一次長久的注視這個女人。
的確,他曾經一次又一次放過了何安雯,『大度』得像個傻逼。
真正的原因,只是他不屑於追究。
他的時間很寶貴,不管是愛還是恨,所有需要涉及到時間和情緒的事情,他都只用在自己重視的人身上。
而何安雯這種女人,他打心底里就從未真正重視過,因為不重視,也就不屑於她的那些小伎倆。
哪怕這個女人在身體和名譽上對他造成了傷害,他也覺得是小事一樁,一方面就當彌補當初退婚的歉疚,另一方面也是不屑於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精力。
可是如今,當他剛剛失去心愛的女人,完全處在最低谷之際,何安雯又來無腦挑釁時,他終於感覺被觸碰到逆鱗了……
他不斷的回想著何安雯以前對他的種種冒犯,包括假懷孕,在醫院時發瘋對他大打出手,多個場合對他辱罵嘲諷,再到後來,設計強姦案讓他陷進輿論漩渦,以致身敗名裂。
還有她一次次對何皎皎的生命威脅,從冷庫故意鎖門,報警導致何皎皎被撕票,還有很多他知道和不知道的惡毒行徑……
更不用說,這個瘋狂的女人如今又跟曲行洲糾纏在一起,肚子裡還壞了野種,搞得曲家天下大亂,惹了一身騷,還妄圖逃脫法律的制裁。
曲東黎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腦子裡在醞釀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計劃……
從墓地離開,回到公司後,他給曲行洲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曲行洲從另一個分公司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小叔,找我什麼事啊,搞這麼神秘,還需要當面聊?」曲行洲推門進來後,單手插在褲兜里,邊走過來邊問。
曲東黎正站在落地窗邊抽菸,若有所思的吞吐著煙霧,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曲行洲,煙霧籠罩下的俊臉看起來十分深沉。
「小叔?」曲行洲來到他身後。
「……」他這才轉身來,滅了菸頭後,「叫你來,是跟你談談何安雯的事。」
「她?」曲行洲聽到這個名字,很是無所謂,「她有什麼好聊的。」
「她肚子裡懷了你的孩子。」
「這個——」曲行洲聽到這兒,多少有點愧疚心虛,「抱歉啊,小叔,一開始就是她來糾纏我的,我那時候也是心情差,抱著玩玩的心態跟她那啥了……本來想著玩一段時間就散,你們也不會知道……」
「誰料到,她居然懷孕了,還竟然被保釋出來,想嫁進曲家,說真的,我現在也是頭大的很,還被我爸媽連環數落,天天把我罵成狗,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告訴我實話,」曲東黎冰冷的眸光盯著曲行洲,「對這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你有什麼打算?」
「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啊!當然是希望她趕緊打掉啊!我自己都沒玩夠,突然就做爸爸,想想就要死!更何況,那到底是不是我的種都還不一定!」
曲行洲說到這個事,滿滿的嫌棄和煩躁,「小叔,既然你今天都跟我提到了,那我還想求你幫幫我呢!你給我想個解決方案,反正我是不可能跟她結婚的!要真結了婚,那也是對你的侮辱……」
曲東黎頓了幾秒後,「所以,這個『孩子』你確定了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