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衝突持續了好幾分鐘,XX所的工作人員聽到動靜才衝出來制止。
何皎皎被拽開後,又被工作人員押走了,然後就是在烈日下被罰……累的半死不活。
不管怎樣,經過了這次的衝突之後,宿舍其他人看到了她的超強戰鬥力,多少還是不敢再放肆。
作為一個經常運動的人,跟女人打起架來她基本都是占上風,要不是前幾天的故意忍讓,再加上姨媽來了身體不佳,她也不可能受這麼久的窩囊氣。
稍微平靜了兩天後,這天上午,看守所的警員通知她,說今天有人來探望她。
一般像她這種被刑拘的,是不允許家屬探視,所以她也有些奇怪,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探望她?
難道是左柚嗎?
但是到了外面接受探望的隔間裡,她透過厚厚的玻璃窗,發現外面站著的是一個
熟悉的男人的身影——曲東黎。
跟他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的心不爭氣的跳的有些快……但是,看到他那西裝革履,高貴體面的模樣,再對比自己身上這身囚服的落魄,想到他的不近人情,她心底對他的恨意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與此同時,曲東黎也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眼神沒有任何溫度。
兩人隔著玻璃窗,在通話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樣面對面的凝視下,曲東黎又注意到了她額頭和嘴角的傷痕,還有她眼神的疲倦,整張臉蛋的憔悴……他看她的目光里多了一絲憐憫。
他拿著聽筒,在電話里沉聲開口,「看來,你在這裡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何皎皎勾唇冷笑,「是啊,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
「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曲東黎凝神看著她,悶了半晌,「馬上跟我低頭認錯,好好道個歉,我讓你回家。」
聽到這兒,何皎皎絲毫都沒有猶豫就直接拒絕,「想讓我道歉,這輩子都不可能!曲東黎,你給我帶來的痛苦我會永遠銘記一輩子,有種你就正式把我弄進去,讓我坐十年二十年!要狠就狠到底!把事情做絕!我他媽最瞧不起你這幅優柔寡斷的樣子,時不時來犯賤糾纏,這樣只會顯得你輸不起!滾吧!」
罵完這通話,她『啪』一聲重重的掛斷了電話,起身就離開了這裡!
看到她挺直脊背堅決離去的背影,曲東黎坐在那裡久久的回不過神來,直到她人都消失了,他還是沒有起身。
原以為自己通過這樣的方式拿捏了她,沒想到她骨頭竟然還是這麼硬,寧願失去自由,也不願向他低頭……
這個瞬間,他感覺自己反而被她狠狠的羞辱了,心裡又氣又恨卻找不到渠道發泄發泄,最終還是打消了要為她撤案的念頭,更加無情的離開。
接下來的一周,何皎皎仍舊是在看守所里度過。
因為上次在食堂的激烈反擊,再加上後續幾天的強硬,如今宿舍的那些女人們已經不太敢招惹她了,再加上有人傳言她在外面背景很硬,宿舍的『大姐大』也不得不收斂,轉而去欺辱其他新來的人。
重新獲得了平靜,何皎皎也漸漸適應了這裡的日子。
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免也感到深入骨髓的孤獨和淒涼,想像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竟沒有一個人可以給她依靠,能在身陷囹圄的時候真正牽掛著她……
左柚雖然是最親近的閨蜜,但是能力有限,也就幫她照料一下狗狗而已;
親生父親何文韜,平時忙於自己的事業,對於她這個親生女兒不聞不問,哪怕她死了,估計老男人都不會掉一滴淚。
至於那些普通朋友,更是不可能指望得上……
這世間已經沒有人和事值得她留戀,她對自由的渴望也在一天天的減退,想著哪怕一輩子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反而能真正獲得內心的寧靜。
時間過去一周後,警務人員單獨又把她出去,通知她,「你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把衣服換了,今天可以出去了。」
「什麼?」何皎皎以為對方在開玩笑。
「你的擔保人給你辦理了取保候審,繳納了保證金,我們這邊已經通過了審核,你出去後遵守相關規定,隨傳隨到就行。」一個女警態度很好的告訴她。
「……」何皎皎滿心的疑惑,但還是儘快換好了自己的衣服,從警方那裡領取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就被帶著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門……
出了大門,她剛呼吸到第一口自由的空氣,旁邊就出現一個男人。
竟然是高子余!
「你怎麼來這裡了?」何皎皎有點奇怪,有點明白。
「先上車再說。走吧。」高子余不廢話,親昵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就推著她往旁邊的車子走去,再親自給她拉開了車門。
司機在前面開車,他跟何皎皎一起進入了后座。
坐定後,高子余忍不住對她整個人打量了一番,發現她小臉瘦了一大圈,額頭還有些淤青,看起來都沒了原來的那份生動,不免有些心疼。
「來,給你買的咖啡。」
高子余把早就準備好的,熱氣騰騰的手磨咖啡遞到她手上。
她接過來喝了一小口,嘗到這熟悉沉迷的味道,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好像這段時間受過的再多委屈都在這個瞬間煙消雲散了……
「來,再吃點東西,」他不知道從哪裡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個榴槤小蛋糕,用勺子舀了一點,親自餵到她嘴裡。
』
她立馬接過了他的勺子,自己吃了一小口,嘗到甜食的味道,更覺幸福感滿滿,「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榴槤蛋糕啊?」
「心理感應唄,」他似笑非笑道。
其實,他只是在她朋友圈裡看到她發過做榴槤蛋糕的視頻,便記住了這個細節。
「謝謝。」
何皎皎一邊吃著蛋糕,一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底竟多了分不自在,好像今天才認識他似的。
「對了,是你幫我辦的取保候審嗎?」她緊接著問。
「算是吧。」高子余頓了頓,「嚴格來說,是另外一個人幫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