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失笑,無奈道:「爺爺……」
股份向股東之外的人轉移,是需要先知會董事會其他股東的。Google搜索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爺子打斷了。
瞪了他和趙晏一眼,嫌棄道:「幹嘛,我手裡的股份沒你倆的份,公司里的事一點忙都不幫,還想要我的股份,呸!」
趙晏:「……」真沒想要。一天西裝領帶的生活,從來就不是他想要的。
趙昀:「……」跟小妹搶財產,這麼狗的事他像會做的嗎?
曦華趕緊道:「辦手續太麻煩,以後再說。」
她又不想繼承公司,要股份幹什麼!
想要錢,她自己可以賺,賺來的錢砸死這祖孫兩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老爺子鼻腔里高高「恩」了一聲,笑眯眯拉著她道:「拿遺產也要辦手續,早辦早安心。等你是趙氏集團的大股東了,看哪個不長眼的敢那麼跟你吆五喝六的。」
聽聽這是什麼百無禁忌的話!
曦華有點苦惱,只能掰了個不靠譜也不會發生的理由出來:「您先保管著,萬一我要是遇上個渣男,把我給騙了怎麼辦。」
這話可真是戳了姑太太的心,痛得她半天沒換過神來。
老爺子睜圓了眼:「胡扯!爺爺可不會讓渣男靠近你!」
曦華點頭:「行,您可幫我把關好了。」
樓歪了。
老爺子眨了眨眼:「咋,有對象了?什麼時候帶回來給爺爺瞧瞧啊!」
沒想到小言這麼神速啊,這麼快就搞定了?
啊!
他得好好問問,到底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一定得給那小子敲敲警鐘,婚前,那是絕對不可以有過分舉動的!
曦華:「……」忽明忽暗的表情,實在是精彩,「還沒有,到時候通知您。」
被晾在那沒人搭理的姑太太臉色都很難看,但是看到老爺子不再吵著要把股份給那小賤人,都稍稍鬆了口氣。
就知道老爺子只是說說而已的。
得到答案的姑太太趕忙上了樓,去安撫養孫女了。
老爺子要不是不放心自己頭腦簡單的妹妹搬出去之後被趙昕雯當棄子一樣害了,再拿著無依無靠當藉口想辦法賴回來,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看到趙昕雯那張招人厭的臉。
曦華看了樓上一眼,眼底細碎浮冰洌冽碰撞。
哭。
你哭的時候,才剛剛開始!
入夜。
趙昕雯帶著禮物去找下班回來的趙姮,本想去和她撒撒嬌、以自己給趙家帶來的藝術上的而成就來抹平她們之間的隔閡,一定要確保自己在這個家裡還有依仗。
卻無意中聽到趙姮和遠在國外的丈夫通話,這才知道原來把白家搞到這麼慘,竟是沐曦華在背後搞的鬼!
用力攥著拳,在二樓的平台看著曦華的房門,一雙瀲灩水眸在燈光盡散的黑暗裡暗沉沉的,仿佛風雨雨來時陰雲,深處蓄著瘋狂的紫電。
得意!
讓你得意!
倒要看看,對上白家的瘋子,你還能得意多久!
只要你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打那老不死的遺產的主意了,到最後,肯定會有我養祖母的一份!
那些,本就該屬於我的!
趙昕雯回到了房間,撥通了白初棠的電話。
以一聲淒楚的輕泣輕喚著對面的人:「初棠……」
隱著身在屋子裡飄的春奴全程都在聽著看著,徹底相信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長得楚楚可憐,也可以惡毒到骨子裡的!
回到曦華房間的時候,她在畫畫。
稠順的顏料在她筆下順服得暈開,寒鴉棲息在枝頭,羽毛帶著斜陽餘暉,色澤光影層層分明遞進,纖毫畢現。而遙遠的天際,是一顆星子在綻放華光。
春奴不懂畫,可看到的那一瞬間,只是覺得蕭瑟孤涼。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你在思念一個人,而你不確定他是否有那麼一瞬是想起過你的。」
曦華的手微微一顫,壞了心底的寧靜,亂了筆下了一縷毫羽。
想要找補,卻發現無處可下筆。
頓了須臾。
放下了畫筆。
不畫了。
她不說話,春奴坐在她腳邊,伏在她的膝頭看著她。
過了很久。
春奴問她:「你活了多久?」
她在人世間遊蕩了幾百年,見過各色各樣的人,卻沒有見過她這樣的,還帶著神界的紫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本也不是這個人世間的人。
曦華低頭,緩緩撫著她挽起的新娘髮髻:「很久,久到已經不記得了、到底有多久了。」
春奴含著血淚的眼眸有些迷離,須臾里百轉千回:「我恨了他數百年,可其實,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你說不是他的錯,我信,可我不懂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局面,到底當初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眼睜睜看著我嫁給他大哥。」
曦華「恩」了一聲,側首看著帝都深夜的月,清泠泠的:「你會知道的。前世債,前世沒有來得及償還的,就註定了你們今世還要相見的。」
春奴知道問了曦華也不會說,或許還會壞了她的計劃。
默了須臾,「那你呢?有沒有想過,是忘記過往千絲萬縷的牽連,或者去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曦華的眼底像是一支燭火,被風吹得繚亂,旋即又回圜了過來。
笑了笑,換了話題:「剛才,都聽到了些什麼?」
春奴沒有勉強她去講述自己的事,轉而哼道:「聯繫上一個叫什麼初棠的,給人哭訴一通你是怎麼欺負她、栽贓她的,然後又給人講白家倒台都是你借了你們家老爺子的手乾的。」
曦華淡淡勾了勾嘴角:「聯繫上就對了,這場好戲的高潮也該來了。」
春奴支起身,扭了扭脖子:「我去嚇嚇她!」
曦華挑動眼尾,笑得妖孽:「別現身就行。」
然後一連好幾天大半夜,春奴就在她耳邊嗚嗚咽咽的嚎,鬼氣森森。
趙昕雯原本紅潤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稍微有點什麼動靜就會嚇得一哆嗦。
老爺子就很看不得她那副腔調。
趙晏直接就懟:「要發神經回房去發。」
曦華就學她茶香四溢,擰著眉,細聲細氣:「都是我不好,沒有再輕手輕腳些。」
一邊茶,一邊又故意製造點什麼動靜,要麼把趙昕雯嚇得蹭地就站起來,要麼「啊」得叫起來,就仿佛被針對欺負了一樣。
不過落在別人的眼裡,誣陷挑撥的意圖就有點太過明顯了。
所以老爺子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終於有一天直接砸了手裡的碗筷。
碎裂的磁片如紛飛的雪花,冷冽至極:「又想幹什麼!這麼多人都看著,又想唱什麼戲!在我面前就敢耍你那點不入流的心機,沒人看到的時候你還打算幹什麼!」
趙昕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在半夜聽到悽厲的鬼叫聲,她懷疑是沐曦華對她做了什麼,可是她沒有證據。
看著曦華那樣做,心裡又恨又著急,因為連她自己都察覺出來,那樣的反應已經太大了:「對不起舅公,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最近精神不太好,沒有故意要針對姐姐的……」
姑太太要開口。
老爺子指著她就罵:「看看寵出來的什麼貨色!我還沒死,再敢廢話,趙家的一切你們什麼都別想得到!」
姑太太比老爺子小了十一歲,從小到大都是被老爺子捧在手心裡寵著的。
可儘管老爺子疼惜她,卻並沒有給她集團的股份,只是一直有在給她置辦不動產。
當年是為了防那樁他拆不散的姻緣的,事實上,她的丈夫、公婆在騙光她的所有嫁妝之後和小三跑了,她的孩子也就是那時候被那對豺狼虎豹給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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