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我沒來過

  這特麼哪是添四個字!?

  這是顛覆!

  是

  鳩、占、鵲、巢!

  說心裡話,被唐奕折磨了這麼多年,薰陶了這麼多年,程頤更是親自在唐奕身邊見識了這麼多年,對於儒學,二程真的沒有什麼節操可言,更沒有什麼不能改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是

  特麼唐瘋子的這個「加一句話」難度有點兒大啊,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謂開學立說,其實就是把自己的私貨加入前人的學問里。

  再說,為什麼要改前人的學問呢?因為就算你弄出自己的一套東西不用前人之學,然後四處宣揚,但那也得有人信你吧?這個是儒學的時代,脫離儒學你就是放「主義」的大招也沒人信你。

  所以說,改前學是為了借前學的勢,你不能太特麼扯淡啊?

  唐奕這四個字加進去,那就不是借勢了,那是逆天改命。準確地說,他就加不進去!

  儒學。

  大道理可能很多人都不愛聽了,那咱們就說的俗一點兒吧。

  就是孔聖人嫌大伙兒太沒規矩,吹出來的一套「禮法」。

  意思就是:「你們也別求索存疑了,也別諸子百家了,聽我的,

  學禮!尊禮!信禮!」

  「其它的都靠邊站,一概別信!」

  再說的通俗一點,儒學是一個內向形的管理哲學,是教人修身、治國的。

  可是,唐奕要加進去的東西卻是外向型、開放式的思維方式,是完全與儒家背道而馳的。

  什麼是求索?什麼是萬物存疑?就是讓人不守規矩地去探索唄?

  可是孔聖人明確地說過:

  「君子,不器!」

  意思很明顯了,讀書人讀書治國就完了,這才是天下大學,別琢磨著鑽營探索

  二程就最再昧著良心的編瞎話,可聖人的話就撩在這兒了,你還讓程頤和程顥怎麼編得下去!?

  「你還是讓我們回去當官兒吧」

  程頤死的心都有了,這特麼就是拿我們哥倆兒開涮啊?

  「這可怎麼改?」

  唐奕扁嘴道:「怎麼改那是你們的事了,要是這點兒本事都沒有,還想立地成聖?」

  「」

  一句話就戳中了二程的軟肋,也對,就是嗎,這點本事都沒有,還開什麼學,立什麼說?

  「那我們」程顥一咬牙。「我們回去琢磨琢磨。」

  「行!」

  唐奕一口答應。

  起身拍著程顥和程頤的肩膀,「自己人,我也與你們交個實底吧。」

  「你說。」

  程頤悶頭應著,心裡卻還在想著怎麼把唐瘋子這勺熱油融到儒道這鍋水裡去。

  「十年!」唐奕吐出一個數字。「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

  此時,唐奕的臉上沒有一絲玩笑之意,使得二程也不由正色起來。

  只聞唐奕繼續道:「我不急,大宋也不急。」

  「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還是終你二人一生,只要把這四個字揉進去,你們就是不世之功,超越先聖的存在!」

  程頤被唐奕的話語所感染,誠然道:「這四個字對你很重要嗎?」

  唐奕搖頭:「對我不重要。」

  「但是,對漢家天下很、重、要!」

  「!!!」

  二人呆愣愣地看著唐奕,他說的不是一大宋,不是儒學大道,而是漢家天下!

  這時,唐奕依然用那種沉重的語氣對程頤道:「你跟了我那麼多年,應當知道這句話裡面的分量。」

  「」

  程頤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閻王營的那十幾位老兵,還有在後山窯場,唐子浩關於「水泥」的那一番話。

  想到他提起的那個雕版匠人畢升,想到那個該不該尊重的問題!

  想著想著,程頤下意識的重重點頭:

  「交給我!」

  唐奕再笑,由衷地開懷大笑。

  「拜託了」

  送走二程,一轉身,就見曹佾從裡間閃了出來。

  「你是真能忽悠!這兩兄弟與你有多大的仇啊?」

  特么半逼半騙讓人家放棄前程,來幹這麼個不靠譜的事情,曹佾都替這兩個小兄弟叫屈。

  唐奕一翻白眼兒,「我可沒忽悠他們。」

  「還沒忽悠?」曹佾瞪著眼睛。「往儒學裡摻這麼不靠譜的私貨」

  「怎麼摻?就算摻進去,有人信嗎?」

  唐奕冷笑:「不靠譜嗎?」

  「你」曹佾傻眼了。

  「你真的要動儒學!?」

  他還真不信唐奕剛剛和二程說的都是真的,但是看唐奕的表情,好像不特麼像是假的啊!

  「我真的要動儒學!」唐奕篤定的回答讓曹佾不由渾身發冷。

  而唐奕下面的一句話,更是讓曹佾有點

  有點兒害怕!

  「至於怎麼讓人信之立之」

  「以觀瀾的影響力,還怕沒人來學,沒人來信嗎!?」

  曹佾聞言,心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澎湃。

  「你你這麼幹,陛下會答應嗎!?」

  唐奕神情一暗,說實話,他不知道。

  不知道,在這一時空的歷史會走向何處;

  不知道,讓他一番胡作非為,對大漢民族是福是禍;

  不知道,皇權這個資本的敵人最後會是什麼下場;

  更不知道,趙禎能不能理解他這麼做的深意。

  但是

  未來是什麼樣子?唐瘋子是功是過?趙家是謝他,還是恨他?

  誰他媽說得准啊!?

  見招拆招,遇水搭橋,天塌下來,老子再蓋一座天!

  還是那句話,愛特麼誰誰誰吧!

  眼神之中愈發堅定,抬頭看向曹佾。

  「我有我的用意,將來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

  曹佾無言。

  唐奕看著他,誠肯地繼續說道:「但你應該相信,我不會害陛下,更不會害趙家天下!」

  「」

  曹佾又是沉默良久,悽然苦笑,「陛下一心為公,力持革新。」

  「可是,誰又能知道,唐子浩的治本之策卻是動搖他的根基呢?」

  唐奕一時語塞,曹佾在怪他。

  「我」

  「什麼也別說!」曹佾搖頭慘笑,抬腳就往門外走。

  「當我沒來過」

  動儒學,就是動皇權統治的根本。曹佾不明白,唐奕為什麼要這麼做。縱使他有千般理由,但是,那個大宋官家待他如子,他不應該這麼做!

  他今天也不該來,不該聽到這番話!

  咦?

  想到這,曹佾一怔,卻是把心裡那點憤憤不平先放到了一邊兒,一個抹身,掉頭又回來了

  「不對啊,我來過啊!」

  兩步搶到唐奕身前,「你今天給我個準話!」

  「將門和禁軍,你要怎麼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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