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答應我,才給親。
江燼霜甚至都沒意識到裴度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她只覺得,渾身灼熱的,應當不止她一個。
那張唇太好看了。
好看到,江燼霜甚至沒太聽清他說什麼,只是定定地看著那水潤的唇形。
咽了咽口水。
那原本冷冽清雋的檀香,此時更像是熔岩火坑,燒得她理智全無。
她意動得向前傾身,想要咬住那水潤光澤的薄唇。
但是下一秒,便被男人偏頭避開。
朱紅的口脂擦過男人白皙的臉頰,留下一抹艷色。
——襯得男人那張禁慾清冷的臉更加矜貴無比。
沒有嘗到自己想要的,江燼霜不滿地皺了皺眉,眼神迷離地看向男人。
男人側著臉,眉眼清絕,稜角分明。
他那雙冷調的眼睛,斂在纖長的睫羽之下,平靜剔透。
細碎的光羽灑落在男人的長睫之上,猶如吉光片羽,蝴蝶振翅。
男人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
像是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臉上傳來的溫涼觸感,長睫顫抖一下。
「想……想親……」
江燼霜有些意動。
她一隻手抓著男人的衣襟,想要將他抓過來。
就像是要糖吃的孩子,用最原始的方法想要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即便是半跪在她面前,裴度仍是比她高出許多。
他微微抿唇,緩緩轉過頭來,微仰著頭,垂眸看她。
他素來板正平整的衣襟被她拽作一團,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視線重新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眸光晃蕩著,好似一潭融化的春水。
「答應我,才給親。」
答應什麼?
江燼霜腦子一灘漿糊。
她另一隻手又去抓他的手腕,一定要將他往身前帶!
男人身姿挺拔端正,任由她如何拽著,也只是冷沉地垂眸看她。
「江燼霜,說,我答應你。」
「答應……什麼?」
江燼霜覺得眼前的人好奇怪。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自說自話,她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裴度眸光清冷,五官精緻立體,朱唇涼薄:「明日讓司寧搬離公主府。」
江燼霜的理智所剩無幾,只能用為數不多的思緒去思考裴度這句話的意思。
腦袋轉了好幾個圈兒。
她擰了擰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抓著男人衣襟的手緩緩放開,抓著他手腕的手也顫抖著收回。
她整個人已經蜷縮在了角落裡,無處可躲,只能將自己蜷得更小一團。
「不、不行……」
——她答應過司家家主,會好好照顧司寧的。
她為數不多的理智,只還記得這一個承諾。
「不行……你、你滾開……」
不吃就不吃!
只要他遠離她,她肯定能自己挺過去的!
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江燼霜又去咬自己的舌尖。
只是這一次,沒有成功。
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按住了她的舌尖。
「唔——」
痛苦地悶哼一聲,江燼霜眉頭緊皺,下意識地想要掙扎後退!
一隻寬厚有力的大手隨即扶在了她的腰肢之上,用力壓著她,將她按在了他的面前,掙脫不得!
指骨壓著她的舌尖,決絕又冷漠。
江燼霜的眼睛被逼出眼淚,淚珠從眼眶中滾落下來,竟生生逼得她找回幾分神智。
煩躁到了極點的江燼霜眼神微黯,她惡狠狠地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一口咬住男人的手指!
江燼霜的力道絕對不輕,但裴度只是微微蹙眉,甚至沒有任何反抗,任由她咬著。
直到口中聞到了鐵鏽的味道,江燼霜眉頭緊皺,這才鬆了嘴。
男人眸光冷沉黯淡,聲音沙啞:「他對你這般重要。」
手指從她的嘴中抽出,江燼霜咳嗽兩聲,眼淚汪汪。
「裴度,你就是想要來看本宮笑話是不是?」
江燼霜眼眶猩紅死死地盯著他:「現在看到本宮這幅模樣,是不是特別解恨,特別滿意?」
「看夠了就給我滾,本宮不想見到你!」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這些話,隨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顫抖著。
她低著頭,意識模糊間,似乎聽到了玉帶輕晃的聲響。
清脆悅耳,一如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他惱羞成怒地解了玉帶,系在了她的腳腕之上。
那清脆的玉音便隨著床榻,晃動整夜。
她聽到了頭頂上傳來的衣服摩擦的聲響,悉悉索索的,是他又靠近了她幾分。
那隻原本放在她腰肢上的手,順著她的脊椎緩慢向下。
舒適的溫涼中和了她身上的灼熱,江燼霜輕哼一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她掙扎著,想要將他的手推開!
「別亂動,」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啞沉寂,「會受傷。」
江燼霜有些站不穩了。
她的聲音里不覺帶了哭腔:「裴度,本宮不要你……」
她抓著男人的手臂,指縫好似都在顫抖著。
水藍色的紗裙覆在了男人的手臂之上,藍與紅映襯在一起,格外扎眼。
玉帶子的聲音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是因為二人貼得太近,兩人腰間的玉佩撞在了一處。
「殿下不是對別人說,我是你的物件兒。」
頓了頓,像是懲罰一般,男人的指骨微微用力。
江燼霜悶哼一聲,攥緊了裴度手腕的衣袖。
「那殿下,便把微臣當作是不會動的物件吧。」
江燼霜思緒亂作一團。
她咬著唇,嗓音沙啞顫抖:「即、即便不用你,本宮也能……挺過去……」
男人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靜。
他只是垂著眸,目光落在她因為得到紓解而舒展開的眉頭之上。
「嗯,我知道。」
他知道,即便沒有他,她自己也能生挺過去的。
是他不好。
——他有私心。
……
門外傳來了京墨的敲門聲。
「大人,太子殿下已經帶著賓客去那邊抓人去了。」
「嗯,」男人嗓音平靜淡然,但如果仔細聽,就能夠聽到他尾調中的顫音,「派人盯著,我們馬上過去。」
京墨不疑有他,認真詢問:「需不需要屬下給殿下準備些冷水?」
他記得公主殿下吸入一些,還是用冷水敷一下比較好。
「不必了,」他的聲音啞了一瞬,「快要結束了。」
京墨聽到這裡,便不敢再問,站崗的姿態都僵硬了幾分。
大人他……這麼快就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